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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在瞧什么?”
女子目光所及是高高的墙头,男子不算轻松地抱着墙沿,在出声询问之人到来之前收回手去,只听扑通一声,许是摔下去了。好在这墙也算不上高,大抵是伤不着的。
“你家墙头有只野猫。”
“哪里哪里,母亲不让养猫,我还未曾见过小猫呢!”
而后她和林浅浅一同离去,隔了几日再到林家时,又多瞧了两眼那面墙,墙头比之前高了一些,林浅浅拉着她匆忙走开。兴许那日翻墙之人被抓到,为了防贼才加高的院墙罢。
林浅浅附在她耳边说悄悄话:“我家二哥又出去惹事了,这回父亲是真的生气,不许他出房门一步,还特意加高了二哥院里的外墙,不准我们靠近。”
林相家的小女儿同她交好,时常会入宫来同她做伴,母后心情好时也会许她到林家去找林浅浅,虽知晓她家中有两位哥哥,却也未曾见过。
她不大在意无关之人的事,可对林浅浅口中的二哥莫名地有些好奇,于是试探着询问。
“林二公子平日里很爱翻墙吗?”
“二哥不仅爱翻墙,若是家中哪处墙角有破损,多半和他脱不了干系,不过破墙角比翻墙麻烦他才会选择翻墙的。”
林相家两位公子,林大公子早早地便已入朝为官,便是在皇宫,她也偶尔能听见一些谈论林家大公子精明强干,将来必能继承林相衣钵的话语,倒是林家二公子,鲜少有人提及。
那日回宫前林浅浅送了她一幅画,平日里林浅浅送她东西都会是些女儿家的小玩意,怎会突然转了性子送画?怀揣着疑惑她收下画卷回宫,而后又搁置了一段时间。
母后近来身子不大好,也不许她再出宫去,其实往日里便是去林府,她也是没什么机会到街上去的,不过是从一座牢笼去到另一座牢笼。眼下她陪在母后身侧,侍奉她喝药。
“昭儿,你可愿嫁去林家?”
“父皇就这么怕林相反。”
“昭儿,我朝惯例,驸马亲族是不可在朝中身居要职的,你父皇他没得选。”
“儿臣愿意。”
父皇和母后只有她一个女儿,她从小便被嬷嬷告知今后是要嫁去林相家去的。父皇母后有意让她同林浅浅亲近,同林相家接近,林相位高权重,也老谋深算,自是知晓父皇母后的意思,但人在高位久了,有的东西便是他不想争,也架不住旁人猜度。
今晨来给母后请安前,在案前瞧见了那幅画,倒也没什么稀奇,从林间冲向天际的飞鸟。她呆立半晌,看明白了画里的意思,平日里母后提及婚事,她总能寻个理由搪塞过去,如今应承下来,母后高兴得把往日里嫌难喝的汤药都喝了个干净。
同母后说完话,她回宫的路上特意绕路去了一趟御花园,园中时时有人照料,树木青翠,偶有鸟雀飞过。
她循着鸟儿飞过的方向,望向高墙,心中有些落寞,她从小在这四方的天地中长大,十分羡慕有翅膀的飞鸟,自由地翱翔在天空之上。林二公子便是那日墙头所见,猜出她的心思,林家势大,林大公子也过分优秀,再往上便只有万劫不复了,与其他日为人所害,不如尽早寻个退路,她嫁去林家乃是上上之选。
林相和父皇所求,不过是善始善终,全身而退,她先前不愿意,是不想成为棋子。林二公子的画,表明林家的意思,也许她如飞鸟的自由,能不能做到另说,他既然敢许下这样的诺言,就算做不到,也总要拿出与之相应的代价才是。
明昭公主大婚,嫁林家二公子,大婚过后林相官职不变,林家亲族不可再朝中再任要职。要说影响最大的应该就是林大公子了,可她嫁过去之后才知道,林大公子早就有了心上人,是身份地位都与林相府差距甚远的江湖女子,她嫁过去之后林大公子立马卸任,忙着到处找那女子去了。
合着林家人全都无心庙堂,一心算计着要她嫁过去,林浅浅也乖巧地叫她二嫂,说着其实一开始同她交好,除了碍于她的身份无法拒绝,也是二哥早早就吩咐过要她这么做。
至于二公子许她的‘自由’,大概就是平日里无所事事就带着她到处游山玩水罢。同她想象中的不大相同,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再被困在四方院墙之中,所以也算得上甘之如饴。
“夫人瞧着不是很满意为夫的安排?”
“你那日是故意爬墙的。”
“浅浅可说了,明昭公主甚爱美人,从结果来看,为夫这张脸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林兮夜,等你老了我就去找新面首。”
“所以就算我变老你也不会找新的丈夫是么。”
......
也许,她真的做不了自由的飞鸟,飞不出他给她造的牢笼,可为什么,这回她心中不再不忿,而是心甘情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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