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雀花

是花还是雀？是雀还是花？

禾雀花，样子就像一只小禾雀。每年清明节前后，江门五邑的各个角落便因它而活跃起来，满树犹如禾雀成群聚于枝头，振翅飞舞。

禾雀花的大小如禾雀，花开有四五瓣，花托似禾雀头，两旁各有一粒似眼睛的小黑点；花正中的一瓣，弯弓正似雀背；两侧的花瓣又卷拢成雀翼状；而花的底瓣后伸，是为雀尾巴；而雀的内脏便是花内那一撮细长略弯的花蕊。

这花若不经意折损某一部分，断痕即渗现鲜红汁液，如血液一般，惹人怜惜。摘一朵完整的花搁置两小时后，即变成褐色，化与真禾雀鸟儿的毛色一般。

鲜禾雀花可作佐肴的时菜，还可伴肉类煮汤，煎炒；晒干的禾雀花亦可以药用，可降火清热气。旧日，母亲曾用以作餐，口感特别，味道带甘甜。至于好不好吃，就真的是见仁见智了。

江门市区里面很多公园都有。有最常见的绿色的，还有紫色的和粉色的。紫色的味道不是很好闻，开得太多的话，站在花下，鼻子会有点受不了。

而棠下镇乐溪村的公坑寺，就是广东禾雀花的发源地，有700年的历史。

记忆中这里的藤蔓能象巨蟒般盘绕在大树上，每朵花都像一只小鸟，簇串状花穗直接长在藤蔓上，吊挂成串，串串下垂，每串二三十朵，由一条青绿色小藤串连。

盛开时，古藤老树下挂满禾雀花，远远观看还以为真的是一群禾雀鸟藏身在花藤中，有如万鸟栖息于林中浓荫下。

只不过，如今的公坑寺，禾雀花的盛况早已经不复眼前。几年前禾雀花花期一到，便兴冲冲地上寺寻访。那一路穿过屋村，于蜿蜒曲折处，阔然开朗处一条两边遍水杉的小道呈现眼前。此处水杉翠绿，树干毕直，如卫士夹道欢迎，让人看着不禁心生欢喜。

转得弯来，山路曲折，阔别以久的山寺矗立眼前。只是，眼前寺庙已然新建，宝刹森然肃穆。而印象中，那沿途藤蔓缠绵，攀爬而上，山路两边古松参天，鸟鸣四起的景况却已不见。

再往高处仰望，似乎满眼树木依旧深深如故。再望见寺旁山道正在修葺，而花踪难觅，一切，不似旧时境况。问讯旁人，皆叹曰：树在上，但花况已过，劝回转且待明年。然心有不甘，烈日下扶老携幼再往上攀援，台阶高道长且阻，饥渴难耐，悻悻然回转。

回来后与友人谈及，都说公坑寺早已不是观赏禾雀花的最佳去处，如今新会葵园内的禾雀花更为繁盛。

其实，市内大小公园早已种植有禾雀花，在三角塘街角有一株，每年的花期我也会去寻访几回，观赏禾雀花的确不必非要到公坑寺了。可是，从前那花藤累累的悬遍漫山遍野，那满眼的鸟儿成群结队停留在枝头的景像，却是终是只能停留在回忆里，往昔盛况已再难寻觅了。

无戒学堂日更第251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