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仁嘉上的小学虽然是民办(严格来说似乎是村办),但由于其教学质量不错,总有附近大队的小孩转学过来,班上不时有些新面孔出现。
四年级时又有学生转过来,据说是由于受伤从少体校转过来的,是一位女生。一般农村的女孩发育比较晚,在小学时基本上不显山露水,可这位女孩不太一样。个子比一般女孩高出一个头,身体也健壮。嘴唇上还有一抹淡淡的深色绒毛,远远看去不像男人的胡子一样,给人有假小子的味道。同时身体明显已经发育,隆起的胸脯把衣服顶得高高的,跑步时都能看出前胸一颤一颤的,给班上的男孩们带来无穷遐想。
由于身材高挑,同时还是少体校下来的体育尖子生,具体来说应该是跳高运动员。班级体育委员是当仁不让。卢仁嘉个子不算高,其实当年还没发育吧。小学四年级的他一米六都没到,但在同龄男孩中也属于高个子。体育老师(也是数学老师,就是前篇扔钥匙的那位,所以卢仁嘉数学不好有了借口)也想培养卢仁嘉当跳高运动员。当时的农村孩子普遍营养不良,长得瘦瘦高高。有时真怕级别高一点的台风会把他们刮倒。卢仁嘉小学四年级可以跳过1.20米,跳高姿势当然是传统的跨越式。可转过来那位女生,人家轻轻松松就可以跳过1.40米,女生哎,不愧是专业跳高运动员。而且采用的姿势是背越式,在横杠前凌空翻越的姿势让人大开眼界。
体育老师检查过卢仁嘉脚踝,他的脚踝骨太粗,不适合当专业跳高运动员。专业跳高的脚踝骨要细,要像山羊的脚踝骨那样,细直挺拔。哪像卢仁嘉的脚踝骨,凸起一个大包,显得突兀。但利用目前他的身高优势和一定的弹跳力,业余跳高还是可以一拼。
平日里体育老师就安排他和那位跳高运动员一起训练。每次看到女同学跳高,感觉压力好大!一来二去,也慢慢熟悉。她原来是隔壁县的,虽然是不同的县,但离开卢仁嘉的学校比到她户口所在的学校要近很多。而且她外婆家就在此地。经过训练,四年级时卢仁嘉代表他所在小学参加乡里举办的小学生运动会,这也是卢仁嘉小学期间唯一参加的一次大型运动会。走出自己的生产队,才知道不大的上海郊区的一个乡,小学竟然就有十几所。有的生产大队竟然有两所!他参加的项目就是跳高,和那位“跳高名将”同项。
运动会在乡里的中心小学举办,毕竟是镇上的小学。那小学的操场、校舍规模不是卢仁嘉的学校可比。那运动场就是卢仁嘉所在小学的几十倍。跳高的沙坑就有好几个。哪像他的学校哦,就在教学楼的西边有一处沙坑就成了跳远、跳高的场地。因为跳高的姿势不同,跨越式只需要沙坑,而背越式就需要在横杆后面放垫子。男生女生比赛场地也不在一起。最后的成绩可以预见,跳高名将拿了女生组的第一。而卢仁嘉也没想到,第一次参加体育比赛的他竟然拿了个第四!这也是他参加运动会的最好成绩。
由于不是同一个县,到了五年级结束,跳高名将得回到自己的县里参加小升初。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她消息,据说回体校了。女孩名字卢仁嘉至今还记得,叫钱剑红。
202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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