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25 星期一 晴
03.暧昧
"好久不见。"几乎在同时，我们说道。
夜如期到来。
我斜躺在卧室的睡榻上，我知道唐苍已经去洗澡了，我能听到洗漱间水流的声音，我也知道，洗漱间的布帘并没有拉上，通过透明的玻璃一定能看到她美丽婀娜的腰肢。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敛下心神不去想，可自己仿佛置于暖阳之下，浑身毛孔舒张，热血流淌；又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被欲望吞噬，渐渐失去了理智……
内心一阵烦躁，只听浴室的的门咯吱一声，我眼帘猛地一睁又赶紧闭上，但我的听觉却异常灵敏，我听到她抖动浴帽的声响，听到了她身上水珠滑落地面的声音；她正在朝我走来，近了，近了……
不，她在烧水煮茶，我如释重负，我一阵懊恼，怎么鬼使神差进了她的房间，我断片了，记不起细节了。
"睡着了吗，怎么流了这么多的汗！"
那清脆的声音，已很多年不曾听过，可如今却近在耳旁，还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
我只好睁开眼晴，强作镇定，说："喝多了点，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也确实有点乏了。"
唐苍噗嗤一笑，明眸皓齿，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在这昏黄的灯光，反倒显得更加妩媚。
“你以前精力不是挺旺盛的吗？"说完她赧然起来。
暧昧，终是在这夜晚升腾了起来。
我一阵口干舌燥，端起茶水就猛灌。由于茶水太烫，喉头一阵疼痛，不小心打翻了水杯，热水撒了我一身，又是一阵灼痛感，我手忙脚乱地擦拭。
唐苍立刻拉我到卫生间，就想除去我的衣服，我刚要拒绝。
"别动，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紧张什么。"
她不再说话，脸红到耳根，一个劲地用冷水冲洗我身上被热水灼烫的地方。
唐苍只裹着浴袍，浴室虽有水雾，但能清晰地看到她那迷人的锁骨，还有胸口的一片白……
我低下头，看到了自己凸起的肚腩，又看到唐苍精致的小脚，在我周围跳舞，脚踝以上不着寸缕，细长紧致的小腿一如往昔那般美丽。
我一阵恍惚，记起大学时唐苍第一次教我跳舞时的情形，她灵动如跳脱的兔子，而我笨拙如呆象。
我咯咯地笑了起来。
唐苍白了我一眼，还是那么迷人，我有些意乱情迷，甩甩了头的水，清醒了些。
“我想起你教我跳舞时的情形。”
“呆象。”
“兔子。”
“呆象！”
“兔子！”
我们仿佛回到了大学时光，她用喷头洒我一脸冷水，我抓住她的手不停的摇晃。
“还好，水不是很热，没烫伤，这么多年过去，急躁粗心的毛病还是没改。”
一句话把我拉到现实当中，过去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我一阵落寞。
冲洗完毕，我刚准备穿上衣服。
唐苍便拉着我出了卫生间的门，至床前，示意我上床。
我不情愿地躺下，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她，唐苍侧着身子在翻她的包，这么多年没见，她皮肤依旧细腻光滑，身线依旧迷人。
不一会儿，取出一个红色的瓶子，该是红花油，唐苍细心，出门包里会带很多东西，有吃的，有用的，没想到这次连红花油都带上了，而我只带几件换洗衣服，手机充电器，还有老婆塞的几瓶酒，想到此，心中一阵不安儿。
正想着，唐苍已爬上了床，半跪在我旁边，用手把裕袍的下摆整理了一下，勉强把她光滑的大腿遮住，她拧开瓶盖，取了一些红花油在手心，用另一只手在上面细细地摩了一会儿，然后用她的手在我身上涂抹轻揉起来，我内心一阵绵软，由于烫伤的地方较大，她的手在我身上不停的游动，浴袍的领口自然也一张一合……
我有些意乱情迷，为了化解尴尬，只能找些话题聊着。
