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一座城，走进它 ——柬埔寨二三事

朋友说，12月有假期哎，一起去柬埔寨吧。

举双手说好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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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明信片的柬埔寨孩子

去柬埔寨之前，朋友跟我提到柬埔寨会有很多卖明信片，冰箱贴，钥匙链等小物品的孩子。他的提醒是不要理睬，因为一旦看一眼他们的小货郎担，就会有一群孩子一直缠着你让你买东西。果然，刚到吴哥窟，就有孩子拥上来，“姐姐，买我的明信片，10张只要一美元”。接着一个接一个，很多孩子都会过来，“姐姐，买我的明信片，我的好看”，“姐姐，你不买我的明信片我会哭”。

我向来难以拒绝孩子，尽管有朋友再三提醒在先，尽管孩子们叫卖的声音老练滑稽，但是我却很难反感急于卖掉手中明信片的他们。在他们的脸上我仍然能看到属于那个年龄的稚嫩，带着几分尴尬以及卖不出去的窘迫。我不理解朋友对他们的反感，他们只是在售卖物品换取价值而已，况且1美元10张明信片的价格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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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一个卖我明信片的孩子交流起来，他说他一天能卖出10份左右的明信片，也就是大概10美元。可是柬埔寨的物价并不低，他们家中没有任何积蓄，一旦有人患病或是其他，倾尽家中所有也难以支撑。马路上有时偶尔出现两三个欢声笑语的孩子，那可能是他们的弟弟妹妹，只有他们努力卖掉手中的商品，弟弟妹妹的欢笑声才可以久一点，毕竟不久之后弟弟妹妹也该学会叫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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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意大利的书贩

晚上回程的飞机，还有半个下午可以逛一下金边，走到一个叫little Italia的地方，是柬埔寨难得的小清新之地，我们找了一家看起来很不错的咖啡馆坐了下来，闲聊着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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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呆的功夫耳边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Would you please buy some books ,for me?”我回头的瞬间着实吓了一跳，一个穿着迷彩服却并不完全的身体出现在我身旁。他双臂都只有半截，脸上满是沟横，眼睛布满血丝，内眼角还有什么东西突出在那里，躯干黝黑而矮小。当下引起了我很强烈的不适，我把眼睛转离了几秒之后才能再仔细的注视眼前的这个身体。他突然掀起了自己的上衣，我刚刚消减的不适感马上又回来了，那是怎样的一个身体啊，满是很长很深的伤疤，大概有数十条。他示意我可以拍照，我不想拍，我不想把他的悲惨遭遇作为我相机里的一则新闻。

朋友已经跟他聊上了，因为朋友是德国人，柬埔寨曾被德国入侵，这位书贩也会说几句德语。他慢慢说到，那是曾经参加战争的时候纳粹在他身上留下的。战争后，幸存的他得不到政府的帮助，却有五个孩子等着他的养育。现在却只有这些伤疤能帮他记起那些他并不想记起的过去。他没有双手，只能将书篓挂在脖子上用截去双肢后的双肘卖书。他的书篓前挂了一个“Iam not a begger”的字样。

他走后我们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朋友居然揉了揉眼睛。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大男孩落泪，自己的种族曾经给别人带来了如此大的伤害，而这个人，现在又鲜活地站在你的面前，乞求你买一本书。即使他的故事真假掺半，至少他身上的伤疤是真的，至少他在用劳动换取收入，更何况出售的还是书。我只能开玩笑说，你有一颗softheart啊。毕竟有太多关于国家和历史的东西我们无能为力。我们能做的，只是买本书，也仅此而已。

