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吃着晚饭,音婶过来串门。她和爸爸妈妈在说着话,我心里惦记着电视剧《倚天屠龙记》,不久前音婶的丈夫权叔买了一台录像机,专门租碟片过来放。村里的小孩会时不时地跑去看,这几天放的是吴启华和黎姿主演的《倚天屠龙记》,赵敏的聪明美丽还有殷素素的任性勇敢都让我印象深刻,加之那时候电视实在为稀少之物,里面的俊男美女,还有高强的武功,让我着实着迷。
朝花夕拾(二十三)我速速吃好饭就往权叔家跑去,权叔的楼下门是关着的,没有锁,我们经常去,都知道这个时间权叔他们在楼上放着电视,我推开门,此时天色已晚,我把门关上的时候,里面是漆黑一片。我摸着黑,顺着楼梯就慢慢地走上楼。
楼上的们也是关着的,我听到了里面电视的声音,门没有锁,我轻轻推开门,房间的灯没有开,散着电视屏幕的亮光。里面就权叔一人,躺在床上,头靠着枕头。听到动静,他转过来,看到我,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答应着,脱了鞋子,就进去了。他见我后面没有其他人,就问:“就你一个人啊?”我回答道:“是的呀,一吃完饭就过来了。”权叔转过头去,看着电视的屏幕道:“现在才吃饭,你家吃饭这么晚啊。”我也看着电视的屏幕,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笑答道:“是啊,音婶还在我家呢。”权叔一听,头微微转了一下道:“那婆娘又跑你家去啦,每天晚上串门九点多才回来。”我笑出了声音,没有说话。音婶对电视好像没什么兴趣,都没怎么看,不像我们这么热衷。权叔的儿子朝晖哥也不在,平常他也很喜欢看电视的。
张无忌误以为赵敏死了,到她的坟前伤心痛哭,这个时候赵敏走了出来,两人双双表明心迹,看得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屋里缭绕着烟,充满着烟味。看剧要紧,这难闻的烟味我尚且可以忍受。权叔的烟灰缸满了,只见他下床,把剩下的烟头往烟灰缸里用力一抹,底端的一点烟火瞬间被熄灭。他站的位置正好遮挡住了我看电视的视线,我不好意思说,就待其弄好。接着又看权叔端着烟灰缸往我这边走来,我的右前方有个垃圾桶,他往里倒了后,就把烟灰缸放在垃圾桶旁边的木地板上,站了起来,笑着和我说道:“电视好看吧?”我转回视线,看着他,也笑道:“好看啊。”权叔依然笑着,就在我的身旁坐下。我稍微挪了一下位置,让出一点空间。忽然间他手揽着我一把把我抱起来,坐到了他的膝盖上。猝不及防,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开始在我身上乱摸。我惊慌失措,忙乱挣扎着,奈何他的力气极大,我的两只手很快就被固定住了,心里害怕极了,脚不停地在踢,他的手很快就伸到了我的下体,正欲脱我的裤子,他按住我一双手手的那只手一时没有防备,我挣扎开了,极快速度的乱挥乱舞,我从他的膝盖滑落到了地上。他马上就蹲下来,小声又急促地说道:“傻孩子,别跑,很舒服的。”说着手又伸了过来,我只觉得羞愧难当,害怕,着急,焦虑,恐惧,无助,像卷浪般向我袭来。我赶忙起身就往门的方向跑去,衣服被权叔一把抓住,又把我拉了回去,他正欲继续着,楼下的门“哐当”一声响了起来,是关门的声音,楼上的木地板也随之震了一下。权叔立即停了手,怔了一会,我一时的安静,瞬间缓过神来,就跑到了门口,两只脚直接往鞋子上穿去,都没来得及把鞋后跟拔上来,跑到楼梯中间的时候,灯亮了。
忽然的敞亮让我一时间难以适应,我停下来,看到音婶手里拿着几根黄瓜,应该是她从门口里的篮子拿进来的,她也看着我:“你在这啊,你爸爸还说你上哪去了呢”面带微笑,又见她把黄瓜放到到了一个小盆子里。我“哦”了一声,继续往楼下跑去。径直从音婶的身边经过,打开门,随即把门带上,跑出去了,门关上的响声在我的身后响起。
我一直跑,跑到了水坝处,方停了下来,气喘吁吁,脸颊滚烫。又长又细又深的水坝里静静地流淌着水,水流之声很柔和,也很清晰。想到刚才那一幕,我不禁难受起来,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权叔和音婶。想着又不自禁流起泪来,啊雄就不会做这些,忽的我很想念啊雄。
又是摘绿豆腐的季节。我和妈妈走在千年古道之上,道旁下面有一处地方是一片竹林,那片竹林里长着绿豆腐。绿豆腐是一种植物,小小的一株株,长满了叶子,其神奇之处就在于那叶子摘下来,倒入适量的水,在水里把叶子的水分都拧出来,再把残留的渣过滤了丢去,那植物叶子里面的水分和倒入的水相融合,成了绿色的液体,再挤进手指一节长的中华牙膏在小碗里,加入一点水,用筷子搅拌,待牙膏融进了水里,再把那碗牙膏水倒入之前做好的绿色的液体,用筷子拌匀。等个半个小时,那绿色的液体就会成为硬硬的豆腐块状,用刀切下一块,无论是凉拌还是水煮,口感都好得不得了。
朝花夕拾(二十三)我和妈妈分头寻找,好半天的功夫,各自采摘了不少,都是满满的一把,我兴高采烈,两手满满握住那绿色充满淡淡清香的植物。妈妈看我笑颜如花,也开心地跟着笑着。
我们走到隔壁村的时候,一个大妈看见我手里捧着的绿豆腐,走了上来。短短又蓬乱的头发,黑黑又带斑点的一张脸,穿的是一件淡紫色的打底衫,肚子上的赘肉呼之欲出。那大妈我认识,是我们班大礼的妈妈。我礼貌地唤了一声阿姨,欲往前走,她喊住我,问我绿豆腐哪里摘的,我回答古道的竹林上。她说卖她一捆,我第一反应是摇摇头说是摘来自己吃的,不是卖的。她有眨眼睛的习惯,还带一点鼻炎,眼睛眨了一下,鼻子哼了一下,就看着妈妈。我也看着妈妈,妈妈笑笑,说拿去好了,我不乐意,采摘了老半天,拱手让人,还不是什么讨喜之人。但是碍于面子又不好发作,就把左手的满满的一捆给她。她接过,又眨了一下眼睛,哼了一下鼻子,说道:“我不会白拿你的东西的。”说着手从黑色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硬币,递给我,那枚硬币黑黑的,和她的手一样,我一时发愣,不知如何是好。她见我没收,又走了两步路,放到妈妈的手里,就走了。背影腰间的赘肉很有自己的想法,臀部也跟着步子一抖一颤的。我收回视线,看了一眼妈妈,妈妈脸上不好看,很尴尬,又带点气恼,那枚黑黑的硬币依然躺在手里,可以买两根阿尔卑斯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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