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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四点半,从睡梦中突然醒来,发现周边静寂无声,尘世还处在一片黑暗之中。打开床头的壁灯,发现案上那盆大肚海棠因为缺水,硕大的叶子低低地垂着。几本常看的书凌乱地堆积在枕头边。这是一个寻常的周末,本想趁着休息多睡一会儿懒觉,却发现多年的生物钟已经形成,再困倦也不能接着睡了。
醒来,也不起床,半倚在床头想很多事。这几年,自己过得并不是很快乐,每一天都被或大或小的烦恼纠缠不休,虽已人在中年,却常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归根结底还是不认可命运的安排。有时也规劝自己,不要刻意给自己太多压力,有些事顺从自然就可以了,然骨子里的倔强不减半分,凡事都想论个对错,要个结果。太较真的后果,就是别人发火后可以云淡风轻,而自己却身心俱疲,久久走不出来。
很疲惫。每个夜晚都需要吃安眠药方能入睡。睡也睡不踏实,身边有一点动静就会被惊醒,然后再难入睡,只能昏昏沉沉等天亮。无数个这样的夜晚,都会闷声问自己:这么折磨自己为的是什么?是心胸太过于狭窄,是生活总是把我推到悬崖处,还是人在中年却仍然不肯放过自己?我不想喊疼,也不想挣扎,有时候甚至想多吃几粒安眠药,那样是不是就可以多睡一会儿?而不是一大早睁开眼睛,就会发现黑暗的夜还没有结束,黎明还未开启,太阳还没有露面。尘世这么冷,冬天这么漫长,我心里的诗情画意一点点被时光蹉跎得愈发模糊了。
静静地坐一会儿,允许头脑里有风暴,有起伏,慢慢调整呼吸,期待自己从困倦中彻底走出来的那一刻。我想坐在一个充满阳光的地方,不用人陪伴,任何陪伴在此刻都显得多余。我只想有一个安静的空间,让自己独处一个上午。我不贪婪,一杯咖啡的温度就好,一束阳光的照临就好。等上午的阳光彻底散开,我就收拾好东西回来。我的心,已经在阳光下被晒得异常柔软,十分熨帖,因此不会再有寒冷和坚硬。
很多时候,我也想温柔待人,可生活总是赐予我一身毛刺。即使我不愿伤害别人,可还是会与人有短暂的碰触。双方都会感觉疼痛。这是我在这个上午得到的体会。等自己真正理解了自己,才发现,阳光不仅仅要照在自己的身上,更要允许它们照进自己的心里。
这个冬天,一直不静心。但还是在努力地调整自己的情绪,不允许自己有太多的颓唐。实在坚持不住,就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车马喧腾。世界丰富多彩,还需要用力融合进去,不让自己始终处于边缘。这么一想,就轻松许多,仿佛那些痛也全部隐匿不见。我总是习惯给自己希望,让自己相信好人一定会有好运气。且认真地去对待每一天吧,生命短暂,没有理由不去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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