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叫姚安洛,大学毕业一年了,现在在一家私人广告公司做美术设计,公司很小,每个月付给我的薪酬在这座大城市中除去房租所剩无几,因此我思前想后决定搬家。
在从公司下班回家的路上,一张贴在水泥柱上的租房广告吸引了我,房租十分便宜,比我现在租住的房子便宜了将近一倍。
这张广告纸已经发黄破损,但我还是努力辨认出了上面模糊的电话号码,尝试着打了过去,没想到电话竟然接通了。
于是周末我便按着房东在电话里说的地址去看房子,房子地处偏僻,我沿路问了好几个街坊才找到这栋位于城郊的楼房。
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一股阴凉的风扑面而来,虽是盛夏,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眼前是呈直角衔接的两栋旧楼房,四下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阴嗖嗖的风吹得楼角的杂草丛簌簌地响。我不禁联想到曾经看过的鬼片里常演的闹鬼的老房子,心里顿觉一股阴森感。
但四面环顾后,我觉得这里的环境虽然已呈现颓败,却非常安静,对于搞绘画设计的我来说这很重要。于是我便整理了下衣襟走进幽暗的楼道,找到对应的门牌号按下了门铃。
门很快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十分干瘦的老头,拘搂着身子,我想这应该就是房东了,于是自我介绍道:"大爷你好,我是在电话里给你说过来看房子的姚安洛。"
房东没开口说话,只是点点头,侧身让我进去。走进房间,更加幽凉的空气包围住我,一股潮湿的霉味钻进了我的鼻腔。
好在房间的格局方正,除了一些零星的家具外,有亮堂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当然最重要的是房租便宜,于是我当即便决定租下了。
房东把钥匙给我后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晚上不要一个人出去,早点回来,"然后便匆匆离开了。我愣了愣,对房东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摸不着头脑,心想他可能看我一个单身女子独住为我的安全考虑便没多想。
在房间里转悠了几圈后我便回之前租住的还有几天期满的房子里收拾行李,行李不多,我当晚便住了进来。
晚上,我把房间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然后用水擦洗积满灰尘的地板,听见隔壁房间里传来电视机嘈杂的音响时,我才发现这间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差,心里有点后悔租进来了。
我用手敲了敲卧室的墙壁,墙壁发出"砰砰砰"的空洞声响,我又把耳朵贴在墙壁上面,隔壁房间电视机里人物对话的内容清晰地传进我耳朵。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这栋房子在当初修建时必是偷工减料了,不是承重墙的有些墙壁之间竟然是空的。
做完房间的清扫,已是深夜,我倦怠地躺上床,快要入睡时却听到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那是用手刮擦墙壁的声音,从外面透过墙壁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
这样的声音在这样的深夜时分响起来,我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鬼故事"鬼挠墙",心里突然一阵发凉。
想起房东没头没脑的话,我更是不敢出门去看声音的来源,只能拼命地捂住耳朵,并且用被子蒙住头,努力想要入睡。声音就这样持续了十多分钟才安静下来,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没想到住到这栋房子里的第一天晚上我就睡不踏实,果然便宜无好货。
二
清晨,我打开房门准备去上班,隔壁房间也开了门,一个一头黄色细卷发的中年妇女提着一包垃圾走了出来。
她先是狐疑地看了一下我,然后面带复杂神色看了一眼我身后的房门,这才咧嘴笑着对我打招呼:"新来的吧,小姑娘。"
我点点头回一微笑,"阿姨你好。"
"叫我王姨就行。"王姨热情地一挥手,又瞄了一眼我身后的房门,似乎在想这年轻姑娘怎么这么想不开租这么老的房子住,但却笑容满面地和我聊着一同走下楼。
在楼道口,王姨拉住我神神秘秘地同我念叨:"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吧,你现在租的这间房......传说闹鬼。"说着用手掩住嘴,略带紧张地看了一下周围。
听完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面上说笑道:"这都是旁人瞎说的,世上哪有什么鬼魂。"
这一带离公司很远,地铁需要换乘,因此我同还想说点什么的王姨告别,匆匆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沿路我买了一份早点边走边吃,心里却一直想着王姨方才说的话,虽然我并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神的存在,但我想起昨晚的声音,她的话不得不有些往我心里去。
但无论如何,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来说,我是反迷信并且信奉科学的。而王姨的热情也让我心里好受些,直觉中她是一个可信赖的人。
