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的村庄

作者: 桐麻008 | 来源:发表于2017-03-03 16:16 被阅读42次
    我的家乡

       打米机的声音、小猪饿的打圈发出的叫声,太阳升起来了公鸡还孜孜不倦的打鸣声,田坎上老牛吃草欢喜的叫声、隔避邻居叫儿子起床的无赖声,还有弯地那只恶狗路人经过的恶叫声……整个大早上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把院子笼罩在一遍繁华的景象中。没有繁华的街道,没有水泥砖头的木房盖着自家田里烧出来的黑瓦,喝着山来引的泉水;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下河去洗澡、摸鱼,放学了去倫吴家树上的桃子……小时候的就是在这样的村落中伴随着这些长大的。

    每个不情愿起床的早上我都尤记得 “厢房”家柴油式打米机繁忙而狂躁发动机声,周围的人也都不远百里的来这打米,为此它成了我见到的第一件所谓的机器,也正因为它的叫声给整个院子带来噪音,但是那时候的人们不知道噪音是啥玩意,只会说:“声音好响,好嘲人……”后来它就被电机取代了,从此再没有听见过它的声音,那时的我感到庆幸。而今当我再次回到长大的村庄路过那条它曾经占领的地方,可惜它已经不见了,就像这个村的很多老人一样,以前天天见到的,可是某一天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了。

    保公公、礼公公、杨大姐、五婆婆、满婆婆、大婆婆、富公公……每个星期放学回家都是这样一路叫到自已家门口。保公公是村里有名的大学生同样是一名老师,在众人面前都有不拘一格的威严,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似乎大家都与之保持着一段距离,只是村里的人与生俱来都带着这种敬畏之情,其实他人很好只不过是个严格的保守主义。路过小学时代的学校,大部分木房子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我记得昔日的教室是朗朗的读书生,很多时候还坐不下,如今去只有不到30个人了只有三个年纪三名老师;我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周老师和其它两位老师,小聊了一会儿,这时候我感觉那咱高大已经不在了,从他脸上流露的沧桑感,包含了太多的故事。

    礼公公是个远近闻名的道士,哪里死了人都会有他的队伍到场,小时候跟着他们一起到处跑,学他们念经文,最有意思的还是他们中场休息的时候就轮到我们这帮小孩上,锣鼓随便敲只要不冷场就行,我记得他有个大大的海螺可以吹得响,听说是从海边捡回来的,一般死人到晚上都要吹一下,是呐喊还是招魂我不得其解,不是一般的人能吹得响,我曾经鼓起腮帮子试了好几次都不曾响过后为就放弃了,上了高中就再也没去过了,这会儿队伍也散了,这门活估计也要失传了,因为人都走完了。

    杨大姐,我们年龄相差很大,只因我辈份大故儿称为大姐,当所有人家都还住着木房子的时候他们家开始拥有水泥砖的高楼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邻居都比较羡慕,有个能干的儿子还娶了个有势的儿媳妇,风光了好几个年头,由于一家人都比较和善与周围的人都处的还不错,家到中落老天无眼儿子得了眼疾……再次叫声杨大姐的时候我看到了笑容瞳孔里淌满了泪水,二老就这样空守着古老的木房和那栋华丽的高楼。

    村子院落

    五婆婆是我家门对门的邻居,句说他们家以前是地主出户,所以即使他们家是木房子也是整个村最大的,记忆犹新的还是他们家的那火枪,没有打猎的那么长,就像电视里面土匪撇在腰间的那种,时不时天气好的时候,五公公就会拿出来放点火药灌点沙子,然后朝天放一枪,那家伙对面山上都能听见还能把回声传回来,后来国家禁枪令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了,估计是被没收了。再次遥望曾经放枪的位置他已经静静悄悄的躺在自家门前的大田里了,坟堆上留着清明节亲人对他悼念,房子还是那么大,只是人去楼空,都进城了。

    隔田相望的满婆婆家,总是走在村里潮流的最前沿,别人家只会用牛耕田,他们家却先进的买了台小型的手扶式拖拉机来耕地,家乡的田不是平原是山地型的,大型的设备是去不去的,所以即使能下田也要抗着去,即便是这样还是好过牛,这是我第二次见过机器,,那怕是简易的柴油机做功带动齿轮工作,感觉相当的神奇,正是农耕时节,依然能过见到它。

    这一大家的老人也就大婆婆还在,几年不见再次叫出声的时候似乎她已经快不认得我了,嘘寒问暖之后我看见她的眼圈开始红了,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这个家是最辛苦的,即使现在有幸见到了重孙,依就是忙碌的背影,78岁的老人了,过日子都得按天算了,依旧不像城里说的那样享到清福,但愿她能健康的看每天的朝阳,微笑的欢送每天的夕阳。

    儿时的厨房

    田坎上叫了两声富公公,他望了望我却没怎么反应过来,不知道我在叫他,原来他耳朵不怎么好使了,即便这样他依然很精神,走起路来依然不拖泥带水,就像他以前砍的柴火那样,总是那么直,即弯的最后一捆柴火绑起来也是飙直地,学了很多次才学会。做人从此不拖泥带水,做事学会堂堂正正。

    故乡的天照耀肥沃的土,肥沃的土养育了我;灵秀的山蕴藏清泉的水,清泉的水滋润了我;古老的村庄住着淳朴的人,淳朴人伴着我长大。简单的温暧的木屋,曾是我长大的地方。

    我家木房子

    七八年没有到过木屋,再来看时,门前那块号码牌“桐麻008”依然在,可是瓦已经被风刮跑了些,有些掉在地上碎成几块,蜘蛛网挡住了我进门的去路,不知道不破掉它,小灶屋已经破碎了,三口大锅还在那,一个煮饭的,一个炒的,一个是给猪做的,地下灶王菩萨估计这几年都过得很艰辛或者早已走了。抬头就被撞横梁上了,小时候我总说我要是有这根横梁那么高就好,而今我的头已经高过他了,木屋瘦了还是我长高了?那盏陪长夜晚作业的灯,俨然只只剩下头和盖子在那里,地上由于是土已经被下雨时漏水滴的全部是小洞,以前每年还有我叔在家看着,偶尔修戚一下,他远行了也就没人理了,就这样任凭风雨的浸洗。回到家我与父母聊起,大家都赞成等以后有时间将第屋从新打理一下,城里待烦了就回乡下,种种菜,养养猪,毕竟那是我们生长的根。

    沿着新修的路站在村子的最高点俯览,没有机器的轰鸣声,牲口的声音小了,人们大声说话的声音没了……聆听到的只有安静。

    人走的差不多了,路却越来越长了,村庄的命运谁也说不定,或许越来越萧条,亦或许会再次繁华,但愿年过花甲时还能来走走,这里藏着我太多的情感和故事。

    当我们走在繁华的街道时,想想当初我们长大的地方

    桐麻008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陨落的村庄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hwlrgt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