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

作者/凡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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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贾平凹老师的散文《我的小学》。他写到：我的小学是在寺庙里度过的。这让我也想到了我的小学，因为我与贾老师的小学竟如此相似，我虽出生比老师晚了四十年左右，但我的小学，也是把寺庙当学堂来用的。

寺庙年久失修，下雨的时候房顶漏雨，会掉瓦片和泥土，学校害怕屋顶的大梁塌了，三年级的时候就搬到了寺庙前面的窑洞里。

只记得寺庙方方正正的大院子，正殿一排的房子是三到五年级，门外种着几颗大桐树；两旁的偏殿是一二年级的小学生，门口种的有无花果。每年不到无花果熟的季节，学生们就已经摘了当石子丢着玩。院子中间是很大的空地，有一对巨大的青石的乌龟，有几百公斤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其中一只给劈成了两半。还有许多青石石碑，上面刻了许多字，记录了谁的功勋和历史。后来据说这青石的乌龟是神兽，石碑和青石乌龟都具有历史意义，有收藏价值，现在已不知去向。

正殿去的方向有台阶是青石的，很高，那里总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因为那是高年级学生的地盘。他们可以肆意的玩耍，在大树下面玩琉璃珠、丢沙包等，还可以大摇大摆的帮老师敲响上课铃。看着他们神气的模样，我们总是望着，羡慕极了。最期待什么时候可以升入高年级，就可以到那个青石台阶上去玩耍了，还可以帮老师敲响上课铃。

上课铃是一个铁铃铛，直径有大约十厘米，挂在正殿的一间小屋子门外。每次都是老师或者高年级的学生拿着小铁锤敲响它，声音清脆悦耳。铃声分为三种：首先是预备铃，提前十五分钟敲响，声音是当当…当当…当当…，提醒我们快要上课了，做好准备。上课铃是：当…当当…当…当当…，声音急促有规律，下课的铃声是：当…当…当…缓慢而紧凑。每当听到下课铃我们就像小鸟一样全部飞奔出教室朝院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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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教室都在偏殿，没有高台阶，没有大树，只有门口的无花果树；但是我们有青石乌龟可以当马骑，有一百多平米的空地可以玩耍，下课铃声一响我们争先恐后的冲出教室，抢着来到石龟这里玩耍。捉迷藏、转圈圈，这里是我们快乐的玩耍天地。

小学里的教室门板很薄，有许多大的缝隙，冬天风从门板的缝隙里面吹进来，刺骨的冷。桌子和凳子都是槐木的，桌面上一道道深浅的裂痕像老人的皱纹似的，又像是古筝上的琴弦，长短有规律。写字的时候本子太薄了，总把握不好会猛地陷下去，字就歪歪扭扭写不好了。有时候看到桌面木头上大的洞口，会用铅笔去捅着玩。

学前班，跟着村里的一位女老师，总是梳着时髦的发型。女老师说话温柔，很好听，就像是位慈祥的母亲。刚开始什么都不会，又比较害羞，觉得老师不喜欢我。后来在母亲见到老师后，向她了解我的状况后，老师总是鼓励和夸我，我也变得很乖巧，渐渐的我喜欢上了我的这位老师了，成绩慢慢的变得很好。

一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我的左手腕上出了几个脓疱，隔天周围又出了许多。母亲带我看了医生，手腕抹的“绿药膏”，害怕弄衣服上就用布包着。去上课的时候已经迟到了，我害怕因迟到老师会批评我，就让母亲把我送去。记得踏过半米高的门框，学生们已经在上课了，我战战兢兢的走向老师。母亲说：“孩子的手出了脓包，带她看了看，来晚了。”老师询问了我的情况说没事就好！

母亲走后，老师却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夸了我，她说：“小凡同学，值得表扬，手上带着伤还坚持来上课，以后大家都要向她学习。”得到了老师的夸奖，我心中的害怕打消了，此后我认真学习，也更喜欢这位女老师了，后来成绩也提高了不少。

升入二年级的时候，正殿和偏殿的房子已经拆了，三年级到五年级的学生挪到了寺庙前面的窑洞里，只留了南面和西面的教室。我们在南面的教室里上课，黑黑的屋子，窗户很小，地面坑洼不平，阴天的时候光线很不好，屋内阴暗潮湿。

我的小学

一次下大雨，白天来上课的时候，房顶落了瓦片和泥土下来，老师让我们桌子都往前挪，不让去后面玩耍，说害怕瓦片下来砸着我们。那时候不知道危险，总是不听老师的劝偷偷的从后面绕一圈再过来。没多久我们又换到了西面的教室里，跟之前的教室一样，地面也是坑洼不平，光线明亮了，不会掉瓦片和泥土，也没有阴暗潮湿。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们搬到了前面的窑洞里。之前的寺庙教室都已经不存在了，全部拆了。下课的时候我们还是会跑到后面平坦的青石台阶上玩耍，抢着坐青石乌龟。被我们踩过的地方草都长不高，只有墙角的几株草肆意的生长。

等我们升入镇初中，小学渐渐漠落了，窑洞的教室也被村里有些人霸占了当房屋住，曾经盛极一时的小学寺庙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长满了草的空地，像极了废墟场。

后来村里有一个人挣了些钱，和村委商量后，在寺庙的原处又重建起了小学。我曾去过，新的教室、黑板、书桌和凳子；白的墙、红的瓦，大窗户，还有大的操场和篮球场地，有大门和围墙。村里总算有一所像样的学校了，再也不会掉瓦片和泥土了，再也没有坑洼不平的地面，阴天再也不会是光线不足看不清书本。周围村落的学生也都来此上学，每年六一还会排练节目表演，小学又恢复了以前的热闹景象。

望着新学校，眼前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寺庙学校，青石台阶，青石乌龟，还有我的同伴们，一起捉迷藏、跳皮筋、丢石子；还有我的那位女老师和蔼慈祥的眼睛，正在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