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在屋中打坐,配合内力将药性融进去,素衣伤口恢复的很快。
闭着眼,闻到一阵血腥味,从远处传来,素衣额角动了动,“这个家伙,有完没完!”
现在她已能起身活动,去了屋外,果不其然,树下的白炎正撕扯着一具野猪的尸体,那野猪已然血肉模糊,但血还没有凝固,显然是刚死不久的。
自见了它,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兽有兽性,它也不例外。
见她过来,白炎紫晶瞳孔一缩,鲜血淋漓的嘴吧露出一排锋利的剑齿,对她打搅自己进食非常不满,低吼一声。
“吼——”犀利的目光凝视她一眼,有些挑衅的意味。
素衣自然不敢动它,正苦恼着,脑中忽然有了主意。
盯着那紫瞳异兽,她邪笑一声:“吃吧吃吧,这就是你最后的晚餐了!”
第二天,白炎又去觅食,素衣悄然跟在它身后。
清晨的林子里,一人一兽,身影攒动。
不远处,一只灰兔在丛中活动,大大的眼睛,浓而密的睫毛,还有肥硕的四肢。。。
白炎目光聚焦,柔软的足垫让它得以悄无声息地靠近。
兔子略有警觉,刚要奔逃,“噌!”一把匕首差进了它的身体,兔子挣扎几下,一命呜呼。
白炎被吓了一跳,定定转头一看,身后的尾巴抢了自己的猎物。
趁着它愣神的功夫,素衣运起轻功,抄起野兔,拔地而起。白炎眸子一低,“呼噜呼噜”的喉咙成满了怒气。
一声呼啸,白炎壮硕的身形铺面而来,素衣冷笑一声,脚尖连点,飞踏而去。
她的胳膊使不上力气但脚步却越发灵活,在树丛间跃动起来就像一只猿猴,她眼神挑衅,看着身后那道黑白交织的影子勾唇一笑:“有本事,追上我啊!”
白炎鼻孔一声冷哼,后腿一蹬,前爪扑向她手上的野兔,张开了血盆大口。
素衣皱眉,身体一翻,倒飞出去,脚掌踩上它那毛茸茸的头,一跃而起,又上了古树。
看着树下左右徘徊不停朝她呲牙却又不敢上来的白炎,素衣第一次有了做坏事的成就感!
她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捞出准备好的火折子和油布,在古树上就地取材找了些朽木,将兔肉剥开吊起,用火烤了起来。
“我来教你,怎么吃肉!”素衣嘿嘿一笑,动作娴熟。
白炎愤恨的望着她,在树下闻着一阵阵的奇香慢慢钻入自己的鼻孔。
素衣忽然觉得它可怜起来,最起码,看上去没那么凶。
可怜归可怜,这第一次,她还是要狠心改掉这只“老虎”的臭毛病!
“撕拉——”
白炎看着她从烤熟的兔肉上扯下一小块肉来,微张着嘴,靠近树底有些焦躁。
素衣晃晃手里的肉片,声音无比谄媚:“小白~想吃么?”
白炎只是睁着紫瞳,一眨不眨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手里的兔肉。
下一刻,素衣又将兔肉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树下的白炎怒视这这一切,兽毕竟是兽,口水很快从它嘴边倾泻而出。
“挺嫩的,可惜没有盐巴!”
“看来我的手艺还不错!”
一片又一片慢慢将兔肉撕下,忍着胃中翻江倒海的冲动,看着白炎在树下焦灼烦躁地徘徊,素衣依旧不为所动。
。。。。
“嗯~吃饱了”
最后一块兔肉被她吞进肚里的时候,白炎那紫色的眸子压的更低了,对她的怒意积攒到了顶点!
素衣整整折磨了它一个时辰,方才作罢,当然,她自己也不好受,嘴巴里的血腥气是怎么都散不去的。
看它的样子,非得等着她下来报复不可了。
事实证明,用这种方式虐待一只残暴的野兽果然没有好结果。
白炎怒视着她,整个身子都拱了起来,样子像要把她撕碎!
素衣颤巍巍的从树上跳下,黑衣飞旋,划出一道光影!
背后一阵狂风呼啸!
“小白,我这是为你好!!”
一人一兽在林间奔腾,从山的一头直奔向另一头,而素衣的身形也越来越快,快到她根本毫无察觉!
当疲惫虚弱的素衣和饥饿的白炎晃悠悠回竹屋的时候,玄衡已经在等着她了。
“你去哪了?”玄衡皱眉,有些责备之意,却还是出门迎上去。见她脸色苍白,一看她患处,黑色的衣服上又是大片污黑,他脸色瞬间一变,扶住她忍不住轻斥一声:“胡闹!”
“白炎还没吃东西呢!”
素衣轻轻从他怀中挣开,自房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熟肉,慢慢朝它走来。“小白,这个,才是给你准备的!”
白炎呲着獠牙,紫晶瞳孔中充满了厌恶。
素衣静静看着它,眸中再无调笑之意。
白炎鄙夷的想要退走,却又忍不住舔舔鼻子,僵持了一会,终于低头试探着闻了闻。眸中光芒一现,张嘴便将肉叼走,迅疾如风地朝外奔去,再看不见它的影子。
“这是什么意思?”
玄衡皱眉看她,不解其意。
素衣看着远处,莞尔一笑:“白炎身上戾气太重,若无人看管,以后肯定会伤人性命,现在改改它的胃口,对它也是件好事!”
“兽有兽性,你这么做,也是徒劳的!”玄衡不以为意,从房中取出药来。
素衣撅噘嘴巴,神游物外。
————
树叶沙沙作响,竹屋外,秋艳悄然而至。
玄衡神情淡然的看着她,墨发如玉,白衣翩然。
“你是来找她的?”
秋艳笑语嫣然:“一月之期到了,素衣妹妹解禁,属下在这山中寻了个遍,不知大护法可见她到过此地?”
玄衡有些失神,“如此,我也该让她回去了!”
闻言,秋艳脸色一变:“她在这里?”抑制不住脸上的激动,她咬唇:“此处可是主子的禁地!”
玄衡看着她,皱皱眉:“不必在意,启寒已经走了!”
“走了?主子他,难道真的要乖乖听话?这南方人吃软不吃硬,可没那么容易对付,再加上太子从中作梗,皇帝将这烫手的山芋抛给主子,莫不是让他腹背受敌?”秋艳眼睛暗淡下去,面露忧色。
“无妨,启寒自有对策!”玄衡目光投向远处,不再言语。
屋内,素衣听得耳旁一个声音轻轻唤她:“小丫头,我要走了!”
素衣蓦然睁眼,看着已经整理好行装的玄衡:“玄衡哥哥,你要去哪?”
玄衡抚着她的头,淡笑:“回九华山!这一月你进步神速,伤口也快要愈合,余下的时间你要好好修习。如今王府已经安定下来,我与师父修书一封,今日便回去了!”
素衣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在她眼中,玄衡哥哥一直待她如亲人一般,而她,也因为玄衡哥哥,孤身一人的时候有了别样的温暖。
但,这样的温暖总不会持续太久。
素衣吸了口气,翦水秋瞳中弥漫着氤氤氲氲的雾气:“你走了,小白怎么办?”
玄衡挑挑眉,看着她好气又好笑:“白炎被你改了胃口,现下就随你留在王府吧!你需看护好它,更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好!素衣明白!”她点点头,努力微笑。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