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里的乱侃

作者: 女夭彦页 | 来源:发表于2019-05-10 17:23 被阅读10次

听说,江南要下雨了。

想早点休息,补充我缺失的睡眠,一个人的夜,总会有纷杂的思维,喋喋不休,手机里的101.7兆赫,正在播一首久远的歌,主持人说,上海要下雨了,说,马上要30摄氏度,夏天挡不住,被预告。

我可以就这样安逸地听一会娱乐节目,在温水里模糊入梦,只是文字不乐意,一遍遍敲响紧闭的窗门。

好吧,我想说什么?胸口的一块玉渐渐温顺,你撒开双手,自顾自前行,我想轻声呼唤,这季节的风太厚重,遮掩了声音。

俗世里的乱侃

野老鹳草,多么奇怪的名字,它在麦地里疯长,变化出很多颜色,可我不想细究,大片的麦芒,刺痛了我的童年。

我早把童贞留给了麦地,留给了野老鹳草,还有许多叫不上名的植物,卑微着,涂装七彩。

麦地笑了,它已经有很久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象我这样的      少年。

俗世里的乱侃

在麦芒与麦芒之间,缠绕的晨雾,一首没有歌词的轻歌,带着遗忘的味道,固执地等待。

蚊虫的世界更热闹了,特别是黄昏,它们从低矮的麦芒丛中起飞,四散开来,吸食鲜血,然后再在麦芒与麦芒之间繁洐。

麦芒与麦芒之间,织满了一张张网,这是密布的陷井,等待着蚊虫中计,变成食物。只是清晨阳光下,蚊虫偃旗息鼓,陷井的主人趁此趁着空闲,不知到哪里潇洒快活去了,余一张张空空落落的网。

俗世里的乱侃

在麦芒与麦芒之间,在一张张蛛网之间,初夏的晨雾匆匆穿行,象一位赶着约会的巫师,麦芒伸出细长尖刺象征性地阻挠,那雾变成了细小的水珠,附在尖细的麦芒,与麦芒之间,与一张张计谋的罗网之间。

你们中计了,在麦芒与麦芒之间,清晨的光线穿透薄雾,侵入麦芒与麦芒之间,那个穿灰色长袍的巫师狼狈失约,并被蜘蛛嘲笑,还有蚊虫的唾骂,因为他只有躯壳,没有哪怕一滴鲜血。

麦芒与麦芒之间,田鼠急促交配,等待麦穗成熟,一场一年一次轮回的盛宴。

五月里,我路过成片的麦芒,想起我的童年,曾命中注定地,被它刺痛。

俗世里的乱侃

这条路,是王二浜通向外面世界的咽喉要道,连接支何线,由此往204国道,或苏通汽渡,苏通大桥,他变成水泥路的历史还不长,没多少年前,这里也就是可庄闭塞乡间的一个缩影。

突然之间就繁华,机动车的喧哗,颠覆了乡村的平静,高速公路,高速铁路,避无可避地光顾了王二浜,然后,因为重型货车,新修的水泥路被碾碎。

我们还会在这里呆很久,第五生产队形式渐微,而作为长辈的薛仁元等不及了。

王二浜,已经有太多等不及的人离开了。

这一条水泥路,从来就没被人重视过,我的手机镜头里,一位行动受阻的老妇人坐在手推车里,她已经八十岁了,她在这里,目送相伴一生的人,被抬入支何线上的一辆殡仪车。

前几十分钟,她的女儿推她到灵前,她的小姐妹帮着老人完成了合十的敬礼,从此后,阴阳相隔。

阴阳相隔或许很近,在图片右侧,一片竹林在开花,竹林里的蔷薇开的正欢,蔷薇有太多品种,所以我说蔷薇只是一种不由己的代称,乡间有太多的野花,蔷薇属的,或菊属的,或某些必须百度才能知道的小草。

老妇人头裹白巾,在王二浜通往处面世界的小往上停住,阳光正暖,恰巧被一棵香樟树遮住。

我刚抬过前辈的棺材,路边撒落的纸钱在飘,有人点响了炮杖,催着一群人,上路。

前面的路并不远,我们都在路上,都在等一声炮杖响起,从此后的恩怨情仇,是八十岁老人眼中,看不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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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说是夏天,气温十三度,一点也不象夏天的温度。

朝阳微红,灿烂了小半边天空,一层薄雾停留在麦芒之间,桥墎中央,王泥浜水面,和慈孝竹的边缘,空气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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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雾,总是让我想起青城埠的雾,浓郁,经久不散,干净清冽,有点象山西的汾酒,不过那是冬雾,它们会调皮地化成细小的水珠,停留在你的发际眉梢。

终究不如家乡的薄雾亲近,除了只会叽喳简单叫法的麻雀,还有不知名的鸟儿婉转歌唱,这声音以前不曾听到,不知是哪里迁徒来的客人?