“这些年，你的皮肤，你的身材是怎么保持的？”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太尴尬了。
只见唐苍脸上爬满了红霞，低着眸子似笑非笑，长长的睫毛扑闪着，精致的鼻梁上有些细密的汗珠。
“也，也没什么，我喜欢运动，喜欢瑜伽，再加上没有，没有……少了烦恼，自然保持得好些。”
“你没有什么？”我抓住她的手问。
“孩子判给了前夫。”
我一阵心塞，反倒平静地骂道：“那小子，太混帐了，早知道当年我就……”我终究没有说出口。
“也没什么，我现在一个人也挺好的，少了很多的烦恼。”
我握着唐苍的手，一阵心疼，空气一度凝滞。
“你翻过身来，我看看你的背。”唐苍道。
我知道她要做什么，很不情愿地翻过身来，她直接骑在我的身上，用手摩娑着我早已侧弯脊柱。
“弯的更厉害了，这些年你怎么过来的，我曾经网上查过，这种病会越来越严重，治愈不了，你去看过医生吗?”一连串的发问，让我不知如何回答。
我嗫嚅道：“看过，脊柱炎是治不了的，只能保养着吧。”
“我帮你推拿一下吧，记得以前我常帮你敲敲，我的指法比专业人士还要好，都是拜你所赐。”
我的眼晴温热一片，终于轻声抽泣起来。
还是以前熟悉的双手，还是轻熟的指法，这么多年没见，这从我身上练得的技艺竟没有生疏，恍惚中，又回到了过去的轻慢时光，我们在校园里，骑着单车一路疯跑，白衬衣被风鼓得很胀，唐苍侧坐在后排，脸贴在我的后背，秀发的芳香温暖了我的青春时光。
一阵疲乏，安然睡去。
睡梦中，只听唐苍说：“这么多年不见，你的脊柱侧弯更厉害了，还失眠吗，风湿病好转了吗？”
两颗温热的泪滴落在我的脊背上，我一阵口干舌燥，身体被欲望逐渐吞噬，失了理智，我翻身把唐苍压在身低，我双眼胀的通红，像一头野兽，今夜，我什么都不顾了，我应该让自己疯狂一次……
这时手机响了，我手在床单上摩娑，找到了手机，媳妇打来的。
唐苍侧过身去，在整理自己的衣服，摆一下手，示意我可以接电话。
“休息了吗？女儿想和你通电话。”媳妇说道。
媳妇比较腼腆，很少向我问长问短。
“喂，小羽，有没有听妈妈的话，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怪谁呢，你一直没打电话回家，妈妈让我问问你呗！”
我一阵赧然，打岔道：“想要什么玩具呢，我回去时帮你买。”
“积木，芭芘娃娃，花裙子，故事书……”女儿一个劲地说。
妻子接过电话说道：“不要听小羽瞎说，家里的玩具太多了，倒是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开车回来时下服务区多休息会儿，你的腰不适合长时间开车。”
“小兮睡了吧。”我问道。
“早睡了，白天倒常念叨`爸爸来。”
想到二女儿小兮才刚会说，带着奶气，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挂断电话，我尴尬地看着唐苍，唐苍朝我笑笑，示意无妨。
我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唐苍拉着我，让我先别回了，想和我聊聊天。
于是我们躺在床上，聊天了很多，我们如何相识相知；我们之间发生的一些趣事；还有如何黯然收场……
当我想说声"对不起"的时候，已听到唐苍均匀的呼吸。我帮她盖上被子，发现她脸色有些苍白，在她额头试一试，还好体温正常，看样子是乏了。
看着唐苍熟睡的样子，我感到很满足，好多年不见了，原本以为我和她之间终是山长水阔，江海相忘了。谁又能想到我们在这种环境下相见，而且见了之后，依然心动，看着她，我终是回忆起大学时光；回忆起我们交往的点点滴滴……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我要逆时光而上，一一捡拾遗落在记忆深处的悲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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