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今天看来,孟子说的话其实是相当有道理的。为什么呢?推荐一本书叫作《解惑》。
《解惑》的作者是20世纪60年代的时候一个非常著名的整体性思维的学者。他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两种问题:一种叫汇聚性问题,一种叫发散性问题。汇聚性问题比如说要造一张桌子,最后造出来的桌子东方西方都差不多,因为它有一个答案。再造一个自行车,或者造一个电视机都差不多。这叫汇聚性问题,是可以解决的。
还有一类问题叫发散性问题。比如说你教一个孩子的时候,你是应该更严厉一点呢,还是应该更宽松一点?如果按逻辑来说,假如宽松好,那应该多宽松,宽松到什么程度呢?宽松到放任,那肯定不行。你带领一个公司,是应该你自己亲力亲为多一点呢,还是应该放手多一点呢?放手到什么程度,放手到完全不管,还是亲力亲为到别人都做不了?所以你发现它永远是一个度的问题,没有标准答案。
在孔子的解决方案来看,叫中庸之道,你自己去把握那个度就好了,但这个操作的难度非常大,因为很难找到那个中庸之道的点。
但是在《解惑》这本书当中,作者说,任何两个需要平衡的观点到最后要想解决,绝对不是简单地说我选哪一个,而是从更高的维度出发来解决问题。
所谓更高的维度出发解决问题,就是你怎么样让这个矛盾中的人变得更好。如果矛盾中的人变得更好,那这个矛盾也就得到了相应的解决。
所以,这些发散性问题的答案全部都不会来自于这个问题本身,而是来自一个更高的维度。
比如说,我们讲领导力的时候经常会说,到底是放权更多一点好,还是管理的更多一点好?其实,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最重要的是你如何调动大家成长型的思维。如果你让这个团队里边的人都具有了成长型的思维,那就是来自另外一个维度的建议。
而在当时的梁惠王这些人看来,觉得这个世界上没别的,就是利。
这个利,我留的多一点好,还是给老百姓分的多一点好?你给我说这个事不就完了吗?
然后我到底是该跟他打仗呢,还是不跟他打仗?
我应该收多少税呢?
就是这些问题。这些问题在梁惠王这种人看来觉得非常难以解决,因为它的确是无解的一个东西,这是矛盾的东西。你把任何一端发展到极致,这个国家都会崩溃。
所以孟子所给出的解决方案,其实才是一个真正有效的解决方案。
就是你要从更高的维度去让这个国家的人理解,什么叫作仁,什么叫作义。
但问题是什么呢?就是梁惠王这些领袖没有这个耐心,他等不到那一天。他觉得周围强敌环伺,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报跟秦国的仇恨等等,所以梁惠王注定也要错过孟子了。
这就是我们讲前面这个义利之辩,让大家能够理解说,我们做企业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够简单地只讲KPI(关键绩效指标)。如果一个企业的管理者脑子里只想到KPI(关键绩效指标),只想到考核,只想到完成任务,前进百分之多少,这个公司就显得没有人情味、没有理想,大家工作起来也没有什么乐趣。所以一定要能够学会从更高的维度来解决问题,来提升矛盾当中人的状态,才能够使得这个问题不再成为一个问题。
同样,一个家长对于自己的孩子只看成绩,那样的话,这个孩子也会觉得在这个家里待着一点意思都没有。要解决孩子跟家长的矛盾,最重要的是双方都要成长;要解决公司和员工的矛盾,最重要的是你们要一起成长。
这个成长的空间,才是孟子给我们带来的最重要的解决方案,就是从另外一个维度来解决你眼下看起来非常棘手的事。因为这是一个发散性问题,它没法找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孩子总是调皮,我们究竟该不该坚持“爱的教育”?
主持人李小萌分享过自己育儿的困惑:我读了好多书,学会了对孩子要努力共情、理性沟通。但有时孩子就是无法无天,我憋到快内伤了,该不该对孩子严厉一点?
其实,问题的关键不在于选择 "严厉"还是"温柔"。这种找不到确切答案的复杂矛盾,叫作发散性问题,和它相对的是能够被解决的汇聚性问题。
面对养孩子这样的发散性问题,我们应该站在更高的层次上思考,去考虑双方有没有在相处中获得成长,而不是此刻该不该揍孩子。
换一种思考方式,问题是不是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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