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两天心情很烦,如果人生是场修炼的话,这两天的进境,就是我实在是分不出是在逆行还是胶着,还是把它看作是考验吧,我继续着走走。
气温降了下来,这是没法改变的事情,正如未来炎热来临时的势不可挡,街上的花都缤纷着簇举迎人,静止在头顶叶间很不真实,近距离看看,像粉桃一样量贩的造型和色彩,人不愿停足,也没有取拍的兴致了。目光掠过一块长水池,水剩七分满,全无波纹,光色黑亮,鸟猫不来,盆栽们也有些无趣似的静静呆着,鲜花们像五彩的伞或者是戏剧面具一样的挺放着。小桥无人,长椅空空,前几天人们的晚练和挨坐已经痕迹不复,同样本是空落落的场坝里,多了些步履不确定的老年人在作舞,也试着在健身器材那里练练手,风时而在街边越顶而过,树叶塔像被荡起的课本,新绿嫩黄呼啦啦的翻动,似乎在展示它们的新头发。
还是找地方坐坐一茶,可是无论在哪里身边很快就挨着坐了一圈新人,试着换地方,很快身后又添了一堆人,议论纷纷,每一段评论都有种试探般的压抑音量,像是一个人拣块瓦片在江边“打水漂”,没管自己的投掷姿势和手里的瓦片形状,只为了看大平波里那一路点过的落痕是否可以明显存在或者有无干扰主流向的突兀出现。这样虽然是众人交流,相对过去的群议,反而却能听出条理和思维清晰的一句一句对答,气氛并不热烈,节奏却很紧凑,有点为了多谈而多谈的味儿,他们都尽量显着自己是深思而言,却让一旁的我听出了有些为言而言,某种藏不住的不确定感或是紧张感,使得每个人都有种乡音毕现的泄露,而原本偶尔听来他们的内容是字字斟酌的有效对话,或是深思熟虑的评论和分析、确认,再一听其实发现这些紧凑或者郑重的对话里没有刻意寻求答案和承接的意思,像凑了一台认真争论和探讨的戏剧,角色们其实并不介意结果和反应。房很冷,确定了关窗后,冷中躲不开旁桌对话和撑不住微倦的我就着薄衣略躺躺,冷气从沙发垫和身体间任何一处空隙投来,真佩服自己还能坚持了个把小时,最终还是像一条身上被洒了层不均匀的冷气的冰箱鱼一样头尾齐翘的坐了起来。身后座厢已经空空,看来是睡着了会儿,夜色深黑,我还是决定把剩下的时间交给外面的世界吧,珍惜入睡前的活动机会。
走上小街大路,没了昨天的光色风景,天势不可挡的黑下来,夜风呼呼,眼里完全注意不到花坛、行车、楼灯、远景,只是被身旁默默经过的独身女士的看似微暖的春凉着装和穿少的衬衫男子吸引片刻,再就是哗哗掀动的树冠丛和分外显眼的红绿灯了。
这同一个地方,却为何呈现不同的景象?像某种南柯一梦的我,驻足走过的昨日路,有些意兴阑珊,这身同感受的一阅,像是该寄予某种期盼或依恋,可是回思并没有。想借这份凉来浇灭这两天囤在体内少动而积累的热,却引来了睡意,等作势回程时,雨点豌豆般带着不快却绝不停歇的速度铺满了街面,没带伞暂歇银亮钢椅的我,却又对地面点点的雨痕泛起的黄亮路灯光起了兴趣,想拍拍,却找不到好兴致,踌躇中,回家的时候到了,想忆起什么,想深思哪些令我敏感的手机新闻,却都不愿,我还是放弃吧,有时候暂时什么都不想,也是一种有意义的体验。正如记记流水账,至少也是记录了真实的人生。
进门时,多次不能愉快相对的白头大爷意外主动给我开了门,我也终于找到了机会,向他点了点头,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别开脸或者作势低下头找什么,而是正脸认真看了看我。
我还是没脑力深思,这是同样的地方,带给我的不同印象,回家时邻居可能错听而开了门,也令我奇怪。躺靠下,猫已经习惯我的不陪它玩,它独自与空气翻腾搏斗了一番,练习了新的爪法,在我的腿边狮身人面像般趴了一会儿,不耐烦的呜了一声,径直撇开窗外雨声走入了笼子,它也许爱上了这个本来用作惩戒它的小铁房。
我得抓紧时间,明天六点,它会准时安排我做好当日工作,今夜得保证好睡眠,去适应它的新规律,我可不敢再面对它审视和恼怒的脸。
笼里此刻,鼾息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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