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拉开窗帘打开窗子通风的刹那,感受到了春天温暖的气息,温馨的晨风伴着湿润的土腥气和淡淡的花香,涌入大脑,醉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春天是新的开始,带着新的希冀,总能给人好心情,人是很奇怪的物种!即使人生中曾经有再多的不快,大脑的储存库也会删除一些过期的烦恼,留下足够的也会即将遗忘,被新的事情所代替。
周一孩子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家里清清静静。睡到自然醒爬起来,梳洗完毕,吃了饭,坐在桌前还有足够的时间发呆,脑子里有多个版本的往事历历在目,捋了一会儿捋不清,然后拍拍脑袋笑嘻嘻的告诉自己,别想那些没用的。生命是虚幻的,即使一无所有,我还拽着文字这根稻草慰籍余生。
按下暂停键,嘿嘿,陪父母亲聊一会儿,聊以前房前院后的老邻居,谁谁谁还健在,过的不赖。聊去年没有熬出去婶子大爷们,凉盈盈的长睡不醒。这时父母总是神情有些悲悯,我怕说的收不住,引的老人们伤心,赶紧问中午吃啥饭了,母亲就像孩子似的开始描述,前几天小侄女在的时候包的饺子。包多了冻了一些,中午煮了十一个饺子。父亲六个,母亲五个,还吃了些菜,菜里搁了几个丸子,我说嗯还不错。
经过去年的那场事,老人们似乎看开了一些,学会对自己好点了。从前母亲特别仔细,放着吃的不舍得吃,就等着孩子们来吃。我说父母亲,冰箱冰柜满满当当的吃的,想吃啥就做啥吃,母亲说有时候懒得不带动。我说熬肉哨子煮点细挂面。母亲呵呵笑笑,说晚上更吃不了几口,母亲喜欢喝小米粥,父亲喜欢吃面条,我说那就隔天调替吃呗。
说实话每天视频看看父母亲,说说话逗逗老两口,看到他们老两口情绪和精气神都很好,自己也安心。小时候父母哄孩子开心,老了以后,孩子要哄父母开心,小时候孩子做错事看父母的脸色,老了后,父母做一些事情似乎在看孩子们的脸色,有时候我不懂这些人类的生存法则,每每看到年轻时很有个性的母亲和很有脾气的父亲,如今变得说话温和,面带笑容,不经自问,是什么让老人们改变了性格……也许就是做儿女一个无意识的举动和做派伤了老人们。使老人们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想到这里感觉非常后悔和惭愧。
上周我和弟弟弟媳一起来父母家,刚进门十来分钟。弟媳接到她哥的电话,家里有事让她赶快回娘家,侄儿嘴里一直嘟囔,这是啥事啊?刚来奶奶家就让回去。我不回去。你们俩去吧。弟媳哄了侄儿好久,说不回去没时间再来接他,孩子才嘟着小嘴随他们回去了。留下我只能下午坐公交车回家了。因为我们要来,上午母亲炖了排骨,蒸了扒肉条和丸子。我进门拌了凉菜,中午炸油饼。我陪父母亲吃中午饭,吃饭间父母不时地让我吃排骨,吃丸子,就像我是客人一样。我笑了笑说,爸妈不用让我。我又不是外人,再说实在吃不下了。父亲还埋怨的说,不吃肉就吃了一肚子凉菜。我笑了。吃完饭我把用和不常用的餐具都洗了一遍。然后又开始擦橱柜门,抽油烟机,冰箱冰柜,母亲一个劲说,女子行了,缓缓吧!进门就忙太累了。我嘴里答应着,手不停的擦。厨房擦完后,又擦了卫生间玻璃和浴室柜门和洗脸池及肥皂盒等,其实每次我去了都要擦一遍。母亲年轻时候是我们居住那一片最干净的女人,如今八十多岁了也沦落地得过且过了,老人一来眼睛老花,二来也是腰腿疼没精力干。母亲又在屋里吆喝了,女儿,快进屋缓缓吧!收拾完毕我进屋陪父母聊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说实话真的很累。
三点半醒来,我揉揉惺忪的眼睛对父母说坐公交车回去,要早些出发。父亲坐在沙发边忙着剥了一个沃柑,意思让我吃。我起来也坐沙发上喝一杯水,顺手剥了两个沃柑吃了。父亲剥的那个沃柑可怜巴巴的窝在那一圈不规则的橘皮上瞅着我,就像等着皇帝宠幸的宫女似的。我的心有点不忍,但我吃不下父亲剥的那个沃柑了。说实话刚才忽然心里有一丝嫌弃。也许父亲有点尴尬,他起身拿上纯净水卡子打水去了。望着父亲微驼着的背和步伐蹒跚的背影,心里懊恼极了。父亲每次打水要从地下室取了拉车,接了水放拉车拉到一楼,把拉车再放地下室,在提水上三楼。这次我赶忙跑下楼把水提上三楼,穿衣服准备回家。母亲在厨房悉悉索索的装东西,眼神依然是带着很多不确定因素的对着我说,油饼炸多了,你带回去一半。还有一些过年买的带皮花生和瓜子,我和你爸昨晚把皮都剥了,我们咬不动,你带回去吃吧。要吗?我笑了笑说,好的,我不能再伤了母亲。我坚决的拿了回去,天天没事捏几颗放在嘴里咀嚼着,偶尔会想起父母满是老年斑佝偻的手,但也会想起小时候父母剥了瓜子喂我吃的情景。心里依然歉疚没有吃父亲剥的那个沃柑,感觉自己非常的不孝顺。
其实父母亲就是我们的春天,有他们在我们永远是孩子,永远有个随时可以回去的家。
我喜欢春天,喜欢逐渐返青的绿草,喜欢绿盈盈草皮里点缀的鹅黄,喜欢桃花、杏花争相斗艳美图,喜欢垂杨柳绿油油枝条随风飘曳……把这些喜欢景色和事物的心思分一半给父母亲吧!
春天美是美了,也许春天过后,日子会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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