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少年不再迷茫（十六）：都说出来吧

愿少年不再迷茫（十六）：都说出来吧

祁正冬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窗外的太阳顶在天边，仿佛将整个世界给烘干了。祁正冬百般无聊地打开手机，已经七月份了，按理高考完的她应该第一时间奔到自己家来。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祁正冬迅速爬起，打开门，是母亲，她的双手提满了各种各样的食材和零食。

祁正冬干笑一声，母亲径直走进屋内，把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祁正冬看了一眼零食，从茶几上拿起自己刚做的奶茶：“妈，我自己又不是没有手和腿。”

妈妈从袋中拿起一块饼干：“我知道，只是回来看看你，顺便帮你买些吃的，省得你要白跑一趟。”

祁正冬的余光瞟向黑色的手机屏幕，“还没来得及吃饭吗？”

妈妈点点头，祁正冬走向饮水机前，倒了杯水放在她的面前。“公司忙就回公司，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妈妈的眉头皱紧，大声说：“你说我怎能把你一个放在家里，你又不会烧饭，天天赖在家里看电视、玩手机，不出去走走。这年少的大好时光，就……”

“哎，打住，打住……”祁正冬见母亲又开始了她的碎碎念，立马张嘴打住她的话，然后急忙转开话题，“话说，依然姐姐今年暑假不来吗？”

“她说她来了，只是好像忙着和学校同学念旧。”说罢，母亲看了一眼，伸出点了下祁正冬的头：“看看你依然姐姐，考上了广州大学，你呢？天天不学无术！”

祁正冬坐到母亲的身边，将她推到门口边，“好啦好啦，你公司忙，赶紧回去，爸爸还需要你了！”

母亲嫌弃地看了祁正冬一眼，打开门刚跨出去，又转过头看向祁正冬：“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有需要打电给我。”

“好嘞，放心吧。”

母亲关上门，祁正冬收起笑脸，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

祁正冬关掉电视，坐起身，长长地哼了一声，不耐烦地拍了拍沙发。他拿起手机，拔打给郑依然，“嘟嘟嘟”的声音在耳畔不断回放，未等手机自动挂掉，他就不耐烦地关闭了手机。

祁正冬在家晃来晃去，他停了下来，转念一想，不如去她的学校找她吧。

他拿起手机和钱包就奔出门口，锁上门，一路小跑到公交车站。

郑依然坐在空荡荡的教室中，依稀可以听到来自高一高二补习班的声音。她看向写满粉笔字的黑板，上面烙满了许多同学的字迹。

她站起身，走向黑板。她依然可以从中清晰地分辩出他的字迹，她的手放在他的“离别之后，就是相遇可期”，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哽咽地哭泣着。

“你来这里干嘛？”

郑依然慌张地放下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通红的眼珠看向站在阳光下的朱自然。黑板上朱自然的粉笔字已被她手心的汗水所沾湿，变得模糊不清。

“就是想回来看看。”

朱自然的双手攥紧：“不是说好分手忘掉一切了吗，为什么还念念不忘。”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朱自然走到自己以前的座位上，看着黑板说：“你说说我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又怎么分开的？”

郑依然不理解地看向他：“所以这一切都怪我了？”

朱自然低下头，看向刻上“天荒地老”的桌面：“我没有怪你，这很正常，感情这种东西说破就破。”

“所以了？你就理性地跟我解释这一切，站在至高点上跟个傻子似的！”

朱自然站起身，坚定地看向郑依然深红的双眼：“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可你为什么一次次给我剩留些对你的幻想，你可以一走了久啊！还是说，你也忘不掉我。”

朱自然惭愧地低下头，“我觉得，我可能不喜欢你，我喜欢的只是你喜欢我的感觉。”

郑依然侧过脸，轻蔑地笑笑，“自欺欺人！”

朱自然扫了一眼全教室，扫把七歪八倒地放在门后，桌子像刚入学时一样整洁无瑕，至于窗旁的盆栽，不少已经晒干裂了。“当初不是约定好了吗，三年结束我们就分手。我今天回来，只是想带走些东西，毕竟以后可能再也看不见你们了。”

