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浅溪踏着黎明的曙光,像是刚和佳人约会归来般,兴冲冲的跑回家。
刚到家里一会,天便放亮,恰好等到父亲带着一高一胖两个商人和五个仆人,骑马前来收购锦鲤鱼蛋。
两位老板围着铁笼看一阵,又摸一阵,虽然也惊奇那鱼蛋炫彩罕见,却不信是锦鲤所生,毕竟这世上没有人真见过鱼能生出有蛋壳的蛋。
也因为没人真见过,更难知道现在的锦鲤奇蛋已经是被简浅溪完美的偷梁换柱,以假乱真了。
简浅溪已不在乎假鱼蛋能不能卖出去,看到母亲也起来招呼老板们,他赶紧收拾画具,对父母说:“你们卖吧,我画好作业了,得赶早去交给陈大师了。”
简父马上抢过他的画册塞给两位老板说:“你们看看,我儿子只有看了真鱼蛋,才能画好大名鼎鼎的陈大画家布置的入学作业啊。”
简母忙配合道:“对对对,不信你们去打听,今年陈大画师的入学作业,绝对是要求画鱼蛋,我儿子的作业肯定是所有学生中最好的了,说明陈大画师都可能见识过这种奇蛋。”
两位老板可不是傻子,觉得这对渔民夫妇卖奇蛋竟然乱七八糟的拿毫不相干的大名人来衬托价值,实在不懂交易技巧。
其中高个子老板摇头晃脑道:“陈大画师的画倒是价值不菲,但这蛋可不是他生的,也不是你们儿子生的,有毛价值啊。”
另一位胖老板接口道:“鬼都不信鱼会生这种蛋呢,若说蛋有价值,顶多是蛋体罕见的大个,罕见的有好看外壳。这样吧,我们干脆不废话多,十银币成交了,我就图个不白跑一趟罢了。”
“十……十……十个屁啊!”简母一听价格就跳了起来吼了:“谁说鱼就不能生这种蛋了,那是你们经验少,见识短,眼光底……”
两位藏宝界经验丰富的行家老板,瞬间被简母狂骂了一顿,哭笑不得的自动闭嘴了。
简父忙对简浅溪说:“浅溪,你和大老板们说说,我们当时捕捉黑银大锦鲤的情景,他们都不信我说世上有上百斤的大型锦鲤呢。”
简浅溪只好添油加醋的把捞鱼情景大说一通,一力保证,这枚蛋是他和父亲亲眼见到大型锦鲤所生。
反正他是真实的捕捉过那条黑银锦鲤,描述起来非常仔细尽力,说得非常有真实感。
童言无忌,小孩子的话,通常让大人都自以为好分辨真假,也比较容易相信,两位老板都差点把简浅溪的话当真了。
简浅溪忽而灵机一动,手舞足蹈的比划说:“我压倒那大锦鲤时,他还喷我一身腥臭十足的鱼粪,这枚鱼蛋便是一起喷出来的。即便不是那条黑银锦鲤所生的蛋,也可能是它吞食深海某些我们不知道的能生这种蛋的奇异生物,可能这蛋太大太硬,它消化不了,才化成粪便被我一起扑压出来吧。”
两位老板闻言,瞬间眼睛大亮,要是深海某种未知怪鱼的奇蛋,那就真稀奇了,物以稀为贵啊。
简浅溪接着说:“ 我们平时是没见过鱼类生这类有壳的蛋,但要是深海的千年乌龟蛋被那条锦鲤鱼吃呢?或是那条鱼吃了某种远古绝种怪鱼留下的化石蛋呢?那绝对都是值大钱啊,你们看看,这蛋像不像远古时代的龟蛋或者像怪兽化石蛋?”
这下不论是否真正的奇异锦鲤鱼蛋,还是神秘的深海远古绝种生物化石蛋,都让以奇货可居为原则的商人们,猎奇心动起来了。最起码,一枚这么大个的千年乌龟蛋,也是绝世珍品啊。
毕竟他们是收藏行家,现场都鉴定不出这枚蛋的真假好坏,说明肯定是举世无双奇品了。而且奸商经验告诉他们,简浅溪的那翻话即便不真实,但做为宣传推荐语,便足可令这枚炫丽鱼蛋身价倍增。
最起码拿去忽悠世人说,这是深海万年龟蛋,凡人吃了可以长生不老。又或说是上古龙鱼蛋,只要孵化出来,就是绝世神鱼龙王等等,商机无限啊。
简父配合儿子的话,赶紧从铁笼中捧出假冒锦鲤蛋,闻了闻说:“喏,即便被我们用咸海水认真洗干净过,现在也还能闻到一股鱼粪腥味,还有深海的海苔味,还有怪怪的远古化石气味。”
两位老板也赶紧认真的闻了闻鱼蛋,还做很专业的样子,各自伸舌头舔了舔假鱼蛋几次,确实都能偿出有淡淡的粪便味,鱼腥味,海苔味,和怪怪的远古化石气味。
他们不由相视一笑,纷纷点头满意,好像很有经验的认定这枚奇蛋必然出自深海鱼腹了。岂是很有经验的判定简浅溪父子说话已算实诚,这笔交易又大有可为了。
简浅溪看他们用舌头舔假蛋,在旁边差点吐了,只有他知道鹅卵石常年沉在水中,当然有海苔味和化石味了。至于那鱼腥味和粪便味,都是他用鱼血和鸡粪涂上去啊。那怪怪的远古化石味,自然是他调用很多高级画墨染上的气味了。
“一千银,我们收了。”其中比较胖的那位老板欣喜开价,他把带来的钱袋往地上扔去,摆出很大方出价的样子。
“一千银?”这可比刚才的十银翻百倍啊,简浅溪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被白花花的银币炫晕了双眼,但眼神又很快暗淡下去了。
虽然他一天的零花钱才一个铜钱,可那真鱼蛋是他自己的宝贝,舍不得卖啊。这假鱼蛋又是他自己弄虚作假了,更不值得卖去骗人呀。
“那是十金币哟?”简父的眼睛也和小儿子一样闪出一道相似的光芒,仿佛被金灿灿的金币炫迷了双眼,但也很快暗淡下去了。
虽然他平时勤劳打的鱼,一年下来也就赚个一两百银。这随便捡来个怪蛋就赚一千银,自然让人欢喜。但他也知道这种奇品,绝不是一千银悬赏就能找到。
一千银,可是足够一家普通城镇居民全年不干活,也能全家富足开支,四处挥霍了。
“才十金币,开什么玩笑?”简母一听到又讲价了,生怕自家呆笨的男人和文弱儿子不够狠辣,赶紧挤到前面来叫道:“世所罕见的奇异单卵大鱼蛋哦,没准是万年龟蛋呢,你们想用一千银打发乞丐捡到的破烂吗?”
“那你想要多少呢?”另一位比较高个子的老板笑眯眯的说。
他非常自信针对简家这类平凡渔民,只要最后涨到五千银就适合了,那还有四千银的空间随便让喜欢砍价的买家去满足竞价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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