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清雪飘飘,寒星点点,大街小巷都被圣诞树和各种圣诞彩灯装饰的美轮美奂,圣诞音乐传遍每一个角落。
窗内李果看着眼前的尸体,边观察边口述:“死者女性,年纪大概五十岁左右,除内裤外全身赤裸,目测是做身体护理途中死亡,死亡时没有挣扎,面部朝下,全身放松,腿部有精油,背部也有精油痕迹,还有众多针眼,目前差不多就是这些。”然后转头对身边记录的实习警员凌零说:“都记下来没有?”
实习警员凌零一边在记录本上龙飞凤舞地记录,一边回林果的话:“林队,我都记下了,接下来做什么?”听那语气还有点隐隐的兴奋。林果扫了他一眼说:“严肃点,这不是玩,去叫搜证科来拍照,然后你去把相关人员叫隔壁问话。”
凌零应了一声就去跑腿,须臾搜证科的进来拍照标号。林果带着凌零去了隔壁休息室。进到休息室,扫了一眼,一男四女,别看林果这搭眼一扫不起眼,但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使这一眼就能看全每个人的面部表情,细微动作以及相互之间的小动作。
林果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然后对面前的五人说:“别紧张,坐下平静一下,然后再各自跟我说说你们与死者的关系。”听了林果的话,几人小心翼翼的坐在沙发上,谁也不说话,这一坐就是五分钟,旁边凌零急的直挠头,但林果可是不急的。
林果将五人又仔细观察了一遍,才开口说:“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谁报的警?”第一个开口的是那男人,那男人说:“是我报的警,我在楼下睡觉,突然听楼上有人大叫,我就跑上去看,发现我媳妇死了,我就赶快报警了。”林果看男人连一丝的悲伤难过都看不出来,心底对他多了些怀疑。
遂又问他:“姓名,年龄,职业,与死者是夫妻么?”那男人听了顿了一下才说:“张三,51岁,死的是我媳妇,这美容院就是我开的,我是院长。”这男人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没底气。林果也不计较,又问他:“平时你们夫妻关系怎么样?”那男人说:“好,可好了,我们夫妻俩平时可好了。”
听了男人一再的强调“好”,林果估计是感情不和。又问向男人旁边的女人说:“姓名,年龄,职业,与死者关系?”那女人说:“我叫珍珠,今年38岁,是这个美容院的足底按摩师,我和老板没什么关系,就是给她打工的。”林果皱眉又问:“你说的老板是谁?”那叫珍珠的女人看了张三一眼,才嗫嚅着说:“死掉的那个才是老板。”
林果看了一眼正对珍珠使眼色的张三,说了句:“张三,你最好老实点,如果这是凶杀案,你现在的做法可是在混淆视线,可以拘留你的。”听了这话,张三老实了,气愤的把头扭向一边。林果指了指张三又问珍珠:“平时他们夫妻关系怎么样?”
珍珠看了张三一眼,又瞅瞅林果,这才说:“平时他们关系不怎么好,老板为人和气,对我们店里每个人都很好,可张三每隔几天就会来和老板吵架要钱,有一次还带了个女人一起来的,最后还打了老板一巴掌。”
林果看凌零都记录下来了,又问下一个:“姓名,年纪,和死者关系?”那女孩说:“我叫凤凰,26岁,是这个美容院的美容师,我是死者的远房亲戚,我跟她叫表姨。”林果又问后两个女孩:“姓名,年龄,与死者关系?”“我叫花花,25岁,是这个美容院的美容师,跟老板就是雇佣关系。”“我叫草草,25岁,也是美容师,与老板也没有别的关系,就是雇佣关系。”
林果思索了一下,又问:“死者是在做身体护理的时候死亡的,你们谁给做的?说一下详细过程。”名为花花的女孩儿说:“是我给做的,一早上,张哥来找老板要钱,说今天圣诞节,出去潇洒潇洒,老板不给,张哥和老板就吵起来了,后来张哥就走了,下午张哥又回来了,又和老板吵了一架,随后老板说心情不好,让我给做做护理,放松一下。”
花花歇了口气,又接着说:“老板先上的楼,我在楼下准备护理的用具,然后就听到了张哥骂老板说,臭娘们,老子早晚弄死你的话,我就匆匆上楼了。我先给老板做了开背和泄血,做完老板说让我给按按腿,我刚抹了精油,老板嫌音乐不好听,让我去换一个,我下楼换音乐的时候凤凰上去找老板,说跟老板说点事。
然后等我回来,我刚要继续给老板按摩,珍珠姐又喊我,说张哥找我,我给老板说了一声就下楼了,下楼张哥说没叫我,我就又回来了,可按着按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时老板很怕痒的,每次按腿都是左蹬右蹬的,让我很无奈,但今天老板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就低头在露脸口看了一眼,老板眼睛瞪的大大的,把我吓的大叫,然后他们就都上来了。”
林果整理了一下思路又问花花:“你刚说的泄血给我解释一下,再把你的泄血工具拿给我看一下。”花花从衣兜里拿出一只泄血笔递给了林果,然后才说:“泄血是中医理疗的一种,利用泄血笔用顺时针针刺法,在穴位的表皮上66或者88针的手法排除血管之外皮肤之内的垃圾废血,让身体舒适健康。”
图片来自网络下载林果听完花花的话,也把手中的泄血笔研究差不多了,看着花花说:“也就是说,死者背上的针眼全是你用泄血笔扎的?”花花点点头。林果又问凤凰:“花花下楼换音乐的时候,你上楼找死者是为什么事?”