郑依然沉默了一响儿，太阳的光芒渐渐淡化，郑依然慢步走到朱自然的面前，伸出手说：“那就一起走走吧。”

朱自然站起身，微笑地拉起郑依然的手，“嗯，好的。”

祁正冬坐在宽敞的公交车内，看着天边的太阳渐渐被乌云吞没，内心有种莫名的焦急，按理来说，每到下雨天最开心的非他莫属。

“要变天啦！”司机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朱自然推开画廊的大门，许多精美的画像放在大廊的两侧。朱自然和郑依然慢步到一个男孩的画像前，停了下来。

朱自然的双眼注视在男孩灿烂的笑容上，久久不能放下。“我记得这张画是你画的，你喜欢画人，画各种各样的人，他们各有各的神情，各有各无法说出的秘密。”

郑依然伸出手放在画框上，抚摸着男孩的眼睛，“你知道我这张画的灵感吗？”

“我知道，你说，那是你见过最天真最璀璨的笑容，他一直刻在你的脑中，直至你终于将他画入纸中。”

郑依然收起双手，从划满泪珠的脸中逼出笑容，“自然，谢谢你。”

朱自然伸出手抱住郑依然，微笑着说：“我也谢谢你。”

“现在能告诉我，你离开的原因吗？”

“我找不出任何理由，我只能说，我不想再喜欢你了，到此为止吧。”

郑依然在他的怀中点点头，慢慢地推开他的双手，注视着他的双眼，笑着说：“走吧，时间不早了。”

朱自然点头，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郑依然看着那张画像，泪水像打滑似的滑入衣内，她收起视线，慢吞吞地走出门外。

她将画廊的门关起，抬起头，乌云已经遮满了天空，雷声轰然响起，随之闪电隐显在远处的乌云中。她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操场，大水从乌云中洒下，整个世界都在接受着这场洗礼，郑依然仿佛已经看到了雨后的太阳，那是最干净、最透明的。

好久没有在雨中漫步了，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郑依然抬起脚，开始迈向操场，她感觉到自己的双脚越来越轻，仿佛地心引力已被她甩掉了。笑容重浮在她的脸庞上，那双红玫瑰已被雨水接纳，模糊了对这现实世界的无奈。

祁正冬的双脚不停抖擞，他看着车外的雨越来越大，心也收缩的越来越紧。就在公交车打开门的瞬间，他“嗖”的一下奔出门外，闯进了B市一中的大门，门卫还未来得及问清他的身份，他就消失在大雨的浸泡中。

门卫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肯定是补课迟到了。”说罢，走回屋内。

郑依然的长发已被浸湿，慵懒地靠挤在衣服上。她看着前方被雨水不停拍打的跑道，毫无目的地继续前行。祁正冬从远处看到了她缓慢的步伐，来不及喘一口气，就奔向她。

祁正冬的双眼渐渐模糊，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上，他伸出手抓住模糊的背影，笑了笑。郑依然调过头，立马从幻梦中觉醒，抱住了即将倒地的他。

祁正冬甩了甩头，喘着气问：“今年……暑假……为什么不来我家。”

郑依然满是歉意地回答：“抱歉，没有告诉你。”

祁正冬将她的手攥紧，“不知道我暑假很无聊吗，不知道我不会做饭吗，不知道我需要你吗？”

郑依然将他扶起，雨水越来越大，狂风也在他们的身旁来回穿梭。祁正冬推开她的手，往后缓缓退了几步。“怎么，失恋了？”

郑依然侧过脸，尽量不让自己的泪水被祁正冬看见。祁正冬无力地笑笑，伸出手将她的脸扭到自己的眼前：“如果你想哭，就大声点哭，然后将他通通忘掉。但不要忘了，我可是一直在追着的影子跑。”

郑依然再也抑止不住自己了，就把自己的痛楚交给他吧。泪水和雨水全都涌入祁正冬的衣内，祁正冬伸出手，缓缓抱紧眼前这个哭泣的大女孩，充满力量地说：“弟弟可一直在你的身边哦！”

