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直冲四十度,所有走在户外的人们都快要被烤焦,刺眼的阳光让人难以自然睁开眼睛,上海已经全然变成了一个大火炉。而这时有一个室外场所却仍然挤满了一波波男男女女组成的密集人流,那个著名的“热带风暴”就是炎炎夏日里无敌的水上乐园。
水枪喷射出的清凉水流击打在皮肤上产生的快感把炎热感一扫而光,人造水道中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充气艇,一声声尖叫声伴随浪头此起彼伏,从高空上沿管道俯冲而下的一辆辆人肉快车冲进水池激起水花四溅。
当然,这里不仅仅只有清凉的水浪,还有形形色色的泳衣美女。比艳阳更火辣的泳衣美女才是水上世界真正的招牌风光,让雄性动物们蜂拥而至,流连忘返。
在休息区内一群大学生游客正吃着方便面,这就是他们今天的午饭了。三男三女是一个非常好的组合,让每个人都有机会得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过有时候也会出现多方争取一方的情景,在部分资源出现紧缺的情况时,另一些资源却无人问津。
“阿南,你要吃火腿肠吗?我觉得味道挺不错哦。”
“还是尝个蛋筒吧,阿南,我帮你去买。”
“阿南,快来,坐这边吧,这里没太阳晒。”
“你们几个得了吧,管好自己吧,阿南由我们照顾着呢。”一旁身着粉色泳装的女生对三个男生的激烈竞争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虽然她也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
“还不如帮我们去买点好吃的呢,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帮你们在阿南面前说说好话呢,哈哈。”另一个绿装女生调侃道。
男生对于女生的追逐就像蜜蜂紧盯鲜花一样,自古以来窈窕淑女都让君子好逑。六名学生在大学期间建立起了坚固的友谊,在这深厚的同学情背后,对阿南的不懈追求可能是后续故事的一个核心起点。至少今天,三个男生之间还没有分出胜负,阿南也没有被他人捷足先登,这六人行的友谊得以延续并保持着很高的活跃度。说起这次活动,当然也是由男生一方主动提出的,一方面可以再次获得增进感情的机会,另一方面则是借机一睹心仪女生的泳装风采。
用完餐,身穿黄色泳装的女生走到道路边,面朝已经开始下沉的太阳,用右手放在眉毛处遮挡住阳光看着远方的某一处。这情景让三个男生看得目瞪口呆,在背光环境下呈现出的是一个拥有完美曲线的女性人形,湿漉漉的短发在阳光下被蒸发出性感的气息。不像其他身着防晒服的女生,她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护肤意识,这种直面火热阳光的作风使得她的皮肤被晒出了夏天的味道,再加上原本凹凸有致的身材,男生们一致把她定义为拉美风的美女。
午饭后,下午的活动继续进行,六个人租了三艘双人橡皮艇准备去一个人造海岸享受海浪翻滚的刺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让男生们有喜有忧,如何选出与阿南同坐一条艇的那个幸运儿成了棘手的问题。男生们想请阿南自己选出一位,可是被女生委婉地拒绝了。于是大家只能选择了最原始的方法,用手心手背黑白配来选出幸运者,看看天意究竟如何。
“黑白配!” 三个人齐声喊出口令,同时伸出自己的手。
第一次,全黑。
第二次,仍然是全黑。
第三次,气氛更加紧张,全白。
游戏在较量智慧与运气的同时也需要一定的心理素质,此刻这场较量已经到了最紧张的时刻。
三个人屏息后再次喊出口令,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两白一黑,手背来自个子中等的那位男生。他像被宣布获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一样兴奋高呼,另两位只能垂头丧气地把机会拱手相让。
“别气馁嘛,下次还有机会哦。”粉衣女生拍拍失落的两位,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人造海浪设计得非常逼真,伴随一波波浪涛涌向岸边,橡皮艇也被突然冲到浪尖然后又急速滑到水面低洼处,尖叫声中带着兴奋、喜悦与惊恐。期初,坐在一旁的男生还稍显慌张,双手紧紧抓住把手不放,当然紧张的心情中也许也有几分是因为面前阿南的存在。阿南却快速进入状态,随波涛高声欢呼,一边还手舞足蹈配合水浪的节奏。这点惊险对天生喜爱刺激冒险的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比起她曾征服过的蹦极、跳伞等项目来说,这些就更不值一提了。
