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酒家

作者: 做一只爱上平衡的猫 | 来源:发表于2021-08-20 08:17 被阅读0次

    “哎,大侠。”她一身精干村妇打扮,将一坛好酒往他桌上一搁,语气平常,毫不突兀,仿佛这桌前坐着的正是与她相熟之人,“请你喝酒怎么样。”

    “好啊,可是好酒?”他也不拘谨,笑容之间带着丝痞气,看来很是自然。

    “我这店里,可都是一等一的的好酒,自酿的,无人不夸。”她操持这小店,性子豪爽,手艺也不赖,“今日与你有缘,你倒搏得个好口福,自让你尝尝我的拿手招牌菜。”

    “哦~”他自倒了碗酒,一饮而尽,甚是甘冽,“老板娘眼中,如何算得上有缘?”

    “眼缘,哈,”她笑,脸上毫无寻常女子的羞怯,“若让我看了顺眼,便是有缘。”

    “老板娘好性情!”

    “哈,等着吃我的好菜吧。”

    他自皇城来,偶得闲暇,偶遇她。

    他是帝王,却分外贪恋那份闲暇。

    没多时,她端来了一大盆菜肴。

    “如何?”女子半个身子撑在桌上,满脸笑意。

    “别有一番风味……”真的,很辣……

    “不错,这可是我的招牌菜,”女子一屁股坐下,翘了条腿在凳子上,自拿了坛酒,择菜吃起来,“麻辣虾,配这粮酒最爽了。”

    她狂吃了一会儿,只见对面大侠笑吟吟望着自己,也不怎么动筷……

    “怎么,不合胃口,吃不来辣吗?”起身,“我去给你重做些,这个,留着我呆会儿来解决吧。”便转进了厨房。

    他笑着,许久,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了……

    “嘿,久等了。”几盘菜上桌,“农家小菜,多吃些,大侠赶路也辛苦了。”

    “哈,老板娘不必拘谨,”他笑道,“我嘴不叼,只是吃不了那么辣罢了。”

    “哦,记住了,大侠,”她也笑,尬然,“以后再来光顾,绝不会有辣。”

    “甚好,”他笑,悠然吃起菜来,“敢问,老板娘芳名?”

    “哦,叫我十娘就好,大家都那么叫,小家小户,一般没什么功夫专门起名,排行小名什么的,叫着叫着也就成了名字了。”

    “嗯,在下,名政。”

    “原来是,政大哥。”

    “十娘可愿,跟我走一遭?”

    “嗯~?”她抬眸,“我不想拜师。”

    “不是拜师,只是政独身久了,想寻个伴。”嬴政也不遮掩,多年来见惯了各路江湖人,自是知道豪爽之人当豪气相待。

    “哦,原是此意,”还真有些辣,崔十娘心里嘀咕着,看来今日是发挥超常了,“政大哥要往何处去?”多半是风餐露宿惯了,想寻个会烧饭的。

    崔十娘腹诽,‘然则我虽率直,再如何,也是良家女子,怎能随便跟他去了。’

    江湖中人还真是不大看重那些个俗世常礼。

    “咸阳。”嗯,好地方啊,去见见世面也不错。

    “是有什么公务要办吗?”问清楚再说。

    “有一官职要任。”

    崔十娘见对方面不改色,直想着,看样子应该是个给得出工钱的。

    “那我倒是可以随政大哥走一趟,”洒脱一笑,“要求不多,包吃住就成。”

    ……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城围之上,她目光淡然,“政,你该知道,天下不是你的,我亦不是你的。”如初见时般,毫不忌讳的望向他,唯一不同的是,眼里不再盛满笑意,“唯有你属于你,人人都会逝去,你会留名万世,可唯一真正能懂你的,只有你自己。”

    “我是帝王,”他俯瞰众生,确是帝王之姿,“眼里本该是天下,如今不过多了个你,便不乐意了?”

