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0 童年,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作者: LubQ | 来源:发表于2017-05-28 18:00 被阅读16次

突然再次见到“童年”这个词,我心里一直很排斥它。

在无尽的黑夜,有一条漫长的路,仿佛有个小女孩一直小心翼翼地走,胆战心惊,左顾右盼。

大概心底就是这种画面。

小时候,大概是5岁以前,我认为鲜花烂漫、天蓝蓝、水清清。我认字很快,对一切文字的东西感兴趣;我妈妈教我做算术题,却是一边哭一边做题。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某个下午,一个九宫格一样的图,小花猫追小老鼠,问能不能追上。我不会做,我妈就训我,邻居家有几个小学徒,都跑来看我笑话。我哭的更凶了。

现在那些小学徒(邻居家是做板鸭生意的)早已散落在天涯。邻居也搬到了另一个小区。这个小小片段,却预示着,我大概一辈子学不好数学和物理的悲惨命运。

为什么要提5岁呢?小时候我博览群书(都是乱七八糟的故事书童话书)。我是真的认为,人是可以长生不老的,人可以和爸爸妈妈活很久很久,每天快乐开心。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一直幸福下去。

5岁的某一天,我和我妈、我小舅。我们在街上,我兴奋地讲孙悟空怎样怎样。我舅舅那时候比我妈小12岁,他很鄙视我。告诉我孙悟空是假的。我当然不信,我骂他是骗子,我说孙悟空是真的,他长命百岁,我以后会像他一样的!

然后,那个晴天霹雳就真的是大晴天里的一道雷,把我雷的不行,哭得稀里哗啦。

我才知道,孙悟空是假的,人是会死的。而且有的人很早就死了。

这还不是最惨的。在我6岁的时候,我得病了。整天输液吃药,小小年纪,喝汤药。现在想想,我没得药肝真是庆幸啊。邻居小朋友也不和我玩。我整天一个人孤单单地看书。

这还不是最惨的。6岁还没过完,我爸爸和一个女人私奔了。我的老家,就像邱莹莹的老家,是一个小小的县城。这种消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迅速传播着。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我妈妈以泪洗面,以虐待我为消遣。

每次去姥姥家或者阿姨家,我绝对是鼻青脸肿,拉开胳膊都是淤青。我小姨最疼我,跟我妈拼命,说要带我走养我长大。我妈拿着刀以死相逼。印象中,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我小姨抱着我,她背的包包还磕的我好疼。我妈拿得到还划破 了她的手腕。我们都哭得泪如雨下。后面就不记得了,当然我没有跟小姨走。

我还想了很多子虚乌有的事情来安慰我妈。比如她一直耿耿于怀我爸为什么不辞而别,连个征兆都没有。每天每天地念叨这件事,一念叨就哭。

我就跟她说,其实我爸是跟我说了的,他让我好好听妈妈的话。

其实,屁嘞!一个男人,马上要抱着美人私奔,满脑子都是处心积虑地带走家财,怎么会想到自己的老婆孩子呢?

本以为我妈这下该高兴了吧。没想到,她更郁闷了:你爸告诉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这不就是活活地把他放走了吗?

然后这个事,她一念叨,就又开始打我。

记得那是春末发生的事情。很惨,我很快就放暑假了。每个夜晚都结束的那么迟,每个夜晚都被打。常常被打的脸像猪头。被我妈呵斥,还不快去洗洗血!

夏天的晚上,月亮特别亮。我总是一个人慢吞吞地打水、洗脸、擦眼泪、吸鼻子。再叹一口气,盯着月亮和院子看半天。因为我不想回屋,回屋说不定还会被打。

院子里,那时候还有个花园。我爸爸建的,以前我们常常在夏天的晚上在石桌子上吃晚饭。开开心心的,仿佛笑声还没有走远。妈妈还在里面种上茄子、番茄,我还让她种上了草莓。以前爸爸卖沙子水泥石灰,还有点小钱。所以,会有一些女人贴上去,也是情理之中。可是那时候的花园,已经无人问津了。野草、荒凉、一如我妈。

很奇怪,我那时候只是恐惧,被打的恐惧。但我一点也不恨她。她哭得时候,我总是想,男人有什么好。我也不恨我爸,我觉得可能他是真的找到了幸福。

后来

我后来知道,我妈那时候最担心和更在乎的是她觉得没面子。

女人还是不要被封建思想毒害了。

男人跑了就跑了,换一个就好了。渣男不跑,哪有机会遇到真爱。

还好,漫长的黑夜总会过去。

我爸把带走的钱花完了,自己又灰溜溜地跑回来了。

不过,回来之后两人也是天天吵架。唯一的好处就是,我不再被打了。开心。

不过童年,大概就是这样结束的吧。

结尾

后来,我再听到那些故事,那些觉得过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生无可恋的故事。

我都在心底默默地想:这些算个屁。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当年万一病没治好或者万一被我妈打死,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生活真美好。感谢我老公是个单纯善良的小孩。感谢高中时候就爱上我,十几年初心不改。

生活嘛,总是公平的;生活,也总是充满希望的。

童年,大概只存在于我的5岁以前吧。

但还好,我仍然拥有过童年。

六一红鼻子节快乐!帮助更多的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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