现在坐在橡皮艇上的阿南只是一个小小的缩影,在平日校园生活中她就是以这幅阳光活泼的形象让人喜欢。面对各种困境窘境,她总是勇敢面对,这一点让包括男生在内的许多人都赞叹不已,由衷佩服。她似乎就是天生为大风大浪而生的人,只有激情与险境才能激起她的斗志,平淡安稳的人生只会浪费她的生命。她聪明机智,思维缜密,富有主见,那些可能是男性更应具备的光辉都能在她身上闪现。人们总是能从她眼中看见明亮的光芒,想必背后一定跳动着一颗坚强的心。
坐在后座的李目仔细凝视着这名黄衣少女,这是难得的与阿南独处的机会,他想把一秒切割成两秒来用,希望面前的海浪永远不要停下。看着看着他看入了迷,也忘记了身处激流浪涛中的刺激与快感,只有眼前不停晃动着的黄色片状与散乱的乌黑头发占有了他的视线。他看着疯疯癫癫的她,也想让自己一起变得疯疯癫癫从而融入她的世界。但就在某个瞬间他发觉了一丝的不对劲,很难说出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又确实感觉到阿南脸上的笑容并不寻常。在她无拘无束的欢笑声中好像藏着被深埋的惆怅,她的欢笑仿佛刻意去遮盖那不愿被人看见的伤痛。到底是为什么?是什么让她故作快乐?荡漾的水波反射出刺眼的阳光,李目眯起眼,找不到答案。
太阳逐渐下山,玩耍的余热还残留在青年们的笑容上。早早换完装走出更衣室的男生们站在门口等着女生,或者说等的只是那个女神。李目看着与女伴并肩走出更衣室的阿南,脑中还是勾勒出了她一身黄色泳装的样子,毕竟一整天的视觉冲击太过强烈。
一群人走出大门口正讨论着晚饭吃什么时,边上传来了陌生的声音。“嗨,美女,不好意思,手机没电了,能借个电话吗?”一个瘦瘦高高的同龄男生笑嘻嘻地冲阿南说,傍边还跟着另一个男生,也是笑得一脸灿烂。
“好啊,给。”阿南没有一点犹豫地把手机递了出去。
男生像接到宝一样地接过手机,开心得都快合不拢嘴,随后漫不经心地拨出号码。
另外三个男生对于外来者的行为非常愤怒,在他们看来这只是骗取女生手机号码的拙劣手段。当着他们的面做出这么放肆的行为,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可惜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爽快的阿南就已经让手机落入虎口,三个男生只能闷声生气。
“哎呀,怎么没人接呢?奇怪了,这小子死哪去了?”打了一会儿后男生作罢,心满意足地把手机递还阿南,“谢啦,美女,真是助人为乐哟!哈哈!”话快说完时,右眼还微微眨了一下。
李目冷笑一声后看向反向的另一边,眼前的情景已经恶心到不忍多看一眼。
两个陌生人走后李目挤到阿南身旁连忙说:“阿南,你还是太单纯了,那人哪是什么手机没电,就是借机骗你的号码啊。你怎么能这么轻信陌生人,太危险了,现在这社会你可得防着点。”
阿南看着气急败坏的李目,露出浅浅的一笑,没有再多言。其实此时李目更想得到的是有力的反驳,这至少能证明在她面前自己的存在感。李目想读懂阿南却越是读不懂,而越是读不懂他反而越想去读懂。
晚饭过后婉拒了男生们护送的请求,阿南独自坐上回家的公交。经过一天暴晒下的痛快玩乐,坐上车整个人放松下来特别舒服。
再风驰电掣的跑车也会有汽油耗尽的时候,而停下时的风景居然美不胜收,没有无端的干扰,不用理会他人的口舌,只需要看自己想看的风景。
身体放松到这个阶段突然倍感疲倦,双眼在公车的颠簸下睡意朦胧。她正享受着一个人独处的舒适,手机铃声突然打断了思绪,她低下头看并且认出了那个号码,出色的记忆力告诉她这就是那个借手机的男生拨出的号码。
至此,挂断电话,戴上耳机,播放自己最喜欢的音乐。
为了充实暑期生活,同时也顺便赚点零花钱,阿南选择去一家咖啡店打打零工。而她的两个好友因为不想受这份辛苦就没有接受她的邀请,于是阿南独自来到了位于新天地的一家咖啡店工作了一个多月。性格外向活泼的她自然到哪也不会缺少朋友,她再一次迅速变成了大家的知心朋友。
新天地曾经只是破旧拥挤的老居民区,如今已经成为了上海最吸睛的地点之一。在这里中西方的多元文化碰撞出让人惊叹的火花,传统石库门与现代化设计像魔术师手下的布景道具被拼接成梦幻的街区。马路上川流着身着时尚元素的中外游人,他们奔放与前卫,他们自由与不羁,呼吸这里的空气让人仿佛都变得更加年轻了。
选择这家店是因为她第一次走进时就感觉这里与自己有着相同的气质,她喜爱店内的装潢格调中所包含的人文气息,能在自己喜欢的地方工作绝对是一件幸运的事。
暑期接近尾声,再过不久就要开学了,今天是打工的最后一天,即使大家相信分别只是暂时的但还是会流露出不舍之情。一堆人围着将要离开的阿南,每个人都想多说几句。
一位年纪稍长胖乎乎的姐姐凑得最近,“小美女以后可要多多光顾我们店呢,就怕你这颗幸运星一走我们的风水就不行啦。”
“这哪用动员呀?早就和我所有的朋友说了,以后来新天地玩,只准来这里喝。哈哈!”阿南一边填着离职资料一边不时抬头说。
“这一个多月不得了,你可成了我们店的招牌了。看看这销量,吓死人呐。”一位板寸男马上补充道。
“是啊,我这么好的员工,店长你也不多发点奖金。”
“是我错了,来,小何,赶快给阿南上杯本店独家秘制咖啡!”
