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的日子是欢乐的，但又是短暂，转眼就上小学。每个生产大队都有一所民办小学，一所完整的小学。从一年级到五年级，每个年级一个班，每个班30人左右。上幼儿园时没有课桌椅，椅子和桌子都是小孩子自家搬过去。椅子就是一个小板凳，桌子也不是现在那种书桌之类，类似于现在长凳的一半，人称“牵纱凳”。顾名思义，坐在这样的凳子上女人们干活用，诸如纺纱（当地人称之为牵纱）和绣花时坐的。
小学的桌子类似于现在的书桌，下面还有空隔，可以放自己的书本或书包。坐的椅子还是长条凳，椅子上同坐两个人。有意思的是小学的一二年级都是一男一女坐在一起，因为男女有别，很多的桌子上会不自觉地画上“三八线”，相互之间斤斤计较。卢仁嘉的同桌也是一个女生。
可卢仁嘉对于同桌没有半点喜欢，或许她长得不够可爱。她不是那种娇小玲珑的女生，或许是营养不良，头发不像其他女孩那么乌黑亮丽，她的头发是枯黄没有光泽。脸庞也不白皙，黄黄的，在卢仁嘉眼里没有一点可爱之处。人长得不可爱就算了，还小心眼、使坏。一旦卢仁嘉写字的胳膊超过那条线一点点，她就用手敲一下，害的卢仁嘉的作业本上划出一条长线，唉，又得擦掉重新写。
老师安排座位也太有意思，还遵循着“男左女右”的道理，这对于男生来说太吃亏。写字一般都是右手，女生可以时不时给男生提醒，你超过三八线了。提醒的代价一般都不怀好意。可男生却无法同等对抗，人家右手在那边，人家超越“三八线”的是左手，和写字没有相干。而且人家的左手也不用趴在课桌上，没有越界，你又能怎么样？
可机会还是有的，只是战争由课桌走向了椅子。椅子都是长条凳，男女之间不可能往中间靠，都是尽量往两侧移动。一般正常同桌也不会离太远，中间位置稍偏离。可路人甲和同桌关系紧张，坐的时候尽量往两边，以至于坐在长凳的头上。玩过跷跷板游戏的都知道，如果一端突然撤力会有什么后果？女生就坐到地上！几次以后，黄毛丫头也学乖了，你不坐我也不坐，差点就练成蹲马步上课。没奈何，这样下去也不行，讲和吧。
小学读书时卢仁嘉属于聪明孩子，老师一般教一遍就会，不用老师多说。可黄毛丫头就不行，脑子有点不太灵光，上课么不好好听讲。那天生的一头黄发就在那里晃荡，看起来上课挺认真，可一旦课下做练习就不会。经常超过“三八线”凑过来偷眼瞧卢仁嘉做的题。这种情况卢仁嘉那时还不知道，直到有一次洗头才发现。他头上竟然有虱子！当地人叫头虱，一般女生容易生。男生都是短发，洗头容易一般不会有。卢仁嘉怎么会有？肯定是被传染的，唯一的传染源还用说吗？上课之时正襟危坐，分的很开，一旦做题、考试就这样偷偷靠近？同桌在他眼里就更加鄙视，更不会说话。
其实黄毛丫头是卢仁嘉隔壁生产队，卢仁嘉7队，同桌8队。她的爹妈都是种地的，家里情况和卢仁嘉家也差不多。她也是家里的老大，下面有个弟弟。虽然7、8生产队相邻，但位于学校的不同方向。7队往南，8队往西，所以上学放学也不会同路。奇怪的是当年读幼儿园时怎么没看到过这位同桌？陌生得没有任何交集。同桌关系保持到二年级，到了三年级开始男男一桌了。黄毛丫头在卢仁嘉脑海里也只剩下一头黄毛，黄毛丫头姓朱，名字也已经忘记，依稀记得有一个兰字。
2020.8.27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