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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班,坐同事王仁的车去大坪时代天街,妻子、岳母还有女儿都在那边商场逛街。
王仁的家就在繁华的时代天街附近,那边的房价平均在20000元每平以上,比我买的房子价格高出三倍多,虽然比不上东部城市房价那么高,但在重庆也算是好的地段了。
他开的是一辆排量2.0的雪佛兰轿车,尽管他说只是个代步车,但2.0的排量已使它可以在路上很轻松的超车了。坐在舒适的轿车里面,享受着快速驰骋的感觉,我想起了自己每天都要面对的拥挤而脏臭的257路公交车……每天早上七点半,我会去小区附近的公交站先乘坐428路到达玉清寺站,然后换乘222路,到达田坝站后,再换乘257路公交车,沿着只有两车道的弯弯绕绕的盘山公路,晃晃悠悠半小时后,到达跳蹬站,再快速步行20分钟,才能到达公司楼下。在拥挤的仅有立足之地的公交车上,闻着熟悉的包子味儿、臭脚味儿,以及人类几天不洗澡而散发出的刺鼻的汗臭味儿,我拎着早上从摊上买的两个包子,实在是没有胃口。
“已经到了。”王仁淡淡地说。
“哦!谢谢你啊王仁,如果不是你,我估计还要坐一个半小时的车……”
“你就在这下吧,这里有个公交站,你再坐两个站就到了,我前面不顺路了,不好意思啊。”还没等我说完,王仁打断了我的话,已把车停在了奥体车市站。
“谢谢你啊王仁,麻烦你了……”我弯下腰对着车窗内堆出一脸的笑容。
车开走了,我坐公交到了时代天街。很久没有来这么繁华的地方了!虽说我也是住在重庆市内,但在内环以外,那边是典型的城乡结合部。我沿着五彩斑斓霓虹闪烁的商场楼下走向妻子和我约定的地点。一路上年轻的青年男女衣着光鲜,满头银发的老奶奶穿金戴银雍容华贵,走在这光鲜亮丽时尚摩登的商圈里,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异类。的确,相比于他们,我是实实在在的异类。我身上穿的这件外套已经起满了球,妻子再三说给我买一件新衣服,我总说不用——我想把钱用在刀刃上。在斑斓的霓虹灯下,我感觉到阵阵不适。不知道是因为寒风还是因为饥饿,我带上了帽子,只露出了眼睛看路。
见到了自己的家人,岳母和妻子笑着问我冷不冷,还摸了摸我的手,关切地眼神瞬间融化了我的内心。我看到一岁半的女儿兴奋地蹦蹦跳跳,试图将所有她从未见过的新奇事物全部收在眼底,这是她第一次来时代天街。
“要不,我们去外面吃个乡村基或者每味每客吧,那个便宜点,我刚才看了,这商场里都比较贵。”妻子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失落。
“没关系,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带咱妈吃个好点的!就在商场里吃吧!”我坚持请岳母吃稍微高档点的,故作底气十足地说。
“不用不用,吃什么都一样的,都是吃饱,你说是不是,虞虞?”岳母急忙阻止我们,顺便问着可爱的女儿。
“好!”一岁半的虞虞兴奋地说着,却往商场的深处走去。
“没事啊妈,我们出来吃得也少。丽丽,我们就在商场吃吧,贵也贵不到哪里去的。”
我们进了一家梁山鸡店,点了一份小锅,没有加菜。
“我们这个月的生活费有点紧张。”妻子趁岳母不在,悄悄地跟我说。
“亲爱的,别担心,我会努力赚钱的!”我试图让妻子放心。尽管说完之后,那丝失落难以压抑的浮上来。
饭后,女儿睡着了。
“坐公交吧,打车回去很贵的。”岳母首先提议。
妻子有些纠结。
“不用,虞虞也睡了,外面也冷,坐公交也不方便,而且要坐两个小时,我们还是打车吧。”“太贵了,我来抱着虞虞吧。“岳母逛了一天,显然已经很疲惫了,但仍坚持坐公交。
“打车吧?”我轻轻地询问站在旁边的妻子。
“那打车吧。”妻子脸上又流露出了那丝不易觉察的失落。
坐在车内,我望着渐渐远去的霓虹灯,悄悄流下了那颗憋了很久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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