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点,小儿突然发烧,嗓子疼,哭闹不止。赶紧爬起床换好衣服,收拾病历本,医保卡和换洗衣物,婆婆抱着娃,我背起杂物,匆匆走出小区打车去医院。
一
已近深夜,这个繁华喧嚣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小区里还有不少人在晃悠,这个路段的出租车也不少,一到路口就打到了车。
司机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车内后排座位开着灯,婆婆担心影响小儿睡觉,想关掉,可是找不到开关,问司机。司机已经把车启动了,一听问话,马上回头帮婆婆关灯,也不管车正在变道,有多危险。我赶紧让司机看前方,开关我们自己找。关了灯,再一看行车路线,和经常走的路线不一样,问师傅准备怎么走,他告诉我他刚开出租车,路线不熟,准备按导航提供的路线走某某路。我只得把最快的路线跟他大致说了一下,让他掉头往回开。
司机一路自责说走错路线,颇为歉疚。大半夜开车赚钱也不容易,于是微笑跟他说没关系,注意安全就好。小伙子安心开车,一路平安到达医院。
二
到了儿童医院,看起来人不是太多,挂号窗口没人排队,心想半个小时就可以回家了。拿着挂号单也没看,按流程直奔分诊台初诊,一测小儿的耳蜗温度已过39度,医生给了杯退烧药喝下,然后让去抽血。好不容易安抚小儿抽完血,在角落里找了个地方坐下,这才拿出挂号单看排队号,2658,一看屏幕上才叫到2560,还要等97个人看完才轮到我们。
叹口气,把单据放进包里,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只盼着小家伙的烧退下来。退烧药半个小时后发挥了作用,烧退了一些,开始出汗,精神不是那么萎靡不振了。于是焦虑减少了不少。
过了十二点,叫号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只有三个医生接诊了。抱着精神萎靡的儿子坐在椅子上打盹,睡不着,拿出手机淘宝一顿乱买,仿佛时间过得快一点了。等到不发烧的儿子开始叽叽喳喳说话,终于缓解了等待的无趣。每次深夜带小儿来急诊,等待和就医的时间对比,都让我拿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的勇气宽慰自己静心等待。
凌晨两点半,苦等三个小时后,轮到我们,医生听了心肺,看了嗓子,喵了一眼验血报告,判断是病毒性的扁桃体发炎,开了两盒药。还没等我们出去,马上下一个患者又进来了。
患者病痛折磨难受,家属苦等着急,医生通宵接诊也不易。
三
等候的时间,小家伙的衣服汗湿了,我拿出衣服给他换。“你带了几件换的衣服?”婆婆边换边问我。“一件。”“不是说了让你多带几件吗?这么出汗怎么够用。”听着婆婆责备的口气,心里有点小窝火,事后诸葛亮,说了也白说。想想老人家这么晚陪着,都是为了小家伙快点康复,这点小事没必要计较,淡淡回了句:嗯,我之前没听到。
看小家伙状态不错,让他自己坐在椅子上,可是没多久,小家伙困了。头枕在婆婆的膝盖上,昏昏欲睡。我拿出外套给他盖上,婆婆觉得钢铁材料的椅子太凉,让我再拿件衣服垫在椅子上给娃睡。垫了衣服后,婆婆还是满脸焦虑:这样睡不好吧,会不会太凉了?我安慰她放宽心,椅子早就坐热了,又垫了衣服,不会那么冷的。过了一两分钟,婆婆又问我:椅子会不会太凉了?我又重申了一次刚才的观点。须臾,同样的问题继续在耳边响起。老人家确是一片好心。我想了想,站起来,抱起小家伙,搂在怀里。婆婆放下一颗心,不再说话。
世事本已不易,多一些包容和理解,少一些纠纷和烦扰,换得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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