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古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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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子之死（原文）

古白羽和你一起读经典《晏子春秋》／晏子，赢弱猛士之十一／晏子执政

景公之嬖妾婴子死，公守之，三日不食，肤着于席而不去，左右以复，而君无听焉。

晏子入，复曰／有术客与医俱言曰／闻婴子病死，愿请治之。

公喜，遽起，曰／病犹可为乎？

晏子曰／客之道也，以为良医也，请尝试之。君请屏，洁沐浴饮食，间病者之宫，彼亦将有鬼神之事焉。

公曰／诺。屏而沐浴。

晏子令棺人入敛，已敛，而复曰，医不能治病，已敛矣，不敢不以闻。

公作色不说，曰／夫子以医命寡人，而不使视，将敛，而不以闻，吾之为君，名而已矣。

晏子日／君独不知死者之不可以生邪？婴闻之，君正臣从谓之顺，君僻臣从谓之逆。

今君不道顺而行避，从邪者迩，导害者远，谗谀萌通，而贤良废灭。是以谄谀繁于间，邪行交于国也。

昔吾先君桓公，用管仲而霸，嬖乎竖刀而灭。今君薄于贤人之礼，而厚嬖妾之哀。

且古圣王，畜私不伤行，敛死不失爱，送死不失哀。行伤则溺己，爱失侧伤生，哀失则害怕性，是故圣王节之也。

死即毕敛，不以留生事，棺椁衣衾，不以害生养。哭泣处哀，不以害生道。今朽尸以留生，广爱以伤行，循哀以害性，君之失矣。

故诸候之宾客惭入吾国。本朝之臣惭守其职。崇君之行，不可以导民，从君之欲，不可以持国。

且婴闻之，朽而不敛，谓之僇尸，臭而不收，谓之陈胔（zi）。反明王之性，行百姓之诽，而内嬖妾于僇胔，此之为不可。

公日／寡人不识，请因夫子而为之。

晏子复曰／国之士大夫，诸侯四邻宾客皆在，君其哭而节之。

仲尼闻之曰／

星之昭昭，不若月之曀噎（yi）。

小事之成，不若大事之废，君子之非，贤于小人之是也。其晏子之谓欤！

一一摘自《晏子春秋》第二卷内篇谏下第二《景公嬖妾死守之三日不敛晏子谏第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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