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真实的故事,发生在我的家乡,主人公是一对才成年的年轻人,女的只有十五六岁。一对青年男女选择在一个寒冷的冬天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那年我还在邻村学校上初中二年级,那是一个异常寒冷的冬天,因为天冷,有点飘雪花,第二天又是周末,放学后就住在了外婆家。外婆家在学校所在的村子,一个是想玩,另外确实太冷。一切都像平常一样,寒冷中平淡无奇,农村的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过去的。唯一不同的是,早上起来外面是一个全白的世界,晚上下了一场很大的雪,上午出去打牌回来的舅舅带来了一个很让人震惊的消息,村里有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死在了一个野外没人住的破房子里,家人是跟着留在雪地上的脚印找到的。据说死亡现场有很多空啤酒瓶,死者是喝了很多啤酒,在啤酒里掺了老鼠药死的,现场很乱,死亡前有很难受的翻滚等挣扎痕迹。那时候我见过的这样的事很少,其实见过的、听过的死人的事都很少,听了后被吓到了,好几天都在想这个事,感觉生命如此之脆弱,年纪轻轻为何不珍惜生命,选择自杀?
过后的两三天,村里到处都在讨论这件事,一时间竟然成了附近数十个村最大的新闻了,就像这些年的网络热搜一样。大多数人都是惋惜年轻人不珍惜生命,除此之外,都想知道这样一个年轻小伙,为何选择自杀的路。据说,小伙已经结婚,有两三岁的孩子,家里情况还可以,尤其是那几年外出打工,挣了些钱,在农村也算是小康家庭,这时候选择服药自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家里人没报案,应该是知道什么原因吧,不过对外也是讳莫如深,十多天后,村民也就除了惋惜,慢慢地便遗忘了,日子还得一步一个脚印地过下去,村子再一次回归平静。
过了个半月时间,便到了春节。那几年,农村的春节年味很浓,上学的都放假了,外出打工的都回家了,村子里到了一年当中人最多,最热闹的时候。那时候的农村孩子也没有太多的学业压力,放假了就什么都不管了,玩好就是最大的功课。我带着弟弟白天到处玩,晚上看社火,逛庙会,看皮影戏等等,科目多,一天到晚玩的累。至于玩之外的事情便都不怎么关心了。
有一天晚上睡得晚,早上十点多,还躺在被窝里,就听见大人说村里发生了不好的事。赶紧起床详细听了大人的聊天内容,才知道村里死了一个年轻人,确切地说还是个孩子,是个小姑娘。据说,因为前几天父母批评了,想不开,过了两三天的一个晚上,等父母都出去看社火,不在家的时候喝了老鼠药,早上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死了。忘记了有多少岁,但很年轻,和我弟弟同一个年级,不过中途辍学,但比我弟大,那年我弟才上初一。那年我十五,但那姑娘应该不比我大,最多和我一样年龄。小孩子对于死亡的恐惧,使我再多好奇,也没敢去看。
据说,挖坟的时候还发生了不可思议之事。村里挖坟的人在地上钉好桩,清理地上的时候发现一条蛇,我们那里人讲迷信,不打蛇,把蛇移到其他地方,就开始挖坟。第二天挖坟的人到坟地一看,蛇又呆在原先发现的那个位置了。村民说得神乎其神,我想,可能是年轻生命的不舍吧。
纸包不住火。后来才知道,两个村,一前一后的死亡是有关联的。据说,两人恋爱,可是男的已婚,女的订了娃娃亲,不可能在一起,况且女的实在还小。但女的怀孕了,少不了父母的责骂,男的也会遭到女孩父母的追究。男的殉情,女的跟随。
那个年代,在农村,也许真的别无他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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