吴哥窟的日出

这是很戏剧化的一件事。印象中的或者是明信片上的吴哥窟的日出静谧而美好，这也是朋友此行柬埔寨的重要目的。于是我们早早五点钟起床，蹬上自行车，赶在晨光出现前来到吴哥窟。然而现场的景象也是让人结舌，目光所到之处，除了人还是人。我从没见过那么多的人，或者说从没见过那么多的人一起来看日出。所以，没有我们期待中的serenity，只有拥挤嘈杂的人群。于是，我们跟着另一位叫honey的商家来到她家门前坐着喝咖啡，吃了一份7美元的pancake，从头顶的树梢中看一眼射过来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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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哥窟的商贩

我前面提到的喝咖啡的honey商家就是吴哥窟典型的商贩。他们会去到游客面前招揽顾客，然后告诉他们自己的店牌号，然后招呼客人过去。我们走进吴哥窟时就是被honey招揽了。我们觉得她很nice，所以决定去她家。坐下时才发现店名是tiger而不是honey。Honey如实说店不是她的，只是tiger顾她去招揽顾客，

然后每日给她固定的佣金，我们觉得很无奈，因为我们喜欢honey，她却earnnothing from us.柬埔寨的贫富差距很大，穷人付出很多劳动，收获的确是那么一点，有头脑的商家却可以暗暗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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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埔寨的KTV

东南亚对于KTV的定义似乎与我们不大相同，国内的KTV是多数人娱乐休闲的重要项目之一，而东南亚的KTV必须用字面意思来解释，karaokTV，带电视可以唱歌的地方。这类KTV一般和饭店结合在一起，门口的长凳上会坐很多陪酒女。这些陪酒女很滞销，我们沿着街道走，这些陪酒女都有着丰腴的胸部和臀部，脸蛋却不是很漂亮，且显得有几分害羞，国外的游客对她们也鲜有兴趣。她们多数只会讲柬埔寨语，英文只是会几个词而已。给我们上菜的陪酒女也是不会说英文，我们试着用泰语跟她交流，有的词居然也能听懂。

柬埔寨的大街

柬埔寨唯一不让我喜欢的是灰尘满天飞的马路。因为朋友坚持骑自行车出行，即使是三四十度的高温也可以忍受，但是马路上的灰尘真的难以让人忍受。一辆摩托或是嘟嘟车擦身而过时总能扬起视线范围内的雾霾景象。然而柬埔寨的街头又没有随处可见的便利店，无从购买口罩，两天下来从脸部到肺部都觉得特别地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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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有世界级文化遗产的古都不该是这副景象。吴哥窟其实很美，里面所蕴含的文化比我能看到的多得多。单金边的石庙就有好几百座，每一座都各有千秋。我们讶异于这些石庙工程的巨大，讶异于前人的智慧。每一座庙都是石头一块块堆砌在一起，最终堆成了一座佛，堆成了一座庙，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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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科技还不足以让他们掌握搭建拱桥的办法，但是他们的审美中已经已经有了对弧形美的认知，所以他们用石头从下上一块块堆砌，堆成了一道弧形。这些工程究竟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还无人清楚。我不是考古学家，也不是历史学家，但是可以感受到这项工程的巨大。让我觉得有几分惋惜的是这样一个曾经辉煌的旧都，现在却布满灰尘，几座比较大的庙宇在多国政府的帮助下有被维修和重建，却依然有很多散落的小的庙宇在经受时间的摧毁，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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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境时的闹剧

朋友说他不喜欢柬埔寨人，因为他们太商业化，满大街都是’one dollar’ ’would you buy forme?’。相反，我觉得柬埔寨人挺友善，脸上都带着笑容，还有几分腼腆。然而出境时的一大闹剧真是给柬埔寨抹了一层灰。我跟朋友一同出境，海关人员看了一眼我的护照，用很流利的中文对我说“小费。”我以为听错，确认了一遍，他再次理直气壮地跟我说“小费。”原来这是只对中国人收取的“小费”，当下我很生气，直接拒绝了。可是这种情况必然发生在每一位去柬埔寨的人身上，请大家拒绝，不要把柬埔寨的海关惯坏了，只会收取对于中国人的小费。

Anyway，庆幸我去了一趟柬埔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