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见明媚谁言午,不遇五岳谓山高。
如果把华语歌坛分成十年一个阶段,就从我的成长经历来说,九十年代一定会被人记住的有《十年》,二十一世纪前十年一定会被记住的则是《青花瓷》。“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一定会像所有被载入史册的名曲一样,成为中国流行音乐的一座丰碑,一个符号。而我要说的许嵩,也是渐渐崛起于这二十一世纪最初的十年,伴随着我们的成长从默默无闻到名满天下。
本是想把题目改成漫谈许嵩的,可是总觉得本人太粗陋,实在是不敢妄谈许兄。愚弟年过二十,却亦可说是听着许兄的歌长大的。柳屯田说: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在我心里,许兄不愧才子词人,亦不愧白衣卿相。许嵩,是互联网普及后音乐转向网络的一个必然。可他也是一个特例,鲜明的个人风格,清新不失犀利的笔调,多情亦不失力量的编曲。这是属于许嵩的独特的风格,这种风格贯穿于他整个的歌手生涯。在多变的曲风之下,你可以看到许嵩或口诛笔伐,或娓娓道来,不变的是他一成不变对于个人意识的渲染,与个人价值观的传达。正是这些不变的个人意识与其独有的价值观,使他在名满天下之后依旧保持着旧有的型格,或者说是旧有的灵魂。这个灵魂使无论任何的曲调,都有其特有的弦外之音,这个音超乎旋律,甚至超乎歌曲本身,这才是我喜欢许嵩的理由。不娇媚,不做作,不阿谀,不卑不亢。这就是我心目中的许嵩。
“当恩怨各一半,我怎么圈揽”
如果说《断桥残雪》是表达一种情绪,《清明雨上》是一种情感,《半城烟沙》是一种情操,那《宿敌》则可看作一种情怀。字里行间里流淌的从容大气,若非经历世事、深刻觉察,光凭诗才,是造作不出这样的作品的。这是属于许嵩的侠,是其众多张面孔的其中一张。今天我们所谈论的,早已超过了歌曲本身,我们在讨论文化,讨论人性与人生。在濛濛细雨之中,许嵩撑着纸伞缓缓而来,又缓缓而去。雨滴打碎在他的肩头,成了旋律。落花慢慢的划过水幕,成了词,成了诗,成了悠远的乡愁,成了淡淡的哀思。他轻轻走过,或是江南烟雨,或是塞北狂沙。他的心绪,他的情绪,都透过他的歌,飘向远方,飘向我们的心里。当恩怨各一半,我们将如何圈揽?是快意恩仇,还是默默承受?这就是侠,这就是人性与人生。
“你美目如当年,流转我心间”
如果你也认真的听过许嵩的歌词,你会发现他的歌词有很多纳兰容若和柳七闺阁派词风的影子。正是这样的词风,使得许嵩的曲风变得更加悠远,更加绵柔。对于爱情,正是这种婉转的词风使得他的情感变得格外细腻。渡口之外,故人离别。这首《如果当时》颇有柳永《雨霖铃·寒蝉凄切》的影子。才子佳人,依依惜别。有太多的忧愁与烦恼,有太多的不舍与心酸,可作者亦无能为力。只能将这一切心绪,化作哀曲低唱。多年以后,再遇故人。早已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两厢对视,望着彼此渐白的鬓角,或许没有微笑,没有拥抱,只剩下了一声长叹。
这就是许嵩,陪伴着我们成长的许嵩。有人喜欢,有人厌恶。很幸运我是喜欢他的那一部分,有幸去体验他的高吟低唱,去感受他的雅韵词风。十年以来,执着不变者如斯人,十之二三矣。他的才情,他的落寞与孤单,他的喜怒哀乐都会和他的歌一起被载入史册,而我有幸见证,实为一大幸事。
最后,唱一首结束吧:
红雨瓢泼泛起了回忆怎么潜
你美目如当年
流转我心间
渡口边最后一面洒下了句点
与你若只如初见
何须感伤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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