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蔻联系了Dorian，在那天离开张杨有的房子之后。
双方工作效率很高，《Queatic》大概是真想要豆蔻蔻，答应了豆蔻蔻开出的一些条件，很快就签了合同。
听说豆蔻蔻签了合同之后，Dorian当天就拉着她和摄影组的人出去吃饭，他请客。
豆蔻蔻不太爱聚餐，但耐不住Dorian的热情，跟着去了奇奇餐馆。
“你别看这餐馆名字听起来很low嗷，菜真的特别好吃，价格也美丽。”Dorian把菜单递给豆蔻蔻，笑得很开心。
豆蔻蔻之前以为Dorian该是个散发着中产阶级气质的中年大叔，却没想到是个清秀的少年，大豆蔻蔻三岁，少年感十足。
他笑的时候，屋子都跟着亮亮。
豆蔻蔻也冲他笑笑，“我不熟悉这里，还是你们点吧。”
话刚说完就有人拿过菜单，笑得没心没肺，“我来点我来点，我们好好宰组长一顿！”是个梳着丸子头的小姑娘，笑容甜甜的。
旁边人跟着说好。
豆蔻蔻挺喜欢这种氛围，热热闹闹的。她眉眼舒展开来，像是在冬日暖阳下伸一个懒腰那样放松。
Dorian看得愣神，他愣了两三秒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给豆蔻蔻介绍组里的人。
Dorian中文名叫杜大度，名字太难以令人直视所以组里的人都叫他组长或是Dorian。
刚刚点菜的小姑娘是周小小，大学毕业不久，刚刚转正。
同组的还有郑欠、钱玄之等经验丰富的摄影师，从业多年。
众人跟豆蔻蔻握手微笑，当然一群人中自也有对豆蔻蔻不屑的人，情绪表达最突出的就是李曼珠。
她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豆蔻蔻。
不过豆蔻蔻也习惯，她冲李曼珠友好地笑笑，没把她的不屑放在心上。
她能理解李曼珠的，毕竟她的硬实力只有一组照片，《Queatic》更看重的，是她所能带来的流量。
哪怕这个流量是靠黑黑出来的。
上菜间隙李曼珠给她发了短信，她就跟着去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里李曼珠的不屑倒是收敛了点，显得平和多了，她开口，“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在组里好好干，别动歪脑筋。”
豆蔻蔻点头。
“郑欠看着挺老实的，玩过好几个姑娘，你防着点。”李曼珠看着豆蔻蔻漂亮的脸忍不住提醒。
这下豆蔻蔻倒是有些讶异，卫生间明亮的灯光下，李曼珠眉目淡淡。
摄影是纯粹的东西，但当摄影商业化，当它成为一个圈，其中自然免不了腥风血雨与勾心斗角。
坐上总监位置的李曼珠自然明白生存法则与种种手段，但她还保留了几分善意去提醒豆蔻蔻，哪怕她不怎么看得起她。
“我看过你拍的几组照片，之前拍的都是风景，但也不是第一次拍人像吧。”李曼珠问她。
豆蔻蔻点点头，想起了在“年华”微博里放出的各组人像，有漂亮鲜活的女人，有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也有不谙世事的孩子。
她拍了很多，但从来不敢以豆蔻蔻的名义放出来。
李曼珠“嗯”了声，接着补充，“拍过多少次无所谓，既然之前不是专业的，好好接受培训，慢慢来。”话毕她从包里掏出口红开始补妆，保持精致的都市女士姿态。
豆蔻蔻也照了照镜子，画了淡妆的女人看上去气色不错，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勾人心魄。
“也难怪郑欠一直盯着你看。”李曼珠瞥了眼豆蔻蔻，语气淡淡的。
豆蔻蔻摸了摸自己的脸，没多说话。
一行人吃饱后有人提议去唱歌喝酒，说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明天不工作了？”李曼珠知道这组人的德行，唱歌喝酒玩到深夜，明天还有活要干呢。
Dorian冲李曼珠笑笑，“李姐您知道的呀，明天接的是肖又似和厉开开的封面，这两人明星架子大得很，今天当然要放松一下。”
一盘的周小小跟着插嘴，“总监你就让我们去吧，上次拍他们其中一个就够呛，这次一拍拍两。听说两人还不对付，明天肯定是一场恶战。”少女带了点撒娇意味地开口，拉着李曼珠笑容依旧甜甜的。
李曼珠想想也是，点头准了。
周小小冲Dorian眨眨眼，笑得更甜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喜欢，让人觉得真好。
