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

文/张又可

节选自张又可散文集《青春的遗嘱》

空了一座城，许了一份痴；空的是一座孤寂，空的是一种固执；痴的的一份理想，痴的是一个信念，痴的是不死不灭的向往。下一个轮回即将到来，空了的城依旧还是无尽的空，只是留下了在岁月的阡陌安然中，安静的在下一个熟悉、陌生的城市中懵动新芽……

-序-

12年，期待了许久的世界末日，却在一阵唏嘘中“安然”来到了2013，包括自己在内的很多人都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相反还有一些些失望。眼前自己却又不得不拾起最初的信念与梦想。我们似乎就在教室里上课是打了个盹儿，醒来一抬头就站在了面试官前，什么都没有听明白，也什么都没有说明白，就在他们的指手画脚下帮他干起活儿来。

我们时常大笑，却总能在我们的笑声中感悟出心酸和不舍，同学们经常一起开玩笑，很多玩笑中都能听出即将毕业的感召与面临分离和前途渺茫的意味。于是大家就早早的把自己“打发”出去了，去扛起所谓的生活，去心甘情愿的体会它的心酸。终于有一天实在是累了，才停下片刻想想各中因果，才去怯生生的感悟脚下曾经走过的城市。

-雾都江夜-

听人们一说重庆直觉上就想到“山城雾都”！是啊！既是“山城”又是“雾都”，城市依山而建，人谓“山城”；秋冬雨轻雾重，又号“雾都”。记得前年的时候，看过一部叫做《雾都孤儿》的英国电影，说的是一个苦难的小孩儿历经苦难获得幸福的故事，虽然这似乎和山城雾都没有太大的联系，但是我却全然想到了这部影片，也许那雾是小主人公心中的雾霾吧。

人们总是对大自然赋予联想，对于雾的描写，有诗人说：“回首来路已茫茫，行行更入茫茫里，还有文学家钱钟书对雾的描写“连朝浓雾如铺絮，已识严冬酿雪心”。是啊！起雾的时候总是很冷，但这次却也没赶上时候，在炎热的夏天怕是要到深夜才有那样的雾了。几个好友，深夜从酒店出发，喧嚣的城市，慢慢退去夏日的高温，但是在霓虹灯下的街道，却也很热闹：烧烤，小吃，夜总会……似乎人们故意在白天躲避这样的酷暑，到了夜晚才出来活动，这样的繁华却让人不敢驻足，三三两两到了朝天门广场，仔细感受这座不夜城的呼吸。

朝天门襟带两江，壁垒三面，虽是深夜也能感受到江水涛声，伴着江岸上面的辉光，意犹未尽。听说无论江水怎样枯竭，顺石级而下，无有穷尽，可通神秘的金竹宫。他们说每值初夏仲秋，嘉陵江水绿，扬子江水黄，两水相交朝天门，撕咬翻卷，流急涡旋，向称“夹马水”，似如野马奔腾。然而今晚却也不能亲眼看见了。在夜风中絮语轻言，诉说着与这座城市有关或无关的事儿，迎接着雾城的徐徐雾霭：它穿梭在高楼山间，远处的灯塔若影若现，宛若飘渺蜃景。

-岛城海风-

隐约还记得曾经小学读过的一篇课文《山的那边》，山的那边还是照样的连绵起伏的山脉，没有尽头。也许山中的孩子就这样在山里注定过完索然无味的一生。他依然相信山的那边是海。

是的，我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大海，小时候想象着海里美丽的珊瑚礁、仙境般的海岛……阳光照射下的碧海蓝天，海鸥在海面上盘旋飞翔，椰树在沙滩上婆娑起舞。如今，却是真真切切的见到你了，似乎在见到你的一刹那，可以把以前所有积累形容你的词儿都用上了。

青岛的海，是我脑海中一直想象的海，似乎在某个儿时的梦境中出现过。桥南端筑半圆形防波堤，堤内是一座具有民族风格的两层八角亭，金瓦朱壁，盔顶飞檐，题名“回澜阁”。栈桥划波斩浪，像一条长龙横卧于碧海银波。循桥渐入，仿佛走进大海的怀抱；伫立阁旁，海风夹着层层巨浪澎湃涌来，拍打堤坝，击起万千碎玉，引起游客频频尖叫。在栈桥向内城望去，高楼林立在波涛之上，如若在这层楼之上办公工作，又会是怎样的感觉呢？

我急切的冲上沙滩，立体的感知海的温暖，暖暖的沙，暖暖的水。书本上都说海水是苦咸的，却不曾亲自尝尝，兴奋的用手指蘸了海水放在嘴里，这份苦涩才是真真切切。携带着一份牵挂，投向了海的环抱。是的，我需要和谁分享，分享这份喜悦，这份兴奋，这份疯狂。