“还秘制咖啡呢,以后我来每次必须享受全品免单。”
“这都算什么优惠。阿南,我帮你介绍男朋友,怎么样?!”还有位高大强壮的大汉提着大嗓门。
“得了得了,人家哪需要你介绍呢,也不看看店里天天这么多人排着这么长队都在排谁呢。”胖姐姐习惯性地嘲讽了起来。
当众人闹哄哄一片的时候一个瘦弱的眼镜男端着一杯咖啡缓缓走来,小心翼翼地放在阿南面前,“咖啡好了,卡布奇诺。”即使只有八个字,说出来看上去也费了他大把力气。
“小何,你可不能一直这么腼腆,女生都被你吓走啦。哇,真香!说来你的手艺可是比他们都强多了。”阿南闭眼闻了闻咖啡的清香,她的赞赏听得小何心扑通乱跳。
“这几天见你要走了,小何郁闷呐,都憔悴成什么样了!”胖姐姐用力拍打在小何的肩膀上。众人随即一同起哄,小何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都不知道应该往哪看,全身上下每个部位都变得不自在,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填完资料后阿南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最后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安静了像在等待她最后的发言。
“好啦,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I will be back。”说到最后一句英文时她故意把声音压得非常低,做出一副搞怪的样子。在与所有人一一拥抱后,她大步跨出门口,在一片注目中潇洒离去。
店长拿起桌上的离职单,用意犹未尽的神情看着签名处又默默念了起来,南郭一枫。
走在人群熙攘的淮海路上,能清晰听见听这座城市繁华的声音。女生逛街的天性像一只无形的手把她拽进一家家女装店,今天她想做一个高贵的公主,在试衣间里换上任意一件心爱的单品,在镜子前旋转,听魔镜说出心中所想的答案。
南郭左手右手挂满了战利品,把一个暑假的打工所得全部浓缩在了纸袋里。她一个人载着大包小包引来马路上非常高的回头率,但丝毫没有任何负重感,脚步轻盈快速行走着,纸袋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在一个路口,红灯转为绿灯,南郭正要再次起步又突然顿住,她收回已经迈出的右脚,有一种强烈的不祥感涌上心头。那感觉渐渐化为了可以清晰触摸到的厄运。
“在大采购呢,南郭姐姐,需要帮忙吗?”一个清秀的小男生站在她背后不远处,戴着一顶黑色贝雷帽,脖子上挂着一根银色项链。
人流交错纵横,面前的十字路口被来自四方八方的路人吞没,正像她的喜悦被阴霾吞没一样。
“想好了没?是选择加入,还是灭亡?”一个冷酷无情的声音从这个少年的嘴中传出。
南郭沉默不语,依然背对着少年。
“看来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如果你执意违抗命令那可就没有机会穿上这些好看的衣服了哦。”
“我想穿好看的衣服,我想看精彩的电影,我想去好玩的地方,我想吃美味的甜品,我想过灿烂的每一天,我想要这个世界和平安宁!”南郭的语调逐步加强,说到最后她转过了身,“你们已经拥有了弦识之力,已经凌驾于许多人之上,为什么还不知足?为什么还要把他人的幸福占为己有?欲望是没有极限的,一旦打开将不可收拾,快点醒悟过来吧!”