凤凰面露难色,支吾着,林果说:“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耽误时间。”凤凰脸色白了白这才说:“我怀孕了,男朋友又失踪了,我就想让表姨陪我去医院做流产,可我上楼刚说了两句话,表姨就说今天有点累了,明天再说。我就下楼了。”
林果看凤凰的眼神毫不闪躲,只有说了怀孕男朋友失踪后的窘迫。看了看正在给珍珠打眼色的张三,然后装没看到的问珍珠:“你说张三叫花花,花花下楼的时候你在哪儿在做什么?”珍珠听了林果的问话,瞬间的僵硬后恢复正常,可这瞬间却并没有被林果忽略。
珍珠说:“我在楼下的储物间找东西,听错了以为张哥叫花花,就喊了一声。 ”珍珠话落,林果随后眼神犀利的问道:“你跟张三是什么关系?”珍珠一下白了脸,结巴的说着:“我,我们俩,没有关系,没关系。”林果挑了挑眉又问张三:“张三,你说,你们俩什么关系?”
张三看了看脸色煞白的珍珠,好一阵才说:“情人关系。”珍珠听张三说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把头扭向另一侧不再吭声。林果又问花花:“这泄血笔只有你自己有么?针是什么样的拿给我看看。还有,你下楼两次,泄血笔放哪儿了?”
花花先是在兜里拿出一个抽拉式塑料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一次性泄血针头递给林果,然后说:“嗯,泄血笔只有我自己有,我们美容院只有我是学中医美容的,我下楼时候泄血笔就放在旁边的置物车上了,给老板按腿的时候怕丢了才放在兜里的。”
林果思索了一下,然后对他们说:“行,你们先歇会吧,想起什么随时告诉我。”随后起身去隔壁现场。刚出了门,林果就对凌零说:“小凌,找个人在门口偷偷观察珍珠,看她有什么小动作。”凌零安排完回来问林果:“林队,为什么观察珍珠?”
林果习惯性的挑眉才对凌零说:“做我们这一行,发现细节才是最关键的,从我们进门珍珠和张三就一直有眼神交流,而珍珠明明和张三是情人关系,却使劲的给张三泼脏水,最后被拆穿关系脸色煞白,她肯定是有所隐瞒,而现在,你跟我一起去跟尸体对对话吧!”
