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不出的轮回

作者: 谁不曾爱上自由 | 来源:发表于2017-09-05 18:05 被阅读238次

“你以为你是谁啊!”小丽摔门而出。

深秋的夜晚,月亮隐入云层,星星也不见了踪影。阵阵的秋风吹过,可真是应了一场秋雨一场凉。今日午后的秋雨,淅淅沥沥,整下了一个下午,看着还是不尽兴,云层依旧没有散去。

漆黑的夜,透骨的凉。

小丽是异地的女子,孤身一人嫁来了这里。这里没有亲人,甚至都没有多少朋友。但是她相信爱情,憧憬爱情,也是嫁给了爱情,也为此和家里父亲闹掰,很少往来。

小丽选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下,平静的看向漆黑空洞的远方。你会奇怪吗?她不是应该哭哭啼啼的才对吗?会哭的女孩,都是有人宠爱的女孩。

天似乎越来越黑,越来越凉。稀疏的路灯也在刚才熄灭了,那此刻应该是夜里十二点了。小丽看向她家的方向,屋里的灯在她出来后不久就灭了,怨恨的期盼的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出来。她自作多情了,最近几次吵架老公再也没有出来找过她,还送了句“最好永远别回来!”其实小丽知道她不会出来找她的,但总是还抱着希望,万一出来找她呢,小丽定会原谅他的所有。

以前,小丽和老公吵架出走,她心里一点都不怕,她知道老公会在黑暗里的某个角落保护着她,等到她心情好点了,气消了,就哄着她回家。

现在,小丽和老公吵架出走,她可以任性的往前走,没有人会拦着。而且她不需要回头,老公绝不会出现在身后。小丽眼角委屈的眼泪也不会流下来,“你哭什么哭,你委屈吗?哭给谁看!”这是她最后一次哭老公说的话,从此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妈妈,是什么让你有勇气抛弃我,自己走了呢?”小丽望向黑暗,似乎看到了妈妈。其实她对妈妈没有太多的印象,只是那么几个画面,还有从邻居长辈口里得知的信息,和那句你和你妈妈长的很像。

小丽的妈妈死于自杀,这就要归功于爸爸了。爸爸的脾气不太好,总是喝酒耍气,最关键的是,他和村里一个女人好上了。这是村里一个同学告诉小丽的,同学的妈妈说的。

是这样传言的。他们的婚事是由父亲的爷爷和妈妈的父亲定的婚,那时候妈妈是个勤劳本分的姑娘,而且不爱说话,比较腼腆。爸爸呢,却是个爱说话的话唠,能显摆。爸爸那时候有个相好,但估计是人家不太喜欢他,所以不了了之了。最后小丽爸妈结婚的当夜,她爸爸还去了趟那个相好的家里,说是如果她愿意嫁给他,他立马悔婚娶她。结局是小丽爸妈入了洞房,结了婚,这一切小丽妈妈都是不知道的。

婚后小丽爸妈的日子也算幸福,毕竟新婚加上上次恋爱的创伤,小丽爸爸在家里安稳的过起了日子。第二年小丽妈妈就生下了小丽,作为第一个孩子,她算的上幸运和幸福的。

日子简单的过去,小丽长到三岁的那年,妈妈又怀孕了。那个时期是计划生育最紧的时候,大队墙上的“你违法生孩子,我依法拆房子”,“宁可血流成河,不可超生一个”标语醒目吓人,妈妈只能偷偷摸摸躲在朋友家,就为了生个儿子。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小丽多了个妹妹。这个家里,只有小丽是开心的,看着这个有点小褶皱的小宝宝。她小心的摸了摸小妹的脸,嫩嫩地,滑滑地,柔软的触感立马让小丽的心酥了,麻麻地。

“又是个女孩!”奶奶不满的喊到。

“你真是没用啊,就不能给我生个儿子,没儿子,我活着有啥盼头。”爸爸绝望的蹲在角落里。

小丽的妈妈自觉没用,也不敢说话,刚生产完,身体虚弱却还被全家指责。

“干脆把这个孩子送人得了,要不又罚款有得养活大,一个赔钱货有啥用。”

“嗯,那就把她送人,我这就让人打听有人要不。”爸爸说完就走了,其实都没有看过这个孩子一眼。

“海涛,不要,这也是你的孩子啊!”妈妈搂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那是她刚掉下的肉啊。

小丽默默看着这一切,也随着妈妈哭了。

小丽就在那天夜里,最后看了妹妹一眼,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妈妈在那天夜里搂着小丽哭了整整一夜。

但一切都会过去的,小丽的妈妈更加宠爱小丽,小丽的爸爸却不怎么在家了。

一天傍晚,小丽的妈妈找爸爸吃饭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于是只能放弃寻找,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在路过慧娟家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爸爸的声音,就停下来仔细听。

“我走了啊!”

“嗯,小心点,别让人看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爸爸边整理衣服,边往外走。

“你怎么在这?”爸爸诧异的看着妈妈。

小丽妈妈不知道刚说什么了,看着自己的老公,老公强装淡定的继续整理衣服,脸色红润,打岔道:“晚上啥饭,我都饿了,行了,别看了,赶紧回家。”

“你,你怎么在这里?……她,她是谁?”小丽妈妈脑子一片空白。

小丽的妈妈跟在爸爸的身后,回到了家。

“我们去公社打离婚,你也看到了。”小丽爸爸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

“你就这么嫌弃我吗?”

“别那么多废话,明天就去打离婚!”

“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就因为你生不出儿子,让我在村里抬不起头。”爸爸恨恨地说。

“那是我的错吗,你以为我不想吗?是不是就是因为那个屋里的女人?”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你以为你是谁啊,就是恶心你这个样子,自己生不出来,还想着管我,给我滚,永远别回来。”小丽爸爸大眼圆瞪,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门口方向。

“海涛,你太欺负人了,会遭报应的,啊……”妈妈冲出了家门,沿着村里的土路越走越远。

小丽颤抖的躲在墙角里,蹲了一夜。

“海涛,你媳妇跳河死了!赶紧看看去吧。”一个早出下地的邻居气喘着说,肯定是跑着回来的。

“你开什么玩笑,她不敢,没那个胆。”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开始害怕了。

想到这,小丽终于哭出来了,泪如泉涌。命运总是那么出奇的相似,这时不知道是哭自己,还是想念妈妈。

小丽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穷二白的他,竟然和父亲一样也出轨了,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

漆黑的夜里,小丽走向小区旁的那个人工湖,白天熙攘的人群,只留下了满目狼藉。

“小丽啊,妈妈想你,妈妈对不起你。”空中妈妈的脸越来越清晰。

“妈妈,我想你,好想你。”小丽丝毫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淤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妈妈的怀抱。

小丽脸上扬起了笑,仿佛走入了天堂。

“妈妈,你不要走。”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脑海深处传来。

“诺一,妈妈的好女儿,我也舍不得你,你一定要幸福啊。”小丽看向家的方向,脸上的笑容却在僵硬在脸上,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凛冽的湖水,刺骨的凉,在这寒冷的夜里,她慢慢的陷入了湖水的黑暗……


镜像的美好,更多时候只是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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