拾了些海螺送给朋友们，把美丽岛城的祝福送给你们……

-蓉城小憩-

“如果你工作学习累了，就去成都吧，那儿是一个休闲放松的地方。”这是朋友对我说的话。也不知是几次来到这儿了，但是每一次来都会又不一样的感觉，也许是每次来的心境不同罢。

三两好友，乘坐“和谐号”高铁来到了青城山，带着些许好奇和对道家的崇敬，来体会青城山的上灵水秀。青城山空翠四合，峰峦、溪谷、宫观皆掩映于繁茂苍翠的林木之中道观亭阁取材自然，不假雕饰，与山林岩泉融为一体，体现出道家崇尚朴素自然的风格。他们互相拍照留念，似乎想通过手中的电子设备把这儿的一切美秀带走，然而，山溪、亭阁依然幽幽，似乎还沉睡在千年的幻想里，任你嬉笑、感叹，却也不能打扰分毫，这也许就是道吧。

阔别道的高深，来到了水乡古镇黄龙溪。说是小憩，这儿才是归处吧。青石板铺就的街面，木柱青瓦的楼阁房舍，镂刻精美的栏杆窗棂，无不给人以古朴宁静的感受。古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给古镇更增添了许多灵气，也让我可以在夏日的烈阳下有个落脚处。弯曲曲的石径古道，河边飞檐翘角的木质吊脚楼，街道上的茶楼店铺，古庙内的缭绕青烟，似是世外桃源了。如若在古代，我定会安居于此，它的“闲”“古”“史”三五小时增能享受得通透。

蓉城的朋友，又有多少青春年华在这儿肆意挥洒汗水呢。

-绵州成长-

怀着忐忑，怀着思恋，怀着不可预知的未来，来到这个城市。记得我在《城市，原来可以这样陌生》中写道：“我没想到我是这样的容易睹物思人，当我独步在陌生城市街头的时候，我知道我处于内心的孤独中了。我甚至知道，这样一种孤独的感觉，也许在陌生的地方和朋友相见时便已经开始泛起，其实我似乎有些害怕这样的一种孤独，它让我对这些陌生城市的点滴变得分外的敏感。”这也许就是那时的心情吧。

不过不管我如何的惆怅，如何的忧思，这座城却依然干净、美丽，只是我没有及时发现罢了。绵阳的街道分外的干净，在街道两边种着树，郁郁葱葱，在阳光的照耀下，斑影婆娑。马路中间种着小盆儿花，红红绿绿，幽香四溢，点缀着这座宜居城市的点滴。南山公园的烈士陵园诉说着红色的故事，湖畔洋洋洒洒的垂柳，曾经有我对它的抚摸，那段时光，每当夜幕，独自一人在南山公园散步，在南塔下，用视觉记录下绵阳的灯红酒绿。触摸着着古老的高塔，诗曰：古塔苍茫积翠分，江城远隔橹声闻。延贤山上招提境，香破寒梅一坞云。是以宝塔，寄一方风水。我却说，是以南塔，寄一方牵挂！

-德阳待春-

没想到和德阳这座城市有所交集，不论因果，却也交集了。

时逢初春，我曾经为春风该如何面对这样一座工业城市而担忧，甚至害怕春风绕过它，不理睬它。事实证明我有些杞人忧天了，虽然这座城市在我的感觉中缺乏柔情，但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彻寒。春不失约的来到了这座工业之城，在繁忙的马路两旁，海棠花、樱花，依然盛开。工厂篱笆处，以前看似不起眼的蔷薇也争相斗艳起来，好一个铁血柔情的镜头。如此这样，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钟鼓楼的雄伟似乎还深深的映在脑海中，翻过山，灯会的灯笼还没有拆，猛虎、仙鹤、猴子、大象的灯笼造型，谁都会有后悔没有一睹但是德阳元宵灯会的热闹。东湖山的幽，漫步在木板长廊上，听着鞋子在木板上咚咚的踩踏声，水中鱼儿欢腾，泉语叮咚。好像在这儿才能全然忘记这座工业城市的繁重。

待时日，再来领会三星堆的神秘、庞统祠的远怀、孔子文化长廊的底蕴吧！

……

-盼归戎州-

细数自己走过的一些城市，也许因为思乡，也许因为不舍……反正是有些想宜宾了。这儿有我熟悉的安全感，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儿。只是想歇歇而已……

-尾-

落花似有流年水。

空了一座城，许了一份痴；空的是一座孤寂，空的是一种固执；痴的的一份理想，痴的是一个信念，痴的是不死不灭的向往。下一个轮回即将到来，空了的城依旧还是无尽的空，只是留下了在岁月的阡陌安然中，安静的在下一个熟悉、陌生的城市中懵动新芽……

——2013/4/15

于德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