加完班回家的路上,天气闷热异常,白天还是艳阳天,此时天空却被厚厚的乌云笼罩。本打算在外面馆子吃碗面的我,在超市买了方便面便匆匆往回赶。到楼下的铁门时,豆大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砸了下来。走进楼道我舒了一口气,总算是避免成了落汤鸡。
楼道里非常安静,除了外面的雨声就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天色阴郁,使本就幽暗的楼道显得混沌不清,声控灯也坏了。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在包里掏钥匙的时候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不急不缓,慢慢朝我靠近。
这是居民楼理应有人上下来往,不知为什么这个脚步声听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我不禁联想到那些新闻里播报的变态汉尾随单身女郎然后将其谋害的惨剧,恐惧顿时从我心头涌起来。
我立在门前紧张地等待身后的脚步声远去,也不敢回头看,然而脚步声却在经过我的时候停住了。我僵硬地扭过脖子,看见一个面色同天气一样阴沉的男人正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看,而后,对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
我惊呆了,本想拔腿往楼下跑,男人却转身上了楼,回头又看了我一眼,然后我听到楼上传来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我木立原地,心想原来他住楼上,但跟这样一个猥琐的男人住上下楼,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再加上昨晚听到的莫名声响以及王姨给我说的闹鬼传说,我对自己因为省钱租这栋便宜老房子的决定感到后悔不迭。
雨越下越大,最后演变成激烈的暴雨,夜半雷声就像来自天空深处的轰鸣,声音让人心惊。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大的雷声,心惊胆战地缩在被窝里难以入睡。
早上去上班的时候,经过楼梯间我看见墙缝在滴滴答答地漏水,隐隐约约还有一股湿烂的腐臭味混合着霉味,我想老房子年久失修都是这个衰样子。
但不知为什么这里下雨天总是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难闻的味道。
从那天以后,我便不想在公司加班,抱着电脑匆匆往家里赶,尽量不在路上耽搁,回来就将门反锁,避免同楼上的男人打照面。
糟糕的是,夜晚挠墙的声音不定时会在我快要入睡时准时不误地传来,我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租金如此之便宜,因为这根本不是正常人住得下去的地方。
我不管这声音是鬼还是某个精神病患者抑或正常人搞恶作剧弄出来的,总之我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
我给房东打电话,向他抱怨说明情况,他一时沉默,最后却以与我有合同在先拒绝退我的房租。想到自己交了半年的房租和一个月的押金,本来刚上班存款就不多的我不舍得这样辛苦赚来的一笔“巨款”打了水漂,于是我只好狠下心在这里住满期限再走。
后来下了班回来的我,深夜打开电脑画图时除了泡一杯浓茶遏制住睡意,或者吃点宵夜,还会一直带着耳机听音乐,为了掩盖外面发出的诡异的声音。
有时我也打开手机上的电视剧把声音放很大,无论什么电视剧,有人的声音总归让人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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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一个周末的晚上,我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却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中间混合着叫骂声以及非常稚嫩的小孩子的尖叫声,在寂静的深夜听起来格外刺耳。
我打开门,忍不住往传来声音的楼上走去,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了。那天看到的那个男人正抓扯着一个小女孩的头发,把她往墙上撞,小女孩闭着眼睛一径地尖叫,尖细的声音震得我耳膜嗡嗡地响,看小女孩的样子不过才四五岁。
"再叫,再叫老子弄死你,小野种!"男人对着小女孩咆哮,眼眶发红,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酒气。看见我上来他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似乎嫌我多管闲事。我心里一阵发麻,拔腿往楼下走。
虽然我心里同情这个小女孩却深知自己没有能力对付这样的场面,正考虑打电话报警的时候,王姨走上来了。
"哎哟,造孽啊,这可是你的女娃,你这是作什么!"王姨冲那个男人吼道,伸手欲从他的手里把小女孩拉过来。
