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刷一下拔出佩剑,强压内心的惶恐,喝道:“你是人是鬼,还请现形说话。”
那声音又响起来,道:“何小妹,我非人非鬼……我是唐子叶啊!”何田田闻言,内心一激,长剑登时掉到了地上。何田田急道:“你在哪里?我……这可想煞我了。”唐子叶听得何田田说出自己的女儿心思,沉默了片刻,道:“何小妹,我原是万年树精,前天渡劫飞仙,吸去了我大部分仙灵之气,我又恢复到刚成人形的样子了。”
何田田点点头,问道:“我们能相见么?”唐子叶又沉默了一会,道:“相见倒是可以,只是我的样子有些古怪,何小妹莫要害怕。”何田田吸了一口气,强笑道:“有什么害怕的,我们……我们……”她本想说“我们两心相知,两不相负”,但始终说不下去。唐子叶又道:“请何小妹移步至东面,你从山上往望,能看到一棵大树,那便是我了。”
何田田闻言,从石洞往东走二十余步,到了悬崖边,果见一株十分巨大的小叶紫檀树,叶子如拇指般大小,亭亭如盖。那树立在悬崖上,树干虬劲有力,英姿挺拔,一如唐子叶一般。何田田心道:“这便是他么?”甫一转身,却见唐子叶就在自己面前。何田田大喜,顾不上羞赧,便往唐子叶身上扑去。不料却扑了个空,何田田一下子倒在了草地上。唐子叶道:“何小妹,我现在就是这样子,只能由元神化为人形见你,却修不成实体的样子。”何田田擦了擦泪水,笑道:“这样已经很好了,很好了!”
二“人”并肩,坐在草地上。唐子叶又道:“此次渡劫飞仙,天庭虽然收回了以前流失的仙灵之气,但是我感觉到,我们自己修炼吸收到的灵气,上天并没收回去,故我还能有人形。”何田田想了想,道:“啊,上天只是收回了流失的仙气,对原来就存在的灵气,没有收回。”唐子叶点点头,道:“正是如此,此处灵气还是比较充沛的,我觉得我再修行千年,应当可以修成实体了。”何田田闻言,喃喃道:“再修行千年……”
唐子叶突然道:“有人来了!”说毕,便隐了身。何田田心道:“此时谁会上山来?莫非是大哥,抑或是火木夫妻?”何田田眺望了会,见山坡上来了一人,竟是秦守宗!何田田喜道:“秦大哥,你去了哪里?”不料秦守宗竟不答话,问道:“你有没有见到那个贱人?”何田田奇怪道:“什么贱人?”秦守宗咬牙切齿道:“就是干蕾华!”何田田暗道:“这倒奇了,哪有称自己媳妇为贱人的?”秦守宗又怒道:“不是,是两个贱人!”何田田冷笑道:“两个?就是你和你媳妇吧?”
秦守宗“呸”了一下,道:“是你大哥和我媳妇,他们一起跑回三山村了!”何田田闻言,又惊又喜,急道:“什么,我大哥还活着?”秦守宗又是“呸”一下,道:“不但活着,还拐走了我媳妇。”何田田心道:“我大哥身边,无论是胡大小姐,还是李春风,咳,就算是尤婉,都比那干蕾华漂亮许多,他又何必拐走呢!”当即站着,不理秦守宗。
秦守宗眼睛一转,见了那石洞,道:“这二位贱人,定是躲在石洞里面!”说毕便向石洞走去。何田田原也不打算阻拦他,毕竟石洞内空无一人,此时见他不住骂大哥为贱人,内心有气,猛抢几步到了石洞门口,横剑道:“此洞原是我师父的,你又岂能随便进!”秦守宗冷哼一声,挥剑便刺。何田田见他突然出剑,当即出剑招架,不料“当”一声巨响,她只觉手中一震,长剑竟然差点脱手。何田田心中大骇,暗道:“怎么这家伙绛宫精气如此浑厚?”
秦守宗又刺了几剑,何田田不敢正面相抗,只得脚踩九天玄女幻步,和他游斗起来。秦守宗每次逼退何田田,待要进入石洞,何田田总能及时回到洞口或削或刺,逼得秦守宗也不敢贸然入内。那石洞的门既小,又有一小段距离,若秦守宗直接进去,则后背容易受到攻击;若他倒着进去,又怕背部受到洞里面何凌云的偷袭,是以他试了几次,皆无法顺利进入石洞。
相斗了十余回合,秦守宗发了狠,怒道:“也罢,我便先宰了你,再进入洞去。”其实,秦守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若他大胆走入洞去,何田田又岂舍得对他的后背下手?他一直算计别人,总怕自己遭受了别人的道,是以处处提防。
何田田又斗了几回,硬接了几剑,只觉得右手酸麻,浑身香汗淋漓,暗道:“大家皆退回到炼意期修为,为何他的内力如此浑厚?”秦守宗似乎猜到了她心头所想,一招“厉兵秣马”连刺几剑,笑道:“你们都以为天下的仙灵之气皆被吸走了,却不知道,凡间所炼丹药的功效仍在。”何田田出剑轻挡,后退几步,问道:“你的意思,是上天只收回仙气,却不收凡间的灵气?”心中却道:“原来果真如此,唐哥哥判断的倒也没错!”
秦守宗哈哈大笑,一招“四马攒蹄”连刺何田田四肢的要穴,又道:“这不是我的意思,却是石长生告诉我的。我们天马剑派一直擅长炼丹,是以我们的功力在各门派中,是最深厚的,便连崆峒、少林也不如我们!”何田田闻言,内心慌乱。她本来就受伤未痊愈,此时已经右手发抖,几乎力歇,秦守宗再使一招“走马看花”,右手出剑撩开何田田的长剑,左手探出,便如采花一般,“啪”一掌打在何田田的右肩胛上。何田田惨呼一声,凌空后飞,哇哇哇呕了几口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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