    说得轻巧,如今才告诉她这般身份,她又能如何……

    “强词,夺理。”崔十娘咬紧牙关,用力压制着拳头向身旁人脸上飞去的冲动,“何时放我走?”

    “今晚,”崔十娘眼里刚闪过一丝喜悦,便又被后面的话打入深渊,“侍寝。”

    只得长嘘一口气道:“政呐,老娘不是吓大的,侍寝,你也得有福消受才行吧。”

    崔十娘天性好酒,当日便抱上几大坛子酒到御书房,想着那家伙要是真不放她走,她闹也要闹死他……

    不多时便两坛下肚,却毫无醉意,她看着像是正安静批着公文的嬴政,气得酒坛子一摔,“偌大个藏窖,竟连坛能喝醉人的酒都没有,你这皇帝做得真是憋屈!”

    “十娘若真要喝,便乖乖待到用膳,我也好拿出私藏的好酒,与你共饮。”

    “谁稀罕与你共饮!”崔十娘白眼一翻,“你这儿闷得慌,倒不如去后宫寻那些个漂亮姐姐玩儿。”说着就头也不回的准备自己出去浪了,不放她走,她就将他后庭宅院闹得不安宁……

    结果前脚还没跨出去呢,就被守卫拦了回来。

    “十娘既到了这儿,当然得陪着我,不可随便离开,”嬴政起身,三两下就又将她拖回身旁坐下,“若真想去后宫,也是明日的事。”

    “……”皇帝,皇帝了不起啊,不就是能使唤的人多些吗?论单打独斗还没几个是缠得过她崔十娘的……

    “十娘莫急,快好了,做皇帝也是不好随便怠工的。”嬴政看似端正认真,一本正经,实则早已心如雷鼓,悄悄偷笑了不知多久……

    他竟觉得,这女子气急的模样还挺可爱……

    “谁急了!”崔十娘现在好想使劲给他一记巴掌,却也不好当真动手,只得继续翻着白眼,极不争气的在心里狂吼,老娘这是气!

    “月儿和你家父亲,还真是相像。”

    “月儿~?”她只一怔,“我何时换了这名字?”

    “你是倪大将军的女儿,”嬴政淡然,“名唤倪月。”

    “我只识得,我是崔家女。”倪月讷然……

    “不必多说了,唤作月儿挺好。”

    “好在哪里?”

    “听来更亲近。”

    “可我无需那点儿子亲近。”

    ……

    倪月怎会不知自己是倪家女……

    正是因为知晓,她才选择了早早脱离本家,自立门户。

    可如今再如何说,于她而言也已没什么意义了。

    虽然,选择与他来咸阳正代表着她对那个并未替她遮过风挡过雨的家隐隐怀着一丝期待。

    如今说来也只二字,“便罢”。

    ……

    也不知为何,当晚,赢政并未如所说般对她有多少越距之举。

    那便暂且,原谅他吧。

    倪月想着,不过真是奇了怪了,怎的做个皇帝,还附带着给臣下找女儿的?

    ……

    朝堂之上,大臣们议得火热。

    退朝之时,嬴政刻意留下了倪大将军。

    “大将军留步,有事要议。”

    之后,两人直接移步御书房。

    “陛下有何吩咐?”

    “朕想让大将军见个人。”

    “何人?”

    “将军这二十年来最挂念的那人。”

    “月儿?”

    “是啊,正是将军的幺女,倪月。”

    “出来吧。”嬴政淡定自若,平平唤上一声。

    倪月其实还有些纠结,躲在屏风后,想着要不要出去见她这个便宜爹。

    但也不知为何,只听着那一声唤,竟迷迷糊糊就朝那两人走去了。

    “爹爹好~”到时还像模像样的行了一礼。

    “……”倪将军见真有人应,有些不知所措,直愣在原地,许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爹爹这是来带我回家的吗?”倪月照着心中乖女儿的样子,似丝毫不敢怠慢。

    “月,月儿~”瞬间老泪纵横,“乖女儿~”忙去扶她,“这就跟爹回家吧。”

    拉着倪月走上几步,倪大将军又想起什么似的回了头,行礼道:“谢陛下成全。”

    “朕何时说过,你能带她走了?”嬴政黑脸……

    “恕臣不知,”倪大将军一动未动,“陛下这是何意?”