提高分贝的声音还吸引了路人的侧目,只是别人完全不懂她说在什么。人群又逐渐在十字路中央散开,最后留出了马路的原貌。
“幼稚,居然还要我这个中学生来教育你,太纯净的心是不适合驾驭甲木之力的。如果你连亿万年来弱肉强食的道理都不懂,那就只会被历史淘汰。圣缇昆殿下给了你重新为地球制定规则的权利,但现在看来是选错人了,你只配做天生的猎物。”
南郭更加用力地拉紧手里包装袋的拉绳,开始深呼吸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
“今天我只是提前来给你个警告,如果你的执念还不改变,下一次就真的完了。”少年转身向反方向离去,变成人群中普普通通的一员。
手里拿着王校长提供出的成绩单,左侦看了两分钟,一手拿着水笔敲打着嘴唇。他圈出了名单上的五个名字,其中两个又被重点打了记号。据王校长介绍,这两名学生性格比较古怪,一个是内向至极以至于在班级里成为了被孤立的一员,另一个是经常做出违规行为并且难以管教的问题学生。左侦决定先从这两人入手。
从校长那要来了两个人的地址后,左侦决定冒充老师来了次突袭的家访。来到一幢紧邻马路的破旧居民楼,一楼铁门紧闭,傍边是一排绿色铁皮信箱,多年的风吹雨打已经让信箱锈迹斑斑。抬头向上看去,从墙壁伸展而出的晾衣架像是大楼向外拓展的手臂,从上至下整齐划一。
左侦按下了门牌号,对讲机里传来中年女性的声音,道明来意后铁门“嘀”的一声打开。沿着昏暗的楼道登向高处,楼道里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走到四楼,早已守候在门口的妇女热情迎接左侦进屋。
“左老师,您好!这次怎么这么突然,不过学校发生这等事我们绝对要引起重视。来来来,请坐,龙井喝吗?”
“不用客气,我不会呆太久。因为事关人命,学校方面也不能放过任何线索。王力在吧?”左侦顺着妇女的手势坐下,对拥有丰富刑侦经验的左侦来说,冒充起学校的老师没有流露出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在,您稍等!”妇女走进一间昏暗的小房间,“王力!老师来了 ,快点出来!”
一位瘦小的小男生跟在他母亲身后唯唯诺诺地走了出来,脸上充满了对陌生人的警惕。
“王力,你好。以前在学校我们可能没见过,我是学校安保部的老师,今天来主要想问问关于你们班几位老师的一些情况,还希望你能尽量提供信息。”
“哦。”小男生在离左侦较远的位子上坐下。
“王力,好好想想,给学校多帮点忙。来,老师。”妇女把茶端到左侦面前。
“王力,你们同学间对三位老师的评价如何?他们与同学间发生过什么矛盾吗?放心,不要有任何顾忌,老师绝对会保护你的利益。”
“没有什么特别的评价,和其他普通的老师一样。”男生的声音很轻。
“那你觉得这三起事故是意外还是人为的?”
左侦露骨的问题让王力吃了一惊,一时发不出声音。
“真的会那么巧吗?”左侦补充道。
“应该是巧合吧。”
几分钟的观察让左侦意识到了男生胆小的性格,也间接排除了一些对他的怀疑。但他也没有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稍稍改变了自己的语气继续发问,“你刚刚在房间不开灯吗?你是不是更喜欢昏暗的环境?”
“额,没有,只是不知不觉天就暗了,我没注意到。”
“三位老师出事都是在下班后不久,你还记不记得自己那几天那段时间在哪里在干嘛吗?”左侦直视着男生的眼睛,一旁的母亲被这个突兀的问题惊到。
男生很不自然地避开左侦的目光,慌张地说:“我都是正常放学回家啊,没做别的。”
“有证人吗?”
“证人?我家里人可以作证。”
“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没有了”。
左侦马上打开笔记本记录起了什么,这一举动让王力更加不安。
“我了解到你的这三门课成绩都不太理想,所以你对任课老师是不是会有本能的抵触感?”
“没有,真的没有,我只是天生不太擅长理科。”
“听说你平时也不太和周围同学交流,喜欢独处。这种把自我对外界封闭的行为可能是个人在心理发展上存在一些缺失的表现,久而久之可能就会导致一些非常规行为。”
“老师……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我……”王力对左侦连续的直白言语没有任何防备。
“左老师,您一定是误会了,我们家王力天生就胆小,怎么可能害人呢?王力,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线索,比如师生间矛盾之类的,再仔细想想。”
“有……有一个同学可能对老师……稍微有一点点意见。”被逼到绝境的王力低着头不停剥着指甲。
“怎么说?”
“有一个同学和我一样成绩一直非常差,最近上课越来越散漫甚至直接睡觉,物理老师管教他的时候他还顶过嘴,两人在课上就发生了冲突。他家境比较好,不太喜欢受约束,以前他只是在同学之间会比较霸道,最近对老师也会这样。”
“哦,这样啊。王力你平时就该像这样多说说话嘛,不要压抑自己。所以这名学生是嫌疑最大的?”
“我印象中其他人并没有和老师有过冲突,不过那几起不都是雷击意外,怎么可能和他有什么关系。老师,我并不是说他是凶手。”
“我了解,只是作为参考。对了,他叫什么?”
“秦治。”
左侦的眼前突然浮现了那张名单上的另一个重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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