按照蒙古游牧文化传统,当一个男人成年后,就应该有自己的牧场,免得大家都在一块牧场上争草,所以年龄大的儿子会在成年后分家,赶着自己的畜群去寻找牧场,而最小的儿子也就不用去找新的牧场,可以继承父辈的打下的江山。苏日勒是帖木儿家族的幼子,和父母在一起生活,他家离帖木儿家大约有十多里地。
王满福心里想,要从着么长的距离转拉羊粪,仅靠一辆畜力车转运羊粪显然不太现实,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王多吉主动把自己的两辆车子支援出来,才缓解了他们转运羊粪的压力。为了提高转运效率,王满福把人分成了两组,一组待在羊圈里起粪,另一组负责转运。王兰香正好分在了羊圈里起粪那一组里,每天他们都比转运的人至少提前两个小时赶到苏日勒的羊圈里,在车子到来之前,就要起好三车羊粪,这样就不会窝工。
起粪的人都在埋头苦干,王兰香和李宝虎在一起,李宝虎用镢头挖,王兰香用铁锹铲,配合得还算默契。一天,李宝虎高高举起镢头,用力地往下挖。突然,他感觉到镢头很轻松地就落下去了,又挖了一镢头听到一个瓦罐打破的声响,他放下手中的镢头蹲下来看到底怎么回事,王兰香也停下来凑过来看,结果发现羊粪下面埋着一个装满金银财宝的瓷坛子。
李宝虎不让王兰香声张,想悄悄地埋上,等没有人时再拿出来。就在他俩鬼鬼祟祟地商量的时候,已经有人发现了情况,都赶过来围观。急得李宝虎一下子爬到地上,用身体挡住了那个聚宝盆。在场的人觉得有些蹊跷,等大家反应过来时,李宝虎就抱着坛子就往外跑,正好跟李宝玉撞了个满怀,人倒坛子烂,一大堆元宝金条洒落到羊圈的地上,大家就疯狂地抢夺,有两个人还为了一根金条打起来了。
当大家正在为抢夺金银财宝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苏日勒闻讯赶了过来,他以为羊圈里发生了什么意外。当苏日勒站在羊圈门口时,本来吵吵闹闹的场面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其实,在每个人的心里,都不想让苏日勒知道这个秘密。苏日勒转回头走了,他们假装干了一会活,又开始为“分赃”不公吵了起来。然而,这一次看到他们争吵的人不是苏日勒,而是队长王满福。
王满福指着大伙质问到:“你们不好好起粪,在吵什么呢?”大伙瞬间沉默了,王满福觉得气氛有些不大对劲,就把王兰香叫过来问到底怎么回事?王兰香本来就胆子小,再说刚才也没抢到什么金银财宝。在王满福严肃的追问下,王兰香说出了实情。
听到他们在起羊粪的时候,居然起出来金银财宝,王满福感觉非常诧异,瞬间又觉得这事非同小可。他思忖了几秒钟,对着大伙说:“请大家立即把抢到的金银财宝一个不少地拿出来!”大伙儿开始七嘴八舌地说:“凭啥呀,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赏赐,不拿白不拿呀!”
有人站出来说:“对,干脆我们把这些金银财宝分了,回去也能养活一家人,何必在这里受苦呢!”
王满福生气地说:“如果是老天爷赏赐的,你们就拿上走啊!非财不服命穷人,这是人家帖木儿家族的财富!没有帖木儿的帮助,哪有我们活着的希望!”听到这里,大伙再也不敢跟队长狡辩了,默默地把抢到的金银财宝全部拿了出来,交到王满福的手上。
一阵风波后,大家又各就各位,装车的装车,起粪的起粪。等到晚上收工后,王满福带上李宝虎,把羊圈里挖出聚宝盆的情况向帖木儿进行了如实地交代。帖木儿听完李宝虎的交代后,慎重地接过金银财宝,对着他们说:“我们蒙古民族向来崇尚诚信,都视诚信为做人之本。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真是令人佩服啊!我要把这个情况会立即告诉给我的阿布和额吉。”
王满福把意外之财物归原主后,就没人再提起那件事了。他们依然紧锣密鼓地转运羊粪,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所有的转运任务。在王满福的心里,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耕播种是最重要的农事。他带领大家把拉回来的羊粪均匀地扬撒在地里,紧接着翻耕一遍,就开始播种。他们这些人都是种粮的行家里手,只要王满福说清楚干什么,大家就很快进入状态。
然而,计划总是跟不上变化,原计划大约10天左右能够完成播种任务,都是因为下了一场大雪,不但推迟了播种计划,就连先前播种的土地都要返工。细心的王满福发现,这里的土质含碱多,雪融后容易板结,造成种子发芽难以出土。因此,积雪融化后,他们并没有急着继续播种,而是在土地稍微干燥后,疏松板结的土壤,并对板结严重的土地又进行了补种。等处理完板结土壤后,才接着往下播种,就这样从开始到结束,播种期整整拖延了一个多月。
就在任何人都毫无预料的时候,帖木儿突然来到王满福他们居住的地方。他看到王满福,激动地握住手说:“我把你们在羊圈里挖到聚宝盆并物归原主的情况告诉阿布和额吉后,他们非常感动,为了感谢你们的诚信善举,减免你们三年的地租。”
听到帖木儿带来的好消息,王满福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感觉就跟天上掉下来馅饼一样突然。随后,帖木儿从马背上取下一大袋东西,交到王满福的手里说:“这是阿布和额吉送给你们的羊肉。”王满福赶紧把大家招呼到一起,对帖木儿家的深情厚谊表示真诚地感谢。
帖木儿说:“草原上牧草的生长具有很强的季节差别,牧民们常常根据气候、地形和牧草生长情况划分出一年四季的牧区,不同的季节将会在不同的牧场放牧牛羊,形成独具特色的逐水草而居,‘四季转场’的草原生活,有效地避开干旱、水灾、严寒等自然灾害,每一次转场都是一次大迁徙。最近一段时间我也正在忙着安排春季转场的事情,就不再耽误时间了。”大家怀着无比感动的心情,默默地送走了帖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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