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街上都没人,那你又害怕些什么呢?”
我转过身,深夜老城区的旧巷灯光暗淡,前方空无一人。可上一秒,我分明听到有人在身旁附耳低语……
前序。
我跌跌撞撞的回到租来的私人空间,开门进屋时顺便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服绿瓦”,没什么朋友。看直播,听音乐和去游乐场抓娃娃是个人目前的三大爱好。我总喜欢幻想,幻想自己会是某个故事里的主角。如若不然,当个配角也是蛮可以的……
至于刚才的灵异事件,我心有余悸,试图用喝多了高浓度酒精为由,来催眠自己那是幻听,只有这样才好麻醉脑中的恐惧。虽然这久违的销魂玩意的确起到作用,可又在不经意间令人联想到另一件怪事。
在本公寓楼顶,我曾瞄见过一人,他戴着似笑非哭的面具,优雅的拉着小提琴。一头金发,身着黑服刻意显眼。一朵玫瑰与骷髅图案描绘的突兀,像是预示着在他胸口绽放着艳丽的死亡。一首听似华丽又残酷乐章,环绕在暴雨前夕的夜空,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逐渐沸腾……
巧的是,就在我在看到他后的次日,对面不远处的别墅区有个煤老板被人谋杀。听周围资深的广场舞大妈们传闻,煤老板的死因是被仇人用某种细弦给划破了喉咙……
“大家好!我是阿花,也是你们心中的小可爱……”阿花的嗲嗲声把我从细思极恐中解救出来。
她是斗鱼主播——阿花,亦是我大学时至今唯一喜欢过的女生。我和她的关系确切来说,应该是一对情感维持不到一周的恋人。
记得那年,她带着微笑,主动和我确定关系。那时的我不知所措,用疯狂挠头的方式来勉强抑制住心中快按奈不住的喜悦。
“看你这么激动,你肯定是爱我的对不对?你看,人家好喜欢这条手链呢。”阿花捧着一条银色链子爱不释手。
“嗯。”我慌于羞涩,点了点头。摸了摸口袋的卡,取走父亲给我存的部分生活费,买下一条她相中已久的施华洛世奇手链。
一路上我不敢多看阿花一眼,她栗色卷发下的眼眸,片刻间都会让我沉醉。
“这可是你为你所爱之人买的礼物耶,你真好!”阿花欣喜若狂。
看着她高兴的样子,我的嘴角也自然上扬,毫无违和,她的模样渗透在我青春期的眼眶里。
可在第二天,阿花突然与我告别,打算同另一位有钱的学长双宿双飞。
她对我讲的蛮清楚的,她很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奢华爱情。
她想让我成为某故事里拥有包容心的男人,也只有这样才配有既伟大又长久的爱情。
所以,她希望我是能花一辈子的时光去呵护她,并留住一份真诚去等待她归来的那个男人。
“你知道吗?小服。我不希望在宝贵的年华中留下任何遗憾。请你尊重我,也要坚信我的选择好吗?”
这是阿花当面对我说的,她扭过头要我拉勾。
夕阳下的行人似乎都嘲笑我在埋头咀嚼着廉价面包。我不敢抬头,胆怯的双手无处安放。
“嗯……”许久,我朝她离去的背影点了点头,右手迅速将吃剩的面包塞进口袋,才拍干净的左手停留在了半空中……
手机传来一首梁静茹的《勇气》,阿花的歌声再次阻断我的思绪。酒后昏沉,我趴在床上,惯性的摸出一本日记,找到新的一页,开始提笔:
“2月13号,天气阴。我还是喜欢阿花。她今天唱的是《勇气》,有可能是她特别想唱给我听的,因为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
我睡着了,梦里我还叫服绿瓦,和过去所经历过的人生一样。我的父亲是农民,文化程度有限,在我出生那天,他抬头望了眼头顶的绿瓦,随便赐于我“服瓦绿”之名。
我姓服,可我一点也不幸福,我讨厌因名字怪异给我带来的耻笑和各种负面情绪。毕竟常活在嘲笑声中的人,逐渐会接二连三的不断减少与他人言语上的沟通,然后升级为干脆选择沉默,甚至也牵连上为我取名的父亲。
虽然母亲在世时曾告知,关于取名,我的父亲别有用意,希望我别把这事儿往心里装。可是妈妈,面对人群的流言蜚语,你叫我如何释怀……
“绿,咱们家条件不好,屋顶没个正规的样,逢雨就漏。你也是闹的欢,总在下雨时拿着锅碗瓢盆到处盛水,弄的一身脏兮兮……”
“记得有年逢春,你爹打扫屋檐的蛛网。那会,你担心瓦下的蜘蛛无家可归,还为此哭红了眼呢……”
“你从小就不爱和别人说话……妈我都记得,都记得……”
母亲笑了。我看见她笑,也试着嘴角上扬。那年,有关于母亲的故事,只能描述到她在白色病床上的后继残喘。
之后,在有人落下一滴眼泪后,便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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