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琐记

2021年2月13日  星期六  晴

大年初二，阳光普照。立春过后，气温明显回升，晴朗的天气里出行，人的心情不觉有些惬意。按照中国人大多数地方的习俗，今天也是女儿回娘家拜年的日子。作为女婿，我今天陪同陈女士一起回乡下老家给丈母娘拜年。

小车从城里出来，经过大桥的时候，公路上汽车排起了长龙，微微有些堵，看起来今天走亲访友的人真多啊！车行约半个多小时，我们就回到了乡下。二舅哥家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在公路边开了一家小卖部的他们作为今年招待亲友的东道主。大家见了面都笑盈盈的，互道一声“新年好，拜大年了！”

由于年事已高，丈母娘的身体原本不太好，但今天的精神不错，这让我们也感到一丝欣慰。时间过得真快，岳父去世已有两年了，回想起来一切仿佛都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老人家一辈子生活在农村，为了一家人的生活勤扒苦做，任劳任怨。他是一个乐观豁达的人，田间地头的活儿常常让他挥汗流雨，尽管生活艰难，但他从不怨天尤人。

像他那个年代农村里的许多农民一样，岳父的文化程度并不高，但老人却对周易八卦很感兴趣，自学并研究了相关的知识。十里八乡的村民婚丧嫁娶、拓基建房常常请他“看日子”、“观风水”。每次他能象征性地收到一些酬劳，这常常让他感到有几分自豪。

在岳父去世的前几年，他的身体每况愈下，预感到“大去之日不远矣”，兀地生出几分悲凉，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的“事业”后继无人。他曾经对我说，你的文化程度不错，如果能继承我的衣钵，将来一定大有用场呢！他一边又拿出那些泛黄的古籍，向我请教其中的几句文言文的含义。我倾尽所学，与他一起探讨那些古文的奥妙。他很高兴，仿佛一下茅塞顿开，连夸我理解力强，古文功底深厚。然而我对那些东西一直怀有封建迷信的偏见，终究不太感兴趣，这不免让他感到失望。

岳父平时不抽烟，然而对酒却很感兴趣，逢年过节晚辈们给他敬酒，他常常喝得红光满面，醉意醺然。他的酒量一直很好，半斤八两不在话下。78岁过后，他的身体状况开始变差，不得不与一生钟爱的美酒告别了。80岁的时候，老人家终于走完了自己风风雨雨的一生。今天我又想起了岳父，然而人去楼空，物是人非，睹物思人，不免黯然神伤。

去年受疫情影响，一大家子人都居家隔离，很少走动。又是一年春节来临的时刻，往日熟悉的热闹的气氛又回来了。

嫂子们的厨艺不错，农村里的地道的土菜吃起来确实别有一番风味。两张桌子拼起来，可口的菜肴摆得满满当当。有好菜当然少不了美酒，男人们举杯相庆，酒不醉人人自醉，边吃边聊，转眼三瓶“大团圆”便见了底。女人们喝起了可乐和香槟，一个个喜逐颜开。大家频频举杯，共同庆祝美好幸福的生活。

是呀，一年当中大家都在忙碌，在外打拼，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在一起相聚。新的一年已经开始，祝愿大家牛年大吉，万事如意，阖家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