凌零听林果说跟尸体对话,有些毛骨悚然,忙问林果:“林队,你能不能不吓唬我。”林果哼了声:“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不是还兴致勃勃的么?我说的和尸体对话是去尸体身上找线索,尸体不会撒谎,可怕的永远是活着的人。”
回到现场,尸体已经被搜证科翻过来了,凌零看着只着一条内裤的女尸有些不能直视,林果敲了凌零一下说:“小伙子,你是刑警,请拿出你专业的态度好吗?”凌零这才尴尬的帮林果搭手查看尸体。
林果查看了尸体正面,没有异常,问了下法医,法医也说目前看没有外伤,具体死亡原因得回队里解剖才知道。可林果始终觉得不对劲,一个人几乎天天做按摩,怎么可能就突然不声不响就死了,不对,这中间肯定落下什么了。
林果和凌零把尸体又恢复成死亡时的趴卧状,这次林果仔仔细细的检查,连背后的针眼都细细的一个一个查看,看了两遍也没有异常,突然,一个想法窜进林果脑海,林果小心翼翼的转动死者的脖子,在两侧仔仔细细的找,果然在一侧的颈部下方找到了一个针眼,林果低语道:“果然在这。”
凌零凑近了看,只见林果指尖处有一个红点,类似小红痣的血迹,被零散的发丝遮挡住,不特意扒开头发根本看不到,林果又再血迹周围摸了摸,果然有硬物的触感,叫来法医,问了下把针刺入后脑内是否会死亡,法医说:“会的,将针从颈部斜刺入后脑的迷走神经,到达一定深度会引起人瞬间的麻木,然后导致大脑缺氧致脑死亡,过程仅需要2-4分钟。”
林果高兴的拍了下大腿,死亡原因找到了,凶器也确定了,接下来就是直接证据了,这时被凌零安排观察珍珠的小警员匆匆跑来说:“林队,珍珠刚刚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扔出窗户了,我已经捡回来了,是一个改造过的泄血针头,你看。”说着把捡回来的针头递给林果。
林果仔细看了下针头就笑了,心里想着:“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愁没证据呢,你就给我送上门来了。”随后对小警员说:“你去珍珠平时的工作间,找针,拿着这个改造的泄血针头,看到这针头的小孔没,找有没有整好能卡在这小孔里的针,找到给我送上来。”
说完带着凌零又回到了隔壁,坐下后对几人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说着也不等众人回话便自顾自讲起来:“有一对情人,男人承诺情人会跟她结婚,但男人没钱,平时的钱都得跟妻子要,情人也知道这点,所以就想,把这妻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钱也有了,男人也可以娶自己了,多好。所以在一个热闹的圣诞节,人人都忙着逛街约会,不会来做护理的时间里,先是偷偷拿了美容师的泄血针头改造,然后趁这个妻子做护理的时候,特意放了一首这个妻子不喜欢的歌,把美容师支走,哪成想妻子的外甥女又去找妻子,所以又想了一个拙劣的借口再一次把美容师支走。
在美容师上下楼的功夫从楼梯旁的储藏室直接上楼,用在美容师那里拿来的改造泄血针,卡上缝衣针,以泄血针尾部为顶针,将缝衣针从颈部斜插入后脑,因为长期做按摩工作,所以对人体的穴位必定是熟悉的,而针扎入人脑后的一瞬间就会引起人体的麻木,类似于打了麻药,所以那妻子不会喊更不会挣扎,而2-4分钟以后,被扎入针的妻子就会因大脑缺氧导致脑死亡而彻底死亡。”
林果说完盯着面色惨白惨白的珍珠说:“珍珠,你觉得我这个故事怎么样?”珍珠眼睛瞪的大大的对林果嘶吼着:“你胡说,你凭什么说是我?你有什么证据?你这是污蔑,我可以告你的。”
珍珠话音刚落,凌零带着那小警员就急匆匆跑来了,边跑边说:“林队,林队找到了,找到针了,就在珍珠外套的兜里,法医也已经将尸体颈后的针取出来了,相信回局里就能检测出指纹了。”
听到这话的珍珠再也支持不住的瘫坐在地上,紧紧的咬着嘴唇,张三想扶她起来,却被珍珠一巴掌打在脸上,珍珠像疯了一样的对张三又挠又抓,嘴里喊着:“都是你,都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招惹我,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怀孕,不怀孕我也不会想要给孩子一个家,是你该死,你最该死。”
林果看了一眼发疯的人,没有阻止,起身走了出去,对凌零说:“等他们闹够了,该带走的带走,告诉大伙儿收拾收拾,收队。”凌零应了一声,回头刚走了两步又转回头对林果说:“林队,你真厉害,那么隐秘的地方你都能想到,太神了。”林果却说:“我们是刑警,要对得起每一个死者,不能让她们死了之后还得不到一个说法。”说完转身离开了。
林果走在满是欢乐气氛的圣诞夜中,心里却无比压抑。甩甩头,把那些压抑甩出脑海,进了路边的饰品店,买了一个带音乐飘雪花的圣诞水晶球,怀揣着对美好的向往,继续生活。
完
将来的你,一定会感激现在拼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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