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节日,也是一个熟悉明星的逝世纪念日。
昨晚至今天下午很热,这个很令我意外。早晨的窗外下着细雨,声音很好听,像一片春蚕在咀嚼着桑叶,雨幕之外是一片绿色,这个也令我意外。好像你匆匆忙忙上了火车别去了眷恋不舍的送别者,还没来得及有心情去寄放离愁乡情,竟意外的发现自己身边有一张不知谁送的特别好看的明信片,或者意外的被窗外掠过的行进中的绿景所吸引,一时之间不知道让自己的注意力先放在哪一个部分?
还是对自己狠一点吧,走出屋外,小雨依然,路面有一种润如酥的感觉,暗黑的雨迹和灰麻色的干燥部分像是路面被连日的雨水浇灌的有些黄锈了,不再白皙或者纯蓝,这是某一种心情的暗示吧,也许是可以把自己扯回到80年代那种街面的、屋面的、树影的平静心情,那种有一点暗黄色的老照片的回忆里,可是我确实很难把自己再放回去。我知道这些都是真实的,无论某一幕和过去有多么的相似,我还是在2020年。
和风细雨,没有了屋里的那一点点貌似无碍却扰人清梦的燥热,当然也没有在屋里那样躺坐的方便,想避开往日走过的轨迹,我随意的走着,却还是来到了那个小茶院。
小院的旁边是河,河上有座小桥,桥面上人车碌碌,能感觉经过的风像横着泼过一阵阵的水。在进入小院之前,我在桥上站了一会儿。我把手放在桥面的扶栏上,手心里是桥栏上落下的雨滴,手背上是灰蒙蒙的天空落下的雨点,眼前一片波光粼粼,白色、青色、黑色的水交织着,在雨里显出一份欢快,有点急的向前奔流着。河水并不深,可比往日水大,水面已经完全覆盖了桥底,正看着有两只小白鹭,一直在望风,性格比较保守,它沿着河壁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下游走;另一只比较胆大,也充满了冒险精神,它好像一个成年人那样,双手提高了裤管,头一点一点的横着跨过河流,要到那边去,又似乎只是想试试水流的深浅。它们比人类更爱水,也比人类更关心大自然的变动,当然也比人类更勇于实践和探险。它们的生活就是这样,虽然有时候它们还会沦为某些短视贪婪的人们寻猎的目标,然而它们依然在努力着,也在享受着人们所不能享受到的自然的哪怕一点点的变动,骄傲地领略着人所不及的风光。
今天是愚人节,它们也算是愚鸟吗?可是某些难忘的记忆或者不凡的探索通常都是由愚者来完成的。像《为学一首示子侄》中“蜀之鄙有二僧”一样,表面上看上去是愚者的,最后反而是个聪明人,表面上什么都计较的聪明人,最终可能一事无成。
也许某一种微不足道的小意外,就会让这两只白鹭死于非命,可是它们此来的使命也许正是如此,它们也许是自己族群的明星,也可能是两个富有冒险精神的科学家。它们习惯了活在别人惊叹或者不服气的注视里,又得全神贯注于自己的每一步也许是牺牲生命的试验和实践,至于有没有意义呢?这种坚持本身可能就是一种意义,如果它们已经被驯养得失去了本色,也许那才是一种悲哀。
那个逝去的明星,也许想尝试一味的去适应他人去坚持到底,追求完美,在芸芸众生的世界里毫不隐瞒更不放弃的去实践艺术,付出一生或者付出生命,耗尽一切心力去维持最好。于是这一天,他选择了以震撼壮烈的方式告别这个世界,在众生看待的艺术世界里达到一瞬间的永恒。我是不能够理解的,也不应该去理解,因为这可能是对他的不敬和侮辱,我不会去挑战这样的目标,我愿继续保持对他的敬重。我不想像钢铁侠一样,还没有准备好足够的燃料就去挑战未知的太空,所以我留在这里继续我的生活,承受着应该承受的责任和压力,并不以自己为荣,也找不到骄傲的理由,一只猫、一个人、一个生活惯性就足以困住我,我尊敬那些可以超脱的人,我积水滴一样积攒着自己需要的一切基础,即使这样,我依然觉得自己面临生死考验或者危机考验的概率和那些勇者是一致的,相对那些勇者,我无法感恩自己做了明智的选择,也无法感恩他们给我带来了好的开辟和启迪,但是,我可以选择去尊重他们,即使我和他们具备同样的条件,我的甘于牵绊,恐怕也无法去挑战他们的挑战。
坐在小茶院,冷风阵阵,坐不安稳,天很快的黑了下来,不得不把自己移到室内去坐,今天老板很异常,或者是今天我的心情很异常,在店里异常嘈杂的手机对话声中和笼中鸟的叫声中,我的思绪溃不成军。我应付着时间,在微润的衣服里做着自己,匆匆回去,想好好休息。
亮光闪闪的橱窗里,小男孩请着自己的女朋友,小女朋友下巴兜着口罩,手里停着勺子,眼睛好奇的望着窗外,可能是有点不确定今天的自己是否太快的合乎时宜。
我抢购了一个弄错了的套餐,收银员姑娘红了脸坚持要弄明白原委和确定我的本来意图,声明不是自己弄错的小伙子迅速无事人一般找了地方好整以暇的避开去坐,侧了耳朵在听着案情进展。我接过套餐道谢,瞥见了熟悉的店员往小伙子那头的一个冷眼,我一路走着,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错,一心以为的皆大欢喜时机不当,帮错了忙,这次没反应过来,下次得记着改正。
谢谢你的体谅,体谅我的自以为是。赶回路的我默默念了句刚才该说的话,告诫自己——我得坚持该我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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