煮了最爱吃茄丝蛋衣汤,还有天天两大碗蚕豆,一碗养胃的粥,吃完早餐,去赴一场久违了的约会,早安,我的家。

五月十日,微雨转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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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囗的这盆小植物,一直不曾注意,一年也难得想起浇一次水,它在恶劣环境中顽强生长着,二零一五年的冬天特别寒冷,到春天,它枯黄萎缩,我一度以为它已经不幸牺牲。

中午被那一小片红刺花了眼睛,它没死,竟还开出这样艳丽的花来,背景里,还有一株去年枯萎的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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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掌类的花都极美,让我想起以前种过的仙人球,开着一两朵纯白的花儿,以现下流行的话来说,美哭了。

可惜,这花期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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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受伤的茄子,不知怎么的让我想起一个字来,痂。象那株花一样,它也从未曾放弃,努力愈合身体上那硕大的伤囗,最后长成这副模样,让我惊奇。

茄子的味道不错。

都不曾放弃,那些卑微的生命,那些灿烂的生命,在自然的洪流中,不屈不挠地前行,至于前方是什么,已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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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村荷花大街。也有这样的面馆,我还是喜欢着重口味,姜丝,香菜,蒜叶,醋,辣酱,我习惯着乱七八糟的食物,竹笋,香菇,蘑姑,蒜苖,洋葱,肉丝,可以一起炒,还有花菜,黑木耳,蘑菇,加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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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桃叶下,果实已初具雏形,而我心里,还隐约一片娇艳的桃花。

季节轮回,我怎么就逮不住它的尾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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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六日,阴,宋时的塔,始建于一一三一年,塔基窄,塔身宽,佛家称之为须弥座,据说此结构全国仅此一处,塔前古银杏,八百余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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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王泥浜跋涉到梅李,就为了看望一棵近千岁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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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内游廊内,有花密集,似倒挂金钟,广场上,几位老者用硕大毛笔蘸水,写下故人西辞黄鹤楼的大字,一座古塔成就一个园林,升级成4A景区,可以收取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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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里的乱侃

我在九曲桥上站定,高大的香樟树下,游客在悠闲喝茶,香樟花儿细细碎碎飘落,左方石桌面上,在发际,在茶杯边缘,我在想学生时代,我和谁,还是我一个人,骑着辆28吋的自行车,从王泥浜来,也驻足在这座古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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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这座古塔仅残留破败的塔身,半边塌陷,顶上还长有一棵孤独的树,那时,我没留意塔前的古银杏,以及旁边是否有几株香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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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足够长了吧?我已日渐苍老,头顶的须发疏松,举步吃力,呼吸短促,时不时老眼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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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多年,这古塔也早不是原来的古塔,几经修葺,除了塔基还是旧物,那些飞檐斗拱,更是九十年代的新结构。

五十年对这棵古银杏来说,不过是微微一笑,它树干粗壮,枝繁叶茂,八百七十岁,依旧年轻着,静如处子,再加个五十一百岁,用颜市话说,是毛毛雨。

五十年后,我不知埋骨何处?这或许是我来看一棵树的真正原因,看它如何在颜市的轻风里,微摇它的枝叶。

五月六日,雨时断时续,黄昏时放晴,一道阳光透过厨房窗口,把小酌的我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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棟树花开热闹,想起童年,采集楝树果实卖药店,据说可以入药。西红树开花了,刚开始时仅几根剪下的西红柿树枝条插在地下,没两天蔫了,我还想能活吗?沒想到几天后它们醒转,再几天蓬勃生长,或许是因为鸡鸭狗粪的缘故,肥料后劲足,这不,就开了花,不日就会结满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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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总觉得植物生长缓慢,一颗蚕豆种下,要等吃到蚕豆,那是件异常遥远的事情,而现在刚好相反,萧萧寒冬刚过,植物就萌了新芽,还没好好过日子,花就开了,一转眼,立夏了,吃到了蚕豆,再一忽儿,番茄就红了,这时光走得太快,我跟不上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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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处油桃结出了小果实,枝叶繁茂,一只白头在其间寻找着什么,我以为它会吃那些青涩的果实,后来想想不对,它应该在找虫子吃,隔着窗户,我们不足4米距离,它终于发现我,急促地飞向远处。

黄昏的阳光温暖,斜斜刺入我眼中,是一片灿烂的黄金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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