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风点点头,继续说:“各位若是见了何母,且先不要说何大哥渡劫飞仙一事。”尤婉不禁笑道:“哎呀,不得了,这小妮子开始为婆婆着想了。”何田田与何峻泪眼朦胧,连连道:“有心了,有心了!”
安如常思索片刻,道:“此时已近深冬,现在北方大雪飞舞,若是现在回去,只怕天气寒冷,雪深路滑,却是不易。”众人闻言,皆点头。江水流莞尔一笑,说道:“不错,现在北方冰雪飘扬,不似此处仍能见绿树红花,却如人间天堂一般。”安如常又道:“大家明天开始,抓紧时间找到火木夫妻,还有何兄弟,当然可能是那胡大小姐也说不准。”末了,又似下达命令似的,道:“无论找到,或未找到,明年春天便启程回去。”众人皆拱手道:“便照安长老所说而行。”
李春风见天色不早,对宋三瓜道:“请装一只焗山鸡与我,打点饭,另外装些菜,我好回去孝敬何……孝敬我母亲。”尤婉大笑,道:“哟,母亲也叫上了!”那宋三瓜虽然有些不认这个老板娘,但还是按照李春风所说的,打了饭菜。何峻与何田田皆十分欢喜,何田田幽幽叹道:“没料想我大哥,竟然是附马爷了!”
第二天一早,众人又在三山村望仙楼门口相聚,打算去山上搜寻火木夫妻和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人。江湖中人已经陆陆续续回了家乡,三山村的人又减少了一些,但有些江湖中人喜欢上了这里静谧和山清水秀,便在此处住下了。
李春风看了看望仙楼,朝宋三瓜和柳氏兄弟招了招手,说:“还请三位兄长过来!”宋三瓜与柳氏兄弟正忙着招呼客人,但昨天李春风说她是老板娘,是以三人还是快速走到李春风跟前。李春风对三人道:“望仙楼,这名字在有仙人时,还是好的。来,你们看看山上。”众人到了对面的演武台,极目望去,却见鹰愁峰上飘着朵朵白云,再无浓雾锁山,李春风又道:“此时山上无仙、无雾,却只有白云。”宋三瓜一脸茫然,不知道李春风想说什么。忽听李春风说道:“今天便把这‘望仙楼’的名字改了,改成‘望云楼’,找人重新写块匾。”
众人见李春风说的一本正经,不由嘻嘻哈哈笑了起来。尤婉道:“哎呀,老板娘还真是威风,这么好名字,说改就改……”蓦地,尤婉突然想到,这个望“云”楼,恐怕是李春风在盼望何凌云归来,她想到此节,内心一酸,哽咽说不出话,眼泪竟慢慢流了出来。安如常站在演武台上,见鹰愁峰上蓝天湛湛、白云飘飘,叹了口气道:“望云楼,这名字不错,就改吧。”那宋三瓜与柳氏兄弟听得大伙都这么说,忙点头而去。
安如常接着又道:“今天搜山,却也不必再害怕有人假扮神鬼来伤害我们,大家分头行事,两人在一起即可。”当下安如常、慧玚、闵思治等人分头往山上而去,何田田因为受伤仍未痊愈,便在山下等着众人回来。众人搜了一天,回来时又累又饿,一无所获。
安如常手里捏着两条断剑,却是剑尖的一端,放在桌面上。众人一见,那断剑一根红色,一根青色,却是当初被天琐剑削断的两段。安如常道:“真奇怪,我既找到了断剑,也确认了火木夫妻掉下悬崖的位置,但到山下找了一天,竟然没有发现。”李春风也道:“我照着天上那人掉下的位置,约莫差不多,但找了一天,也是一无所获。”慧玚大和尚、何峻、闵思治、尤婉等人也摇了摇头。
何田田喜道:“照你们二位这么说,他们必定都没有死!”李春风摇了摇头,说道:“若是他们安然无恙,现在也应该到店里喝酒,或焗山鸡了。”按他们三人的修为,现在虽然都是炼意期,但是回到望云楼,也不用一天的时间。尤婉突然道:“啊,我知道了,他们定然是落地时受了伤,现在正躲在某处疗伤呢!”此言一出,何田田、李春风等人皆眼睛一亮,喜道:“定是如此!”安如常摇摇头,说道:“那也不可能,我们找人时,一直高声呼叫,若他们在疗伤,早就会回应了。”众人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无情扑灭了。
安如常沉吟了一下,又道:“或许,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他们正在疗伤,如同闭关一般,不方便出声应答,若真的如此么……”安如常拍了一下台面,仿佛下命令一般:“明天开始,我们分头寻找,却需扩大搜寻的范围,且要大声呼叫,力争上声音远为传播。”众人皆点头,安如常又道:“何家小妹,你却不必去搜索,你只需上鹰愁峰,站在最高处四下眺望,哪里有火,或哪里有烟,定是他们传发求救信号,你只要发射鸣镝即可。”
鸣嘀俗称“穿云箭”,只要发射出去,方圆几里皆可清晰听见凄厉的破空之声,是以江湖上有“穿云箭一响,八方来相帮”的说法。说皆,掏出一支袖箭来。
何田田见那袖箭约有半尺长,甚是精致。安如常当场传授何田田如何将袖箭藏于前臂的袖子内,又教了按下机括发射之法。那袖箭只有拇指粗细,藏在袖子里,完全看不出来,也不影响正常的行动和练武,十分方便。何田田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忍不住便要按那机括,安如常慌忙道:“切莫乱按,你若按下,必定惊动附近的英雄好汉,真是如‘烽火戏诸候’一般了。”何田田吐了吐舌头,将袖箭小心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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