    倪月心里嘀咕:‘这便宜爹不是老糊涂了吧,这都不懂。明摆着不让我走呗。’

    “她是朕看上的女人。”……

    “……”也不知是谁在无语,反正当时现场沉默一片。

    最后当然是嬴政赢了,不过倪月被允许时常回家探望。

    便宜爹好像还挺满意,并未有多少怨言。

    ……

    如往常,那晚倪月又爬上城楼,喝起小酒。

    喝得兴起时,她直接爬上围栏坐着。

    轻轻摇晃起脚丫子来,三两下,就晃掉了一只鞋。

    好巧不巧,那鞋正砸中城楼下某人。

    “请恕罪,”迷迷糊糊间,倪月合手作揖,道起歉来,“真是十分抱歉,劳烦你把鞋子丢还与我。”城门该要关了,现在去捡恐怕来不及。

    那人照做了。

    躬身捡鞋,起身一投,行云流水。

    倪月这才看见他的脸……

    那张脸很美,美到雌雄莫辨。

    “谢了~”倪月伸手一接,顺便道了声谢。

    好在倪月本就好色,各种美男见过不少,才不至于多失态。

    然则,转念一想,鞋子都直接砸人身上了,还能有多失态?

    ……

    倪月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那晚出现的白衣男子,是当朝相邦,李斯。

    之后得以深交才发现,是个实打实的正经人。

    “白色,倒是蛮适合他。”

    ……

    筹谋许久,她终于越“狱”成功……

    ……

    问题就在于,出都出来了,该去哪儿呢?

    那种来时未有的流落感,显得很是突兀。

    她,又属于哪里呢?

    崔家,倪家,还是那家小店?

    皇城之内,皇城之外,还是哪里?

    或者,四处游历一番吧……

    平平淡淡,增长见闻,倒也蛮好。

    ……

    “喂,我说,我这辈子阅女无数,明白了一个道理。”嬴政已然醉了,半靠在城楼之上。

    “女人什么的,想要得到多少都是不难的……”

    “而且其实如果你也多睡些,大概就会明白,都没什么分别。”

    “一直以来,难的,不过是得到她,”他用力的戳着对面人的胸口,似乎想借着醉意,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上去,“你心里的那个她。”

    “为了她,就要什么都小心翼翼起来了,不留情面的,要生生为她留几分情面……”

    “冷血的,要为她多上几分温情……”

    “习惯算计的,要在她那儿硬生生吧所有心思都收起来……”

    “不然,总会出错的,怕什么出错呢?不过是怕她,不喜欢罢了……”

    “所以啊,我现在还是弄丢她了……”

    “呵~哈~哈哈哈~”

    “她啊,就是不要我啊,无论我怎么做。”

    “大概她也这样觉得吧,不知道,她心里的那个他又是什么样子啊?”

    “够了,皇帝,注意身体,”李斯搭话,“你不该再这样消沉下去。”

    “呵,相邦真是理智啊,怪不得,那时她也喜欢你多过我,总更爱去找你啊……”他讥笑道。

    ……

    “赢政~”

    是,听错了吗?是她吗?

    “呵,真是可笑得很啊,帝王!”身形闪现。

    “月,月儿~”嬴政猛的一踉跄,把倪月扑在了怀里,“别再走了~好不好?”

    “放开!”倪月神情一冷,“我说放开!”

