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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父亲)
-1-
微风过,落叶起,斜阳照。
胡镖头把手中长枪狠狠往地下一掷,枪头势如破竹冲进五尺之外的泥土,激起一抔尘土,带着枪杆微微发颤。
“独眼赵!”
声如洪钟,闻声望去,胡镖头双手叉腰,燕颔虎须,虎背熊腰的模样颇有些张飞喝断长板桥的气势。
胡镖头的面前,是一群罗衣飘摇的黑衣人,每个人都手持武器,或刀或剑,或枪或棍,脸上挂着一丝不羁的笑意。
为首的便是独眼赵,据说他的眼睛是在一次激烈交战中不小心伤去,但也就是那一战,奠定了他虎牙街一霸的地位,这只独眼也让他有了另小儿止哭的威名。
独眼赵把玩着手中的长剑,细细的胡茬随着轻笑张开,像是根本不把胡镖头放在眼里。
“都道你是虎牙街的头,老子今天非要在这虎牙街逛一逛,看你能奈我何?”
“胡胖子,你今天要是敢踏入这虎牙街一步,我一定让你含笑九泉。”
独眼赵虽然身板清瘦,但说话气势丝毫不输胡镖头。
这时独眼赵身后一位小弟上前一步,俯在独眼赵耳边轻声说:“老大,含笑九泉不是这么用的......”
......
一只乌鸦飞过,独眼赵脸颊微微一抽,拼命忍住了踹他的冲动。
胡镖头将手指蜷曲成爪型,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朝手吹了一口气,“凭我这日渐精益的虎爪功,哼,我看你如何拦我。”
“虎爪功?你确定你那不是猫爪功?哈哈哈。”
独眼赵闻言大笑。
“哈哈哈哈......”
独眼赵小弟们跟着大笑。
胡镖头听得这嘲讽,青筋一跳,随即深深呼出一口气,开始向前迈步。
独眼赵见得胡镖头这次似乎并非弄虚作假,也深知这彪形大汉的厉害,止住了笑意,眉宇渐渐紧皱,示意小弟们也严阵以待。
胡镖头虎目圆睁,步步沉稳,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斜阳把两边的剑拔弩张都投到了地上。
胡镖头走到他先前掷出的长枪旁,目不斜视,手抓在了枪杆上,独眼赵也知道这一仗无可避免,手也紧紧握住了剑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胡镖头低头看了看长枪在地上的影子,又抬头望了望夕阳,轻声道:“到时间了,该去接混世魔王了。”
随即拔出长枪,毫不犹豫转身离去,仿佛先前的对峙没有发生过,留下目瞪口呆的独眼赵一众人。
看着胡镖头渐行渐远的背影,独眼赵的小弟们开始骚动起来。
“混世魔王?胡胖子不会请了一个绝世高手助阵吧?”
“胡胖子的虎爪功已经不好对付了,再来一个混世魔王......”
“老大,这可如何是好?”
独眼赵微微蹙眉,表情肃然,心里已然有了决断,他拔出长剑朝天一指,大喝道:“双拳难敌四手,我们直接去胡胖子家会他一会!”
“好!拼了!”
-2-
胡镖头家门口,铜门紧闭。
独眼赵扛着长剑,又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一脚踹开了大门。
小弟们看着老大如此勇猛,纷纷叫好,气势磅礴。
“胡胖......”
独眼赵刚欲将长剑向前一指,喊一声“都别动,否则杀无赦”之类的狠话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胡镖头正跪在地上,双手撑地,背上骑着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女孩。
小女孩举着一枚小旗子,上面正写着“混世魔王”。
独眼赵只觉得一口气哽在了胸口。
听得动静的胡镖头连忙转头看过来,却发现独眼赵一众人正用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自己,一下子涨红了脸。
小女孩也察觉了动静,歪着头看着独眼赵,发现不认识,不管他们,大喊一声:“爹地!”
“哎!”胡镖头把视线从独眼赵身上收回来,呲起一口白牙笑道。
“猫猫!”
“喵呜~”胡镖头屈起手臂,把胸口俯到地上,上身左右扭动,嘴里不断学着猫叫,逗得小女孩开怀大笑。
“脑府!”
“嗷呜~”胡镖头瞬间从猫切换成老虎,手指勾成爪形,抬起上身,瞪大双眼,装出很凶狠的样子。
小女孩骑在胡镖头的背上颠簸,笑得很开心。
独眼赵看着扮成老虎的胡镖头,终于知道了他的“虎爪功”是怎么练出来的了。
独眼赵招呼了小弟,慢慢从空地退了出去。
-3-
翌日,虎牙街口。
“独眼赵,我这虎爪功炉火纯青,今日看你如何拦我迈入你的虎牙街!”
胡镖头豹头环眼,声若巨雷。
独眼赵想起了昨日被女儿骑在身下的胡镖头,忍不住笑出了声,摆出青楼迎宾的姿势。
“不拦不拦,您请,您请……”
“妈个鸡的……”胡镖头挠挠头,“这次来是求你个事,我女儿说你的眼罩很好玩,你那还有么,拿一个给我。”
“眼罩?我家里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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