两人走进屋内，水从自己的衣内坠入地板，祁正冬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挠了挠自己的鼻子说：“你在一楼洗吧，我上二楼洗。”说完，又指向东房的衣橱，“适合你寸码的衣服放在里面，是新的，洗完换掉吧。”

郑依然点点头，然后急忙喊住走向楼梯的祁正冬，祁正冬疑惑地调回头，郑依然的脸慢慢红起，“你怎么会有适合我寸码的新衣服？”

祁正冬的脸也红了起来，双手开始不自觉地伸来伸去，结结巴巴地说：“我托……托我妈买给你的。”说完，急匆匆地奔向楼上。

郑依然低下头，沉默了一响儿，发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突然一道光闪在她的脑中，然后紧紧卡住。她又抬起头，看着祁正冬上楼留下的水迹，从脸上显露出恬美的笑容，转身走进浴室。

郑依然换好衣服，照了照镜子，这明显是祁正冬亲手挑选的，而且价格不薄呀！她推开门，就看见祁正冬捧着两碗方便面，走到客厅的茶几上，把两碗面放在茶几上，笑着眼看向她：“我也不会烧菜，凑合着吃碗面吧。”

郑依然的手指划过自己的长发，微笑着走到他的身边，捧起那碗面，吸溜了一口，伸出大拇指指向祁正冬。祁正冬笑了笑，打开电视，恰好是浙江卫视的《奔跑吧兄弟》，欢笑声立马响荡在整个客厅内。

“现在有女朋友吗？”

祁正冬差点从嘴中喷出面条，他擦了擦嘴角，两眼无辜地看着她：“好像……并没有。”

“什么叫好像？”

祁正冬放下筷子，急忙摇手，“哎呀呀，问这个干嘛哟，我还小喽！”

郑依然用筷子翻了翻面条，“我就不信你没有喜欢的人。”

“有也不告诉你！”祁正冬拿起筷子，气冲冲地顶了回去。

“你喜欢可爱一点的，还是成熟的？”郑依然的脸埋进热气中，余光瞟向祁正冬。

祁正冬昂起头，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还是成熟点好，我就没必要吃太多亏。”

郑依然捂起嘴偷笑，祁正冬拿起筷子敲了敲茶几，不开心地说：“这有什么好笑的？”

郑依然放下手，甩了甩头发，“哪天你要找对象了，找我，包你找到个好媳妇。”

祁正冬不屑地笑了笑，“你先找到你的男朋友再说吧。”

“那是迟早的事。”

圣霄渝站在讲台上，拍了拍桌子，整个班渐渐安静下来。祁正冬坐起身，擦了擦刚睁开的双眼，两眼无神地看着圣霄渝。

“下个星期我们要去行政楼参加演讲比赛，每个共同体都要选出一个人参赛。而且这次比赛将会由教育局专业的老师来评分，所以请你们认真对待！”

祁正冬刚想打个哈欠来着，身旁的两个人立马指向他说：“就你了！”

祁正冬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那题材和内容需要你们来找吧。”

柏洁雨一只手捧起水杯，另一只手拿着盖子不停摇晃，“像你这样全能的天才还需要我们帮忙吗？”

祁正冬真想一拳塞死他，想了想，转身奔向潘婷那组，饱含热情地看着她：“你们这组谁出征呀？”

潘婷放下手，微笑地回答：“当然是我了。”

后桌的江晨叶非瞬间蹦起，头放在潘婷的肩上：“那看来我要手下留情了。”

潘婷瞪了他一眼，把他推了回去。祁正冬笑着摇摇头，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圣霄渝捧着报名表走进洛丹的办公室，洛丹抬起头，笑着接过他手中的报名表，翻开浏览。“叫他们好好准备，这次是向学校展示我们班实力的最好途径。”

圣霄渝微微点头，洛丹放下手中的报名表，微笑地看向圣霄渝：“最近怎么样？”

圣霄渝挠了挠头，脸微微泛红道：“还好，就那个样子。”

“班里的事不一定要你全担，不然要那些副职干什么？”

