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院又开业了,地上的花盆里,鲜花怒放,想起前两天探门时,抹泥修篱的老板搭档信心十足告诉我的——马上就要开业了,过两天来嘛。这会心里一暖,想起这个“嘛”字,它充满着亲切和欣慰,也感染和振作着疲软的生活节奏。
像候着一场留够时间的老电影,略显紧张的去吃米线,扣肉米线最近征服了我,超越了兔肉米线和鳝鱼米线,每每顾不了辣,也渐惯了不扒拉掉葱圈层,大片大片丰汁等厚的松阔扣肉简直令人着迷,嚼来居然还有股焦香脆弹,不沾口溢油,美得人心里特满足特充实,米线有种面条特有的根条状,既不硬翘着也不软黏着,而是像一把弦线顺贴的浮在红汤里,惹着人横平筷子去斜挑,嚼劲刚好,决不贴碗。对街而坐,长桌如琴,抬头挂盏方灯,微亮,前方晚霞半天,夕阳在楼宇间依恋着半遮面,街上风清树静,心里有份自在天涯的旷达舒展。
怕惹人异样注目,所以提前晚饭,省得任性坐茶坊到夜,中途不准点走开补晚餐,老板会在身边忙活一番,可能是善意提醒到饭点了吧,我本愿随着自己的意,也不得不绕过这乱绪的节点。
天暗了,夜风无阻,夜灯盈盈,小茶院的来客今天不多,临河斜院的草坡里坐,河水就在身边,我却刻意隔了一桌,贪图着面对凹凸灰条的墙壁,头顶大伞,脚下木板,一盏像福尔摩斯那会儿的灯微泻着光,映亮壁与我间一米地,我对着灯看,不明白目光为什么就是错不开相距一两米外的另外灯壁,也许,这是某个令我追忆的时光痕迹吧?可惜今天没这追溯的心情,像依偎着你却不得不被歉意推开的猫咪,当下的头等事务,只是看看,看着,给它拍一张,然后同处一院,一起沉浸这夜色如水。
街上走着步履轻松的人们,比往日多,沿着河岸两两成对,女士们居然很多都穿着各式两截家居睡服,松松软软,像夜色里泡开流过的落花,无声而过,或许在感受夜的魅力,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还有已经带上提前节奏的夏装,轻便简洁,让今天首次穿薄的我有些汗颜。
我是保守的,无论承不承认,多年来我实践着自己的认知,渐渐容纳了自己的特性,和解和无谓了流逝时光的欲理冲突,换个词叫接纳了自己。人总是有擅长的和偏爱的,就如这所不明自己荣升本地特色榜的小茶院,外来的朴实勤恳的老板,守着我这类旧客的最低茶价,也随势就机以变应变的小装修、微调整,灵活积极的融入这方世界,也许店老板偏爱着变通,却擅长留客,这城这河,便驻守了一挺宫灯般的夜船,渡着年月,度过变动,经起了了雕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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