"要你管,信不信老子连你一起揍!"男人恶狠狠地盯住王姨,怒气冲冲,“你他妈知道什么,这是她妈的和外面男人生的野种,以为老子晓不得,送回来让老子养!”然后又转过头对着小女孩咆哮,“让你洗个碗你还给我打碎个盘子,我养你有何用!”小女孩哇哇大哭。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过什么,”我听见王姨忽地冷笑,然后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是有心脏病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心脏病发作死去,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不然谁会甘心住在这么个鬼地方。我不在乎这样一条贱命,你把我打死了再把警察惹上门来,看看你都做过些什么。”
我立在房门前惊心动魄地听着楼上的对话,生怕那个变态男连王姨一起揍,没想到王姨说出这样一番话后竟然让那个男人安静了下来。我不禁想到他是不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警察知道,但看他那个样子也知道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过。
随即我又听到王姨冷冰冰却坚决地说道:“你既然说她不是你的女儿就不要再招惹她,把她给我抚养,从此以后她跟你没半毛钱关系。”然后王姨便说:“乖孩子,跟王嬢嬢回家。”王姨似乎带着小女孩下楼来了。
那个变态男最后骂骂咧咧一声:“都给老子滚下去!”然后砰地一声摔上了门,动静之大似乎把楼梯间陈旧的栏杆都震了一震,在安静的郊外听来仿佛石破天惊的一声,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一直以来我都有巨声恐惧症,在安静的环境里发出特别大的声音都会让我心里发毛。这一声也使本来停住哭泣的小女孩又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王姨忙安慰她:“乖,乖,别哭,以后你跟王嬢嬢住一起,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退回房里关上门,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不住地发抖,心里恨死了这个鬼地方。我从猫眼中看到小女孩清秀的脸庞上满是泪痕和乌红的伤痕,我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地揪着。
后来在楼下,我碰到王姨问起这个小女孩。王姨摇头叹息着说:“童童今年五岁,从未去上过学,以前楼上男人每次喝醉酒或者稍有不满就要打她,导致她现在在我家里都经常自个儿害怕得发抖。好在小女孩乖巧懂事,还会帮我做家事。王姨一把年纪了也没什么儿女,想着就带着她也好做个伴,只是要她走出心里阴影可能还需要段时日。”
然后我好奇地问起小女孩的妈妈,想她都忍心置自己的女儿不管吗。我感觉王姨提起小女孩的妈妈时有些犹豫,只是说从去年开始,王姨就没再见到她了,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也许是跟别的男人走了,毕竟没有女人愿意跟楼上这么糟糕的一个男人过日子。
王姨继续说道,她在这栋老房子里住了有二十余年了,其实这栋房子早在几年前就被列入拆迁行列了,但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工程一再被搁置,拆迁项目迟迟未动工,但能搬走的居民都搬走了。
王姨的丈夫在几年前出车祸去世,要不是孤身一人,王姨也早就搬离这个地方了。说到最后,王姨的语声已经有些哽咽。
我不知拿什么话来安慰王姨,只好拍拍她的肩,而我在租这里的房之前并不知道这是栋即将要拆迁的房子,我感到被深深地欺骗了,却没有心情再去找房东申辩。
而后王姨又拿闹鬼的传说劝我早些搬离这里,说这里的房子不吉祥,此前有好几个人租过我现在住的这间房都没住多久就搬走了。我说我尽快,本想提一下晚上"鬼挠墙"的声音,想了想还是忍住口没说。
后来一次不得不在公司加班,晚上快十点回来的时候,借着手电筒的光,我在楼道下层的转角似乎看见上面的通道有一个影子一闪而过,仿佛鬼魅。我屏住呼吸摁灭了手电筒,然后再打开,那个影子却倏然不见了。
凉意顺着我的脊背爬上来,我僵立在原地,心想深夜还在楼道飘忽的不是鬼还能是什么,况且这栋单元楼没有几户居民了。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腿脚发麻,我才硬着头皮一步一步走上去,手抖抖索索地往包里掏钥匙,好不容易才慌张地回到房间里。
而这夜"鬼挠墙"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响起,我彻夜失眠,耳机里的音乐一直没断过。
四
第二天一早,我敲开隔壁王姨的门,王姨打开门一看到我发黑的眼圈便问:"小洛,你的脸色很不好,昨晚没睡好吗?"
我说:"王姨,这里好像真的有鬼,昨晚我……好像看见了。"即便在白日清晨,我的声音也不可抑制地带着一丝颤抖。
王姨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样吧小洛,在你找到新房子之前,你把东西收拾过来跟我和童童住,我们一起作个伴,正好你也可以陪一陪童童,那孩子……很想念她母亲。"
于是当晚我便搬进了王姨的家,损失的房租也不想再追究了。然而“鬼挠墙”这件事却始终有如阴云搁在我心底,说到底我还是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怪之类的存在,所以想要一探究竟。
我上床准备睡觉时,耳朵里一直留神听着“鬼挠墙”的声音是否还会出现,等了一会儿却听见开门的声音。
这么晚了王姨还出去干什么呢,我忍不住打开寝室的门走出去瞧了瞧。却看见童谣低着头,披散着乱糟糟的长头发,穿着有些破旧的白色睡裙在楼道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我试探着喊了句:"童童?"