圣霄渝无奈地点点头，他也到是想那些人帮点忙呀？关键时刻还是靠自己才行，至于他们，不添堵就算好了。

“嗯，老师我走了。”

“嗯。”

圣霄渝走出办公室，祁正冬迎面朝他走来，调皮地用手划过他的头发。圣霄渝也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肚子，两人随即停了下来。

“你找洛丹干什么？”

祁正冬拿出刚打好的稿子，摇了摇说：“当然去问这次演讲的事了。”

圣霄渝忍不住惊叹道：“怎么快的？稿子都打好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时我没事的时候就爱写文章。”

“行喽，我回班上有事了，你也赶紧去吧，过会儿就上课了。”

祁正冬点点头，两人各自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祁正冬嘴角微微上扬，踏着铃声走进教室。圣霄渝众人看到他的微笑不禁好奇起来，柏洁羽看着他坐到位置上，立马凑到他的脸前问：“你和老师说什么了？”

“能有什么，演讲呗。”

“就这么简单？”

祁正冬转头看向柏洁羽半信半疑的眼神，把他推到他自己的桌面上，咬了咬嘴唇，“到那天你就知道了。”

放学后，江晨叶非跟在潘婷的身后，眼睛注视着她的书包，久久不能转移。潘婷撇了他一眼，将他拉到自己的身旁，质问道：“干什么呀，跟个小偷似的！”

江晨叶非傻笑道：“就是好奇你包里的稿子。”

“怎么，自己那组还没写好？”

江晨叶非立马摇头，大声说：“怎么可能，早就写好了！只是好奇你写的，毕竟你的文笔众所周知。”

潘婷笑着回答：“谢谢夸奖。”然后转脸变成可惜的样子说：“抱歉啊，这次演讲的机会归班长了。”

“嗯，为什么？不是说好是你了吗？”江晨叶非不敢相信地问。

潘婷拍了拍他的肩膀：“计划赶不上变化，放心好了，班长的实力也很强的，绝对碾压你们。”

江晨叶非不知是笑，还是哭好，“又不是什么生死决斗，至于吗？”

潘婷手指轻轻点了下他的下巴，“很至于，谁叫你是我男朋友了！”

江晨叶非听到这话，这才放下心来，嘴里全是塞满棉花糖的味道。他拉起潘婷的手，开心地吼道：“走，吃肉去！”

二班和一班迅速入场，前座已经坐了不少知名以及曾未见过面的老师。二班的团支书全明星握紧话筒，“欢迎各位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来到本次演讲比赛的现场。接下来将由一班和二班的优秀同学依次上台，为大家带来他们的演讲。下面，大家掌声欢迎二班的韩曦上场。”

祁正冬理了理自己脖子前的小领结，韩曦走向舞台，接过全明星手中的话筒，一本正经地说：“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今天由我为大家带来如何更高效学习的方法。”

祁正冬凑到圣霄渝的耳边，小声说：“没意思，都是些老生常谈的。”

圣霄渝微微一笑，头也不扭地回答：“那我这里可是很有趣的。”

祁正冬的嘴角微微上扬，“哦，是吗？我亦是如此。”

“看来，咱们班可能要赢了。”

演讲比赛已过三分之一，终于轮到一班的学生了，首当其冲的当然是圣霄渝了。圣霄渝缓缓起身，沉稳地迈向舞台，接过话筒。一眼看去，台下的不少同学已经昏昏欲睡了。

“老师们，同学们，不知道你们在生活中是否担起一家之主这样的责任。我曾以为这是我将来长大所要面对的问题，可谁知，自从我踏进这个班，就成为了一个全能的奶爸。”

圣霄渝再次看向台下的同学，不少人正注视着他，期待着他接下来的演讲。圣霄渝放轻松地笑了笑，继续说：“身为班长的我，要时时刻刻地注视着班上的每举每动，就连上厕所也要蹲在我们班其他同学的隔壁。不仅如此，还要包揽狮吼功、全能辅助的额外能力，按这么来，全场MVP不是我就怪了！”

