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以琳
马上就要高考了,可这一年的考生却静不下心来读书,因为建国后最大的一次学运爆发了,听说莘莘学子们是为反对腐败、追求民主在天安门广场静坐请愿,后来各大城市也相继起来了。
尤爱莲每天晚上看着电视里的新闻联播,又有各种各样与新闻联播中相左的小道消息不断地涌来,她的心一天天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何雁飞此刻正在省城的某个高校读书,已经好久没有消息了,她写信去也不见回信,尤爱莲的心再也静不下来复习准备高考了。
后来形势似乎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暴力冲突出现了,新闻中播出了烧焦的尸体,说是被学生烧死的武警战士,但有小道消息说那是学生的尸体,政府开始武力镇压了。尤爱莲被电视里的画面吓懵了,她也搞不清楚事情最后究竟怎样了结的。她只知道,她终于见到了让自己牵肠挂肚的何雁飞。
那是一个下了晚自习回家的路上,当她拐进了一个小巷,突然从旁边蹿出一个人影来一把拉住了她,她正想大叫,那人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别叫,是我,雁飞。”
“雁飞,真的是你吗?你怎么……”
“走,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何雁飞一把抓起尤爱莲的手,一路飞奔地到了何雁飞家的老宅。何雁飞的姥姥乔路得死后这宅子就没人住了,但蔺怡总是不愿意卖掉它,在她的心理上这里就是她的根,这宅子在她的心里就是踏实的,所以就一直保留着,十天半月的,蔺怡总要回来看一眼,在堂屋的炕上睡一夜。此刻,何雁飞从省城逃出来,不敢在县城露面,就直接跑回了这老宅,他的心还在瑟瑟发抖。
何雁飞掏出钥匙开了门,俩人一闪身进了院子,何雁飞赶紧插上门,拉着尤爱莲进了堂屋,又赶紧插上了堂屋的门,似乎武警就在不远处追赶他似的,然后就软软地瘫坐在了墙角。
“雁飞,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怕,我怕……”
“不怕,我来开灯。”
尤爱莲在墙上摸索着灯绳打开了灯,只见雁飞全身发抖地蜷缩在墙角,好像受了什么惊吓。
“来,坐到炕上去。”
尤爱莲搀起何雁飞的胳膊把他扶到了炕沿上坐下,自己坐在他的身边抱着他的肩头。俩人什么也没有说,过了好久,何雁飞似乎好了一些,渐渐地不再发抖了。尤爱莲这时轻轻地问他:
“雁飞,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就好了。”
“杀人了,我差点就被他们杀了。”
“杀人?省城也……?”
“是一位老教授救了我们。我们去火车站卧轨请愿,已经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身体非常虚弱,一位老教授给我们带来吃的,劝我们放弃,可我们仍然坚持说政府不答应我们的请愿条件就永不放弃,老教授费尽口舌也没有办法,最后终于含着眼泪说,我们如果不放弃就再也回不去了,已经有机枪架在我们的周围了,他是经过百般请求才被允许前来最后相劝的。可我们还想坚持,老教授无奈下对我们说他陪着我们,这样我们便不得不放弃了。当我们从火车站撤出时,我们看到了架在那里的机枪,那黑洞洞的枪口就对着我们。好可怕呀,假如不是那位老教授,我,我此刻早就在阴曹地府了。”
何雁飞早已泪流满面了,听着这让人胆战心惊的叙述,尤爱莲的泪水也禁不住流了下来,她不能想象没有了何雁飞,她该怎么活在这个世上。
“那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我们被带回学校看管了起来,这时大家的意见也不一致了,也难以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因为害怕就连夜趁他们都睡着的时候跑了出来,我跑到火车站爬了一辆车回来的。你说他们会找到这儿吗?”
“不会吧,他们怎么知道这座老宅呢?”
“那就好,那就好。”
受了莫大惊吓的何雁飞紧紧地抱住尤爱莲,身子还在发抖。
“别怕,回来就没事了,啊,别怕,别怕,都过去了,过去了。”
“不,还有一个人,我该叫上他的,我该叫上他的!”
“谁?”
“小浩,小浩他是我们的头儿,他的处境肯定更糟……这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何雁飞抖得更厉害了。
“别怕,小浩肯定能逃脱的,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在城里他家了,放心,放心啊!”
尤爱莲把何雁飞拥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两个年轻人就这样久久地相拥着,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何雁飞渐渐安静下来,他的身子不再发抖,慢慢地在尤爱莲温暖的怀抱里瘫软下来,他已经完全偎依在尤爱莲的怀里,把头埋在尤爱莲的胸前。渐渐的,他隐隐闻到一股恬淡清雅的女性的体香,这股淡淡的清香让他的心慢慢变得兴奋和敏感,他听到了尤爱莲的心跳,就在他的耳旁强劲地跳动着,而他的脸庞紧贴着的是尤爱莲富有弹性的柔软的乳房,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想要逃避,但稍稍抬起头来心中就泛起一种失落,仿佛那心跳的律动牵拉着他,让他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他不由更紧地搂住了尤爱莲的腰,这腰身是那种少女特有的纤细而又紧致的苗条腰身,何雁飞的手便不自觉地在这腰身上婆娑,他终于大胆地伸到了夏季单薄的衬衣下面,温润的少女的体温一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像过电一样让他的全身不由得又抖动起来,这回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两个年轻人不可避免地紧紧相拥在一起,何雁飞胆怯而又贪婪地亲吻着尤爱莲跳动的乳房,尤爱莲则毫无反抗能力地婆娑着何雁飞的头发,不由自主地把温热的唇吻在这个年轻男子充满生命力的发迹间。灯光变得昏黄,天地开始旋转,他们全然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陶醉的感觉,他们终于偷吃了禁果。
当他们疲惫无力地从炕上坐起来时,眼前的场景让他们又惊又怕,他们发现自己竟然赤裸着身子,一丝不挂,尤爱莲的两腿之间是一滩殷红的鲜血,在昏黄的灯光下发着悠悠的光。两个年轻人盯着这滩血惊呆了。何雁飞慢慢地伸出一根指头探进那血中,举到鼻子下面闻着,一股鲜嫩的血腥扑鼻而来,类似刚才那种让他恍惚的兴奋又窜了上来,他不由得伸出了舌头,尤爱莲吃惊地看着何雁飞古怪的举动,这时,何雁飞也盯着她,不是盯着她的脸,而是盯着她的脖子,那贪婪的眼光好像那里有什么美味正不可阻挡地吸引着他,尤爱莲看着何雁飞被血染红的嘴唇也有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兴奋。何雁飞再次扑向了尤爱莲,这次进入的不是她的下体,而是她的脖子,尤爱莲听到了自己的血在何雁飞的喉咙里汩汩作响,她的兴奋遂被挑旺起来,终于也忍不住把自己的牙刺进了何雁飞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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