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暑假，在一家只有三十平的小面馆打工。面馆只有2名服务员。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一位看起来50多岁的阿姨。我从凌晨四点半到上午九点。她4:00到面馆准备，10点左右下班。我问她为什么来早餐店上班，不会很困吗？她说她喜欢早餐店，因为来早餐店的人都是敞亮的。
敞亮，现在觉得这个词用得真好。跑完步的年轻人，准备去补习班的孩子，甚至是刚结束夜班的纺织厂工人，他们仿佛都带着早晨特有的精神气儿。
店里只提供两种面:拌面和汤面。进店的人不用纠结，自己取了小菜，喊一声"拌面"，老板就去下面了。店里氛围很好，也许因为早晨本身就自带了些许善意的气质，所以，人在早晨也就显得敞亮吧。
如果早晨带了善意气质，那夜晚呢？是带了些温柔的气质吗？所以，上热搜的那位奶奶选择在深夜，为孤独的胃提供陪伴。因为煎饼，这个传统意义上的早点，在烧烤、肉夹馍等一系列夜宵美食中，真得显得格外温柔。
写到这里，又想起一件温柔的事情。
有一次，我弟和爸妈吵架，他就在晚上11点多跑出去了。第二天，他回来跟我说，他在大马路上遇见了一对吵架的夫妻，还带着一个小女孩。他就跑到冷饮店，买了3支雪糕，送给他们一家，然后开始劝架，让他们冷静下来。后来，他成功了，那对夫妻带着孩子回家了。然后，他在小区的天台呆到早晨5点，他说，他想等着看日出，等着买小区门口那位老奶奶的第一份鸡蛋饼。那天早晨他回家了，给我也带了一份鸡蛋饼。我一边吃饼，一边听他讲昨晚的经历。
那时就很羡慕他，现在也很羡慕，羡慕他把早晨和夜晚都变得那么美好。或者说，羡慕他既等到了早上的敞亮又遇见了夜晚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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