台下的同学不禁被这话给逗笑了，祁正冬趁此喊了声“班长辛苦了”，圣霄渝差点就被这句话给噎住了。

“我想呀，不能总让我一个人秀能力吧！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成为不少人嘴中的陈独秀了。”圣霄渝立马靠近台下，伸出手指划过班上不少的同学们，“各位班级的大哥大姐们，我知道你们一个个身怀绝技，不要再隐藏了，江湖上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

班里的不少学生拍手应答：“好的！”

圣霄渝欣慰地点点头，转过头，又迅速转回来，笑嘻嘻地说：“那说话要算数哟！”

祁正冬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喷出来。全明星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背，祁正冬放下手，故作微笑地看着他。

“接下来，是你了。”

祁正冬点点头，随着全明星走到舞台一旁等待。全明星看着舞台上的圣霄渝，“我认识你，你是咱班长的绯闻男友。”

祁正冬内心不禁嘲讽起他，会不会说话呀？

“抱歉，我对你的认知只有这么多。”

“嗯，没事的。毕竟我之前压根不认识你。”说完，大跨步走向刚说完的圣霄渝身边，接过他手中的话简。

“大家好，我叫祁正冬，祁连山的祁，正直的正，寒冬的冬。今天了，我不想说任何国家大事和当今热火朝天的话题，而是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是双子座，就是那种三分钟热度，坐不住的小孩。的确如此，我对一些事和人是仅有三分钟热度，因为这样才可以使我很容易地放下，当然在不少人眼里这叫无情呀！其实，这是一种本能的恐惧，因为一旦和某些事和人产生感情，就很难从中挣脱。于是乎，小时的我总是会疏远人群，一人做自己喜欢的事。尽管没有多少朋友，但我的脸上也未缺少笑容。我了，对任何未知的事物都饱含好奇心，也因此做错了不少，但从未过多地沉溺于自责中，而是加快脚步走向下个目的地。我经常怀疑自己是否做的对错，我内心的那两个小人也总爱吵架。”

祁正冬看向台下的圣霄渝和江晨叶非：“可后来我明白，无论我怎么去改正，撤销，亦是删除这段记忆，它永远是错的。可它也是对的，它对就对在告诉我，这世界原本就不分对错，而是值不值得。庆幸的是，至今为止我所遇到的人或是事，都是我值得付出的。”

祁正冬笑着低下头，“该错过的终将错过，而该遇到的也终将会见面。所以，我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患得患失了。”

“我也像台下的不少人，迷失在这浮躁的现实生活，时常找不到接下来的目标，只能暗自叹息，要么就是怪罪于这个世界。但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一个人，她告诉了我奋斗的目标，我也因此不分日夜地为这个目标fight。在别人看不到的情况下，暗暗努力着。”

“我只希望接下来的我能一直坚持着自己的信仰，就如那句老话，不忘初心，继续前行。谢谢大家！”祁正冬深深地躹了个躬，满怀自信地走下舞台，把话筒递给下一个人。

祁正冬刚坐下，江晨叶非的头凑到他的头旁，“哥，你是真有胆，把自己日常的笔记摘选分享给大家了。”

祁正冬把他的头往上抬去，“我也只敢分享好的。”

江晨叶非挣脱出他的“魔爪”，神秘地说：“接下来就期待我的演讲吧。”

潘婷坐在江晨叶非的身旁，把衣服盖在自己的肚子上，紧紧捂住。台上的演讲快要进入尾声，接下来就是江晨叶非了。江晨叶非正在紧张地重复稿上的内容，突然发觉到了潘婷的不正常，立马抛掉脑海中的演讲内容，手放在她的手上，轻轻地凑到她的耳旁，柔声问：“怎么，肚子又疼了？”

潘婷皱紧眉头，费力地点了点头，头上冒出大豆般的汗水。江晨叶非不安地挪了挪脚，依旧柔声问：“要不去医院吧？”

潘婷摇摇头，慢吞吞地开口说：“别，你还要演讲了。”

江晨叶非收起稿子，“没事的，反正我还不怎么熟。”

潘婷摇摇头，江晨叶非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慢慢走向后门。祁正冬看到了，点了点圣霄渝，圣霄渝和祁正冬起身，也走向后门。