豆蔻蔻正想着说什么理由不去KTV，手机响了，是刚被她从黑名单里拖出来的张杨有。
“你们去吧，我朋友找我有事。”她指指电话，“和你们一起吃饭很开心。”
Dorian眼神暗了暗，“那好吧。”
豆蔻蔻出去接电话，“喂？”
那人听起来心情很好，“舍得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他今天就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还真的打通了豆蔻蔻的电话。
“有事？”豆蔻蔻没理张杨有的调侃，他的语气典型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心分分钟就被拖回去。
“我也在奇奇餐馆，你到包间203找我，我有东西给你。”
又是典型的张杨有命令口吻，豆蔻蔻刚想说话，那人就回了一句，“我等你过来。”
说完这句话的张杨有挂了电话，继续维持了冷脸，并开始赶陈独离开。
“张杨有你人设崩了哇。”陈独对笑着打电话的张杨有表示不敢置信，他掐了掐自己，“你说我没做梦吧。”
张杨有白了他一眼。
陈独继续不敢置信，“哥你给谁打电话呢？”
电话那头是个女人，声音冷淡，而张杨有一贯冷淡的声线却带了点高兴的味道。
这种春风拂面的感觉让他怀疑张杨有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听说Vivi回国了？”陈独开始试探，Vivi是张杨有的初恋。
张杨有又白了他一眼，“你可以走了，不是还要去谈个剧本的版权？”
陈独知道套不出什么来，这才哼哼唧唧地走了。
张杨有坐在包厢里等着豆蔻蔻过来，窗外的合欢长得很好，天气也好。
张杨有觉得舒心。
豆蔻蔻慢吞吞地到了包厢后，就见张杨有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见她过来抬了抬眼，“怎么这么慢。”
“有什么事吗？”豆蔻蔻站在门口位置没继续往前。
张杨有抿了抿唇，稍稍坐正了一点，招呼豆蔻蔻过来，“你站那么远干嘛，过来啊。”
豆蔻蔻没动，她想他和她的关系还没有到他可以随意使唤她来去的地步。
敌不动我动。
张杨有起身，端过桌上的一个盘子向豆蔻蔻走去，带了点无奈的笑，“怎么又不愿意搭理我了，尝尝这个。”
盘子里的小豆糕看上去可爱极了，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起，看上去味道不错。
豆蔻蔻愣了愣，看向张杨有有些困惑。
那双漂亮的眼睛带了点困惑地看着张杨有，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心脏。
张杨有耐了性子解释，“这家餐馆老板我认识，他最近刚出的甜品让我尝尝，我觉着还不错，就想让你尝尝。”
就像是小时候偷偷拿餐巾纸包了一块巧克力，只为给喜欢的姑娘尝一口。
豆蔻蔻没吃过那种巧克力，但她看着别的女孩子吃的时候觉得格外得甜。
小豆糕也甜，但又不腻。
小豆糕的甜从口腔一直蔓延到心脏，是种被珍视被宠爱的感觉。
“谢谢你。”豆蔻蔻的语气也被带的微甜，她微微舒展眉眼，像只被顺了毛的猫。
张杨有也笑，他拉着豆蔻蔻的手往里走，她没反抗。
豆蔻蔻很敏感，但又很好哄，给她一颗糖她就能笑得很甜。
“你把D&V的工作辞了？”张杨有上次去D&V没瞅见她，老板还问他是不是包养了豆蔻蔻所以她不来了。
豆蔻蔻点头，“我和《Queatic》签了短期摄影师的合同，所以把那边工作辞了。”《Queatic》给的薪酬自然没有D&V高，但她决定不在D&V干下去了。
张杨有微微皱了皱眉，“《Queatic》？那家杂志社风评不大好。”比起内容更注重流量，请豆蔻蔻过去也是为了和她捆绑营销。
豆蔻蔻明白，她笑了笑，“所以是短期的，走向怎么样和我无关，毕竟还是有专业摄影师团队的，我能学到些什么。”
张杨有沉默了一会，“你会被骂得很惨。”不管是说她没能力当摄影师还是说她借《Queatic》的名声炒作自己。
豆蔻蔻没心没肺的，“我习惯了。”
这么久被骂下来，她坚不可摧，拿铜墙铁壁保护自己。
也格外珍视那些带了善意的温和，比如张杨有特意给她的小豆糕。
张杨有看向她，那个姑娘还是那么漂亮，是坚不可摧的漂亮，他能看到她挺直的脊梁骨。
“想再请你当次模特。”张杨有开口，他脑子里有了构思。
这次豆蔻蔻没拒绝，她说好，笑容柔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