童谣抬起头,一头散乱的长发从脸旁垂落下来,我看见她苍白的小脸和乌青的眼圈,一想到小小年纪的她曾经遭受过非人的虐待,我便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
"童童,你在这里干什么啊?"我再次轻声问她。
"找妈妈。"童谣小声回答,然后睁大漆黑的眼睛问我,"姐姐,你看见我妈妈了吗,她就在这里。"声音怯怯的。
我想起王姨曾对我说起童谣的妈妈失踪的问题,便反问童谣:"童童,你知道你妈妈去哪里了吗,你说你妈妈在这里是在哪里呢?"
童谣突然转身面对着墙说:"她被爸爸藏起来了。"然后便用手指开始挠墙,直到此时我才恍然大悟这段时间“鬼挠墙”的声音从何而来,但对她的此番行为我感到困惑不解,难道真是因为那个男人对她长期虐待给她造成了精神疾病促使她行为不正常吗。
我捏住童谣的手,避免再次产生这尖锐的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吱吱声说道:“童童,你这是干什么呢,跟姐姐回去睡觉,你害怕姐姐就陪你一起睡。”
童谣想要挣开我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说:“妈妈在里面,妈妈在里面。”
我盯着我和童谣面对着的这堵厚厚的墙,想着她的话慢慢地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我不敢再往深处想,强行带回了童谣,看着躺在我身边皱着眉睡觉的她,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五
次日一早我便清醒地从床上起来,彻夜未眠的我丝毫不觉疲倦。一想到这些日子所感受到的种种怪异现象以及昨晚童谣说的那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再一次走向昨晚童谣面对着的那堵墙,我发现这面墙的表皮比周围的墙更粗糙,墙砖还有参差不齐的裂缝,仿佛是在匆忙仓促之间砌上去的,手指在上面滑动不断有泥沙剥落下来。
我用手敲了敲这堵墙,发现这堵墙发出的声音有种很奇怪的沉闷感,仿佛墙里填充了什么东西,寒意突然从我脊背蹿上来。
为了验证心里的猜测,我到楼下的草丛里捡了一块残缺的砖上来,用尽全力砸向了这堵墙。一块同样残缺的砖从砌得并不牢固的墙上掉了下来,然后是什么东西滑落了出来,那是一只人的手。
一直积聚在我心中的惊恐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我从胸腔深处撕裂出一声尖叫,划破了这栋幽静的老楼房,然后我迅速跑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这里聚集了一群警察。那堵墙被拆了,墙中间的夹层里横陈着一具不堪入目的尸体。
王姨扶着我的肩,我还是忍不住转身呕吐了起来。童谣瞪大双眼看着这具尸体,嘴里喃喃喊着:"妈妈,妈妈。"泪水从她眼里不断滑落下来,但这次她的哭泣没有声音。
傍晚时分警察便在一条酒巷里抓获了楼上的男人。
原来童谣确实不是隔壁男人的亲生女儿,童谣的妈妈在一次与童谣亲生父亲幽会的时候被这个男人撞见,童谣的亲生父亲逃跑了,而童谣的妈妈却被这个男人残忍地杀害了,并且尸体被他在深夜封存进了墙壁空洞的夹层里以此瞒天过海。
而更残忍的是,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童谣一直在他身后惊恐地看着,从那以后,每到这个时辰,童谣便会来到这堵墙面前寻找妈妈。
王姨惊奇地看着这一切,又有些如释重负,想想她和这个男人之前的对话,对这一切她似乎早有耳闻却又不是很清楚真相。也许她怀疑这个男人对她老婆动了手脚,却不知道手段竟这样残忍。
“可怜这孩子了。”王姨不无悲伤地搂过童谣。而我和王姨都对我们曾经竟挨着一具一墙之隔的尸体一起生活过感到心有余悸和后怕。
因为这个案子,这栋被搁置许久的老房子也很快将被动工拆除了。
而我至此以后,对这种房租便宜看起来像是要闹鬼的老房子是敬而远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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