两人走到他们的身边，江晨叶非正抱住潘婷倚在墙边。祁正冬看向门缝间的舞台，“要到你上台演讲了，你去吧，我们送她去医院。”

江晨叶非看向一脸痛苦，快要虚脱的潘婷，坚定地说：“我不演讲了，我现在就送她去医院，你们帮我请个假。”

祁正冬和圣霄渝互相看了一眼，“我去后台叫主持人掐掉，你去告诉班主任”。

江晨叶非立马背起潘婷奔出门外，圣霄渝点头答应。祁正冬往后台走去，圣霄渝悄悄回到原位并告诉洛丹这件事情。

祁正冬朝全明星招手，全明星立马看到了，疑惑地看着他。祁正冬轻轻拍向自己的脑袋，加快脚步走到他的面前。

“什么事？”

“麻烦你直接跳过江晨叶非喊下一个人，他有事请假了。”

全明星焦急地拍了拍大腿，“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呀！”

祁正冬无奈地摆摆手，“事情也是刚刚发生的，现在通知下一个人也没事的。”

全明星走到他的身旁，把手重重地放在他的肩上，笑嘻嘻地说：“记住，这可是你叫我帮忙的哦。”

祁正冬推开他的手，翻了翻白眼，“你不帮，你也要出糗。”

全明星双手插腰，“东哥，你是不是不待见我们班呀？”

祁正冬立马把他推到门前，着急地说：“快去，没时间和你废话了！”

全明星看了一眼祁正冬，然后奔到下一个人的身边。祁正冬走下阶梯，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圣霄渝递给他一杯矿泉水，小声问：“事件办妥了？”

祁正冬接过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三分之一，点点头。

演讲比赛进入尾声，坐在前排中央的老先生缓缓起身，走向舞台，笑眯着眼看向舞台下的人。全明星把话简轻放在他的手上，他非常客气地回了声“谢谢”。

“今天大家的表现都不错，虽然才是高一的学生，但都能站在舞台上流畅地说完自己的演讲。”

紧接着台下响起掌声，老先生微笑着等完掌声，继续说：“不过令我眼前一亮还是一班，二班的演讲都太过于死板，虽然都是当今时代的热话题，但很难抓住台下人的心。而一班大多数都是从自身出发，抓住了大多数同学的共鸣点，效果大家也看到了。”

祁正冬嘴角上扬，看向圣霄渝。圣霄渝在底下伸出手掌，祁正冬也伸出手掌，拍向他的手掌。

“作为一个演说家，重要的是抓住台下观众的心，这方面，就决定了一班的绝对胜利。”

洛丹和其他老师拿着三项奖章走向舞台，老先生大声说：“特等奖，祁正冬，一等奖，圣霄渝，二等奖，韩曦。”

祁正冬站起身，昂起头，挺起胸，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欣喜。圣霄渝走在他的身边，微笑地看向他：“别太跳了！”

“知道知道。”

三人站在舞台上，三位老师亲自为他们戴上奖章。为祁正冬戴上奖章的老师小声说：“难得见有人剖析自己，并且分享给大家。”

祁正冬的脸微微颤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祁正冬和圣霄渝走进病房，江晨叶非正看着熟睡的潘婷。祁正冬走到他的身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俩都要成医院的常客了！”

江晨叶非并没有生气，而是十分开心地说：“我还真想住在医院，让她照顾我一辈子。”

祁正冬嫌弃地吐了吐舌头，圣霄渝开口问：“什么情况呀？”

“胃炎，休养几天，按时吃药就行了！”

潘婷微微睁开眼，干燥的唇口微微张开：“你们能小声点说吗？”

江晨叶非朝他们摆摆手，不开心地哼道：“都怪你们！”

“行哦，这里留不下我们。”说罢，圣霄渝拉住祁正冬的手走到门口。

“等一下！”

两人同时调头，只见江晨叶非笑着说：“帮我带份皮蛋瘦肉粥，潘婷最爱吃了！”

两人“呵呵”地笑笑，转身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