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良药苦口”,但事实上对于某些药而言,不仅不苦,而且味道并不亚于零食和饮料。
甚至有过而无不及,就象有些人认为板蓝根冲剂比咖啡味道更好,糖衣片初入口可以媲美糖豆一样。
更不用说那清凉可口的蜜炼川贝枇杷膏了,不仅有着蜂蜜一样的甜,而且还清清凉凉的不会有腻的感觉。 入口之后,往往欲罢不能。
不过,在我的记忆里最为好吃的药却不是这些。

那时要享受到糖的味道,除了逢年过节之外,只有用废铜烂铁等其它废品,到偶尔来之的货郎那里换得一星半点解解馋。
假如有着一颗糖纸包好的精致水果糖,即使不吃,握在手中也都有高大上的感觉。
当我面黄饥瘦、脸上得到蛔虫发来点点白斑的信号之时,第一次拥有了二包共计二十颗宝塔糖。
由于平时我的表现都很是自律,告诉我在每天早晚吃饭前后各吃三颗,共计吃三天之后,就全部交给我自由支配了。
看着握在手中这漂亮的彩色塔形圆锥糖,有一种满满的幸福感觉。
只是不知颜色不同会不会味道也不相同,于是迫不及待地用舌头分别舔了一下红、黄、蓝的不同颜色。
除了沁入心脾的甜味勾引出汩汩山泉般的涎水在喉间徘徊,根本就分辨不出有什么不同。
想着怕会迟到,就把宝塔糖揣进了口袋,背着书包就匆匆往学校跑去。
到了学校早读还没开始,四顾左右,并没有人特别注意我。
迅速扔了一颗进嘴里,上下牙用力一咬,顿时就成了甜蜜蜜的齑粉,随着喷涌而出的唾液,瞬间就化为甜甜的糖水入了肚子里。
只一会儿,三颗宝塔糖就粉身碎骨地铺在了我的胃底。
正好早读开始了,于是,拿起书本抑扬顿挫地读了起来。
可是,除了被宝塔糖诱惑欲罢不能,仍然念想着甜甜的味道之外,口中所朗诵的都是有口无心的瞎叫嚷,根本不知云。 这么下去,根本就没有办法把心思放在课文上了。
看着老师还没有来,一不做、二不休,我把剩下的宝塔糖全都一一塞进嘴里,随着“嘎嘣、嘎嘣”的脆响声,一股脑儿全消灭了。
幸好老师没在、邻座的同学也没说,只是甜甜的味道没有能够好好地细品。
在上第四节课的时候,我开始有了头晕目眩的感觉,估计是量多中了毒。
还好并不十分严重,我硬是咬牙挺着。
直到第二天,在我没日没夜酿造的原味粪中,挟裹着又嫩又白、有若面条般的蛔虫排出来之后,所有的头晕目眩都消失并恢复了正常。
虽然宝塔糖是药,但却由于味道的诱惑,成了我唯一一次没有控制住自己食欲的东西,也或许是其时受到生活条件限制的原因。(网络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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