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风很大 | 让我看不清自己

作者: 彼怀 | 来源:发表于2017-11-24 18:37 被阅读106次

    文 | 彼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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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11/24          星期五          天气雪

    推开门,一阵凛冽的寒风迎面刮来,刺骨的凉意灌满全身,使我对着飘来的碎雪打了个哈欠。雪刮进嘴里,有些苦涩,一股泥土的味道弥漫全身,一点都不会好吃。

    转过身,散发余温的手握紧冰冷的门把手。趁着眼前还能看清睫毛上落下一整排雪似的霜,整个身子向后一昂,门锁与锁孔流淌出苍凉的栓门声。

    我撇了撇嘴,向小区的门口走去。瑟缩的双手冻得有些僵,不受控制地蜷进衣袖里费着力弯曲着。而缺了手的袖口艰难地向头顶举起,试图把帽子盖在头上。突然吹来的夹着雪花儿的寒风吹起背后兜着少许冰雪的衣帽,冰雪紧随着哀嚎的寒风一同盖进温热的后背。突如其来的凉意让我不自觉地摆身战栗,一席凉意忽而像温流一样漫透全身,紧裹的白衬衫与后背倒是产生几分情意,湿答答的冰滴吸附在汗毛上,不肯离开。

    小区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我形单影只地走在飘雪的冬季里。我眯着眼睛望了望天,未免叹口气。看样子,这雪真是不肯停了。

    我体会不到柳宗元先生“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孤傲烦闷;也领悟不得岑参先生“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的依恋不舍;更不会参透王安石先生的“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的个人信仰与人生态度。我只知道自己是一个又痴又傻、又呆又笨的瓜蛋,只盼着能走完眼前这段路。

    很奇怪,今天小区门口的这条路要比以往长得多,怎么都走不到尽头。

    天忽明忽暗,身后隐约亮起一盏盏昏黄的路灯。我加快了步伐,憋着气、屏着呼吸向远处喧闹的人流走去,头也不回地离开这荒凉之地。

    熟悉而陌生的嘈杂声,物是人非的街道上,依旧是鱼龙混杂,藏着绝世高手。你看那扣着帽子的老头拄着拐杖颤颤巍巍拐进角落里,你可曾知他是一位身价过亿的富人;再看下水井盖旁戴着棉帽搓试双手的老人吆喝着好吃的糖葫芦,又怎知是一位退了休的教师怀念离他而去的妻子,终日于此忍受寒风的刺骨。这一切的一切,都莫过于酒逢知己千杯少而心怀的落寞和寂寥。

    双手拎满了生活的必需品,我低着头自顾自地往家走。

    喧嚣声在耳边诉说的声音愈来愈小,以至于到后来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说来也怪,本该满心欢喜往家跑的自己,心里却空空的。我打算拼了命地往里面胡乱塞些东西充充数,却被划破天际的幻听声惊醒,不再自作主张。

    我想不明也道不清,肆意妄为的放纵过后仅剩下内心无尽的空虚和无声的叹息。可是我没有办法挣脱于此,只有苦口的忍耐,才会换来我减缓内心深处的痛楚。

    小区附近的荧屏赫然亮起三毛撸的字样,赤红的光亮与苍白的雪花痛得我睁不开眼睛。像这样的场景,竟让我感知到此地充斥着几分暴力的意味。我从怀里掏出手机,翻阅着电话本的他或她。指间在上下划动,说不准看见谁的名字时又停下来。经过几分木讷,手机随着可悲的叹气声揣进衣兜内侧。

    黑夜早已降临,可雪还在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愿。就像这座城市的风很大,每个人都没有让自己的脚步停下来休息。

    我时常在想:生活在一座风很大的城市里,我会不会被风沙迷住眼睛,看不清自己的样子。

    正想着,困意爬上了嘴角,被迫张开颤抖的嘴唇。天色真的不早了,雪还在下,可我真的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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