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女初长成
晚上8:30到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便不想动。最近加班比较多，感觉有些疲劳，加之连续的熬夜更文，也消耗了一些精力。看手机里的新闻的时候，两只眼睛在打架。微信运动里每天16,000步左右的步伐，记录着这一天里的奔波。
儿子的英语老师照例在群里布置了朗读的任务。我前脚到家，儿子下晚自习跟着回来了。晚些时候我要使用手机，这时候只能见缝插针，我去洗澡，让儿子把朗读的任务完成。再晚一点，我还得赶到女儿的学校里去。
上高二的女儿这次五一没有放假，因高三的学生模拟高考考试占用教室，她在10号左右有两天假。女儿中午打电话回来说，让我先把她的行李箱带回来。21:40分，我骑了电动车出门，赶往女儿的学校。家里离女儿学校大概有10分钟的车程。
公路上的路灯光很亮，将那一片天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车流量不是很大，斑马线上不时有行人穿过，我小心地驾驶着电动车在夜晚的公路上疾驰。时令虽然已经立夏，天气却有几分凉意，我穿着两件单衣，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到了学校门口，学生已经下晚自习了，校园里人潮涌动。一名保安站在敞开的大门中间。我向那年轻的眉清目秀的保安打了个招呼，他手一挥，示意我进去。我骑车在那布置了一道道减震带的水泥路面上迤逦而行。车速很慢，通往学生公寓的那条大道上潮水般涌满了学生。
我将车停在学生公寓旁的一处空地上，这时候忽然下起雨来，雨并不大，只是零星地洒落了一些雨滴。没等两分钟，女儿手里捧了几本书从教室里回来，她喊了我，便径上公寓去取行李箱。迷离的光影中，我看见她在面前蹦蹦跳跳地过去，几天不见，似乎又长高了，忽然生出“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孩子在父母的眼里总是孩子，我恍恍惚惚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当年自己上高二时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那是一段多么美好的时光啊，“恰同学少年，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或许那是一种错觉，我总感觉自己当年的心智，要比现在同龄的孩子成熟许多。
孩子正处在青春的敏感期，抑或叛逆期，对于父母的说教，心理上往往有一种天然的抵触。同女儿说话，我得加倍小心了。
譬如，她有时候打电话说，晚自习要回家，让我去学校里接她。我随口问一句，“又不是节假日，怎么想着要回来呢？” 她马上怼我说，怎么？您还不希望我回家撒？我一时竟无言以对。下一次她再问我，要求我去接她的时候，我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今天她让我去学校里拿行李箱，我问，“放暑假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行李箱拿回来，还要不要再拿去学校呢？如果只是拿几件换洗的衣服，拎个袋子就行了嘛！”
“好好好，那算了！”她不耐烦地说。
“没事的，我还是过来学校一趟吧！”我赶紧说。
女儿拎了行李箱很快地下楼来，将那箱子交到我手中。我问她今晚要不要回家去住，她犹豫了一下，说，不用。她挥手同我bye-bye，转身轻盈地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我心底蓦地感觉到些许欣慰，多年的含辛茹苦俨然渐渐有了回报，心中涌起一股为人父母的自豪。然而很快，一种伤感的情绪袭来，内心又生出几分悲怆。天地轮回，岁月静美；万物新陈代谢，吐故纳新，自然之理，俗世里的人们终究不能违背它。
是的，女儿已渐渐成人，而我正一天天老去……
2019年5月8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