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擎半盏清茶,任幽香冲去芜杂,
沉淀思绪,终得心境悠然。
——题记
文:惜墨殇梦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眺望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看腻了,厌倦了。
转身离去,撩开珠帘,走进“禅茶居”。
茶室不大,只有六平方米,却给人以足够的地方静心。一张红木的四方茶桌摆放在正中央,而茶室左面高雅精致屏风则微妙地处理隔绝出了一个情调十足的空间。茶桌周围放着四张简约舒适的靠背椅,桌上有序摆着茶道六君子、茶席、茶托、茶漏、香炉以及青花瓷壶茶杯和盖碗。一盆云片松盆景摆在桌角,点缀了整个茶室,营造了一种悠悠的禅意。
先点上一柱沉香,再用茶则将茶样罐中的适量乌龙茶拨入茶荷,再用茶则轻轻拨动茶叶,这样可以很清晰地看出它的叶形呈椭圆,叶缘齿疏而钝,叶面呈波浪状隆起,具明显肋骨形,略向背面反卷。然后,用热水烫洗青花瓷盖碗茶杯,一手提壶,一手转杯,使得水流顺着碗沿打圈冲入杯中。紧接着,将乌龙茶拨入茶杯,右手提壶,注水冲泡期间拉高水壶,高冲的水流沿盖碗一侧斜冲而下,在杯中形成旋涡,带动茶叶旋转,盖上茶盖,静候一分钟。
品茶时,用左手托住茶托,右手提起茶盖,轻刮几下,将浮起的茶叶刮走,将茶盖呈倾斜状,送至嘴边,浅浅地啜上了一小口茶,立刻清清浅浅的甘甜在舌尖荡漾开来,充溢齿喉,那种感觉一如空山新雨之后人的神智,虚静空灵。此时此刻,袅袅的熏香与乌龙茶的醇香在空气中相遇、交织、融合,有种羽化成仙的感受,此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轻烟缥缈,茶香缭绕,思绪渐远……
我仿佛走进了一座村落,轻轻推开古朴的柴扉,伴随着“吱呀”一声,眼前便展现出一方茶与诗词的天地。时而与西晋的左思静坐于庭院中,看娇女候茶时的憨态,便吟道:“止为荼荈据,吹嘘对鼎立”心中满是喜悦;时而又和唐代的卢仝于春日午后共饮,体味“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的超脱;时而漫步于东坡茶园,大喊:“且将新茶试新火,诗酒趁年华”;时而再看清代的纳兰容若妙趣横生的文字游戏,笑吟:“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
因茶缘与古人的“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的相遇,便懂得了品茶就是品人生,品文化。
一片小小的茶叶,看似貌不惊人,实则却蕴含无数从古至今奥秘与智慧。它从最初始的食用和药用法,到唐代的煎茶法,到宋代的点茶法,到清代的瀹茶法,直至今日的泡饮法,完成了由药用和食用到饮用为主流的发展转变。
而茶文化从南北朝走来走过了一千七百多年,几经沧桑,历经风雨。
在品茶之中还可以品出儒家“中庸之道”,道家“天人合一”和佛教的“梵我一如”。茶文化自然地将儒家之礼、道家之闲、佛家之养相互渗透,让人们在品茶之中产生一种崇尚自然,追求朴素、涵养、品性的情愫。
从“茶之味”到“人生之味”再到“宇宙之味”,茶文化其中蕴含的精神境界不断提升。
古往今来,中华茶文化在历史的长河中沉沉浮浮,似变,似不变。然,变的只是形式,而不变的却是饮茶的清淡和心中的超然。
回首眼前,都市中的人们伫立于钢筋水泥的丛林中,看着那摇晃的红酒杯,耀眼的高跟鞋,在眼前晃动。人们为柴米油盐而忙碌奔波,为追名逐利而鸢飞戾天。
世间利禄来来往往,红尘滚滚炎凉荣辱。
然而一道清茶或许、也可洗却心中的杂尘。
渐渐回过神来,盖碗中的乌龙茶只剩下了半盏,已经有些微凉,可醇香却不减半分。再次端起茶碗,浅浅地啜上了一小口茶,顿时觉得唇齿留香,而心中也豁然开朗。这种心情,在肺腑之间蔓延开来,涤尽了一切的疲惫烦躁,忘却了一切得失和荣辱,只有一份恬淡的心境。
“美酒千杯难知己,清茶一盏也醉人”。花茶如诗,绿茶如词,红茶是剧,禅茶乃经。忙碌的人们,请停下你们急躁的步伐,静坐于茶室一隅,沏一杯茶,捧一卷书,听一段曲,续一篇文。在茶的甘醇中悠闲地冥想,放松疲倦的身心,把思绪融入茶中,静静地参悟,在“正、清、和、雅”的茶文化中品悟人生的真谛。
夜已深,香已尽,茶已凉。卷起珠帘,再次望了一眼这喧嚣的城市,走出了“禅茶居”。
桌上,留下的半盏清茶,仍然散发着醇香。
图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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