    “不行,”嬴政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紧,“除非你先答应~”

    “我说你们这些人呢,为什么总爱对求而不得的那么痴迷呢……”倪月只觉无奈。

    “因为,”李斯搭话,“需要求啊。”

    “对哦,”倪月接道,“因为需要求,才会那么想要得到。”所求所得,总该是一一对应的关系才对。

    “对什么对,”嬴政一嗔,更显醉意,“见着月儿,我心里就是欢喜,才不关求不求的什么事情。”

    “好好好,”倪月轻轻的抚上他的背,“你醉得厉害,说什么都对。”

    “我没醉~!”

    ……

    将嬴政半哄半蒙的带回了寝殿,倪月和李斯又回到了城楼之上。

    倪月顺带拿了坛她离开前酿来藏好的酒。

    “这儿,确不失为一个喝酒的好地方~”她转头,潇洒肆意,“对吧,斯哥。”

    李斯无力的笑着,轻点了头,“嗯。”

    “嗯~”

    李斯望着她的背影,努力的压着快汹涌出来的情绪,悄悄收了收刚才不由自主伸向她的那只手,更隐忍一分,又仿佛鼓足了气力……

    “我可以~”他咬咬下唇,没有抬眼,“抱抱你吗?”

    “抱?”她转身,背靠石栏,一脸坏笑,“怎么,想做回露水夫妻?”

    “算了~”他捏紧拳头,仿若释然,浅笑。

    “忘了我吧~”倪月懒懒一笑,“你还年轻,何必这样耗着……”

    “不,我会等你。”李斯笑得怡然,仿佛没有丝毫求而不得的苦闷,“如果不是你,我又何苦去求。”

    “哦,非我不可呢,真是洒脱啊~”

    “你不也一样吗?”他微微一愣,“月儿~”

    “呵,”她一瘪嘴,将酒坛递了过去,“喝酒。”

    “不喝,”李斯一本正经,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在你身边,醉酒,误事。”

    “哦,”她眼神晶亮,“可我想看。”

    “想,想看?”他接过酒坛子,“那好~”猛灌一口……

    “哈哈~”倪月不住调笑两声。

    “好酒~”李斯赞道。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手艺……”

    倪月觉得,李斯的眼睛,现在一片迷离,似水氤氲,还挺迷人的。

    月光之下,月白衣衫,很衬……

    所以不由得,近了几分,再近些,自然而然,一个吻,轻轻的,柔柔的。

    倪月知道自己勾起了李斯的情欲,轻喃到,“能一亲芳泽,也不错~”

    而后也顾不得这行为的突兀,转身就走……

    “咚~”一声落地的闷响,倪月回头就看见躺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李斯……

    她无奈的退回去,端详一阵……

    “真是白月光啊~”不由概叹……

    而后,翻身而下,动作利落的将他甩上了背,“来,姐带你回府……”

    ……

    嬴政次日一醒来便跑去追问李斯道:“昨夜月儿是否来过?”

    “不曾。”李斯回答得分外平静,丝毫看不出其他情绪。

    “当真?”

    “大抵是皇帝喝醉,恰巧梦见她了。”

    “说是梦,未免过于草率。”

    “那当如何?”李斯反问。

    “封城,张榜,”嬴政答道,“务必寻回她。”

    ……

    那样找得到吗?

    当然找不到。

    倪月直接将自己安置在了李斯府中。

    只要没有内鬼,啥都好办。

    就那样相安无事了十来天,倪月开始觉得无聊了。

    于是……

    ……

    “我要走了,所以来见见你。”去找了李斯。

    “还回来吗?”

    “怎么,不回来又如何?”

    “我想,”李斯只觉得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我想,若你不回来了,总该……总之,那晚的话,还算数吗?”

    “呵,”倪月邪笑道,“露水夫妻?”

    “我,呵,果然,男人啊,总还是,会去本能想拥有这些的。”李斯有些故作轻松的自嘲起来。

    “斯哥啊,你不必如此的,”倪月稍稍靠过去一些,“做为男人,你已经够不贪心了,再寡欲一些,该是六根清净了,莫憋坏了自己。”

    “你,”李斯微微蹙眉,“月儿,我不会那样做。”

    “为什么啊,真想出家?”

    “月儿,有些事,不该放纵,哪怕一点儿,因为会上瘾的,”李斯轻轻的抚了她的额发,“我明白,哪怕一次,那都会令我上瘾,我怕到时我会得寸进尺,失了理智,反倒,再不能和你这样亲近了~”

    “哦~?”呵,“那你怎么没想过,万一,我也为此上瘾了呢?”

    “你~”他忽的红了脸,“那便不过是恋上了这副身子,你这样放浪的人,我怎能,对你用那般手段。”

    “哈,斯啊,”她站直了身子,仿若调笑,“谁告诉你,爱上身子便不是爱了?”

    “月儿,别开玩笑,诱我,诱我犯错~”

    “不开玩笑。”

    “当,此话当真?”

    “当真,你知道,我从不说假话。”

    “那好,我……”只是一顿,“下次见面时,你便给我吧。”

    “为什么是下次?”倪月生疑。

    “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想念你,并做好准备。”

    “那如果我不回来了呢?”

    “那便是你的事了,”李斯语气坚定,“我会一直等的。”

    “……”

    “若我说我想娶你,你还会答应吗?”

    “也不是十分不可以。”倪月回道。

    “不是十分,那是几分?”

    “看情况咯,”倪月极懒散的打了个哈欠,“你知道的,我爱自由。”

    “自由?”……“我会想办法的。”

    真是,白月光啊……

    ……

    倪月又走了,这一走,就是五年。

    那五年间,游历四方,走亲访友……

    倪月渐渐发现,嬴政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可就是再如何糊涂,好像也不干她什么事儿。

    才怪……

    ……

    再见到他时,他竟这样说:“我念你怨你,荒了国事。”

    真算得上胡搅蛮缠了,然则,或许他是故意,故意这样引她回来。

    “那干我何事,是你自己要想,又不是我逼着你去想。”

    “若你真觉得不干你事,又何必回来?”

    “何必~?”倪月撇嘴一笑,“再如何,我们也曾是朋友。关乎天下的可都是大事,眼睁睁看着你犯错,不是我的风格。”

    “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其实是在乎我的。”

    “不,我只在乎,你是否知道自己错了,并要改正。”倪月斥道,“毕竟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实在太不男人了。”

    “那这世间兴亡于你,当真无关痛痒?”

    “天下又不是我的,我何必管那么宽,又何必真的又选择与你耗来耗去?”

    “好~,”嬴政其实再清楚不过了,至少,今天起,再清楚不过,“你走吧。”他再纠缠下去,无论是以何种方式,都只会招她厌烦了。

    ……

    脱身之后,倪月径直去了相邦府邸。

    径直找到李斯,入了房门,一夜旖旎。

    ……

    次日一早

    门外已是一片雪白。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

    李斯清醒时,发现床上空荡荡的,全然没有倪月的影子。

    便急慌慌的下了床,出门寻她去了。

    倪月并未走远,只是到后院看雪。

    看着看着,忽的被人从后边儿抱住。

    “月儿~”轻轻一声唤。

    倪月转身,才见李斯只穿了寝衣……

    “怎么了?”倪月关心道,“这样不冷吗?”

    “没事,我只是怕你又走了。”

    “回去吧,先把衣裳穿好。”

    “嗯。”

    径直回房。

    “月儿想去哪儿?”

    “你盼着我去哪儿?”

    “月儿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皇帝还需要你。”

    “可我更需要月儿。”李斯仿佛认真起来,“月儿说过的,要自由。”

    “我要的自由,不是谁能给予的。”

    “待我成为自由身,便让我陪着月儿,直到月儿烦了,好吗?”

    “好。”似乎迷糊之间,倪月答应了。

    李斯要走,赢政并未多阻拦。

    倪月带上李斯,又开了间小店,操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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