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出生的第八天,也就是我们从医院回来的第三天,街坊四邻的便陆陆续续的过来看我和孩子,她们每人还带了一份东西。像红糖、鸡蛋、鱼,还有的直接给钱。
我娘家人是孩子出生后的第十二天来的。
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嫂子说,长年躺在炕上的母亲在她们来前儿还含混地告诉她别忘了给我拿鸡蛋。
为此,疑惑不解的嫂子说,这件事又没人告诉她,她怎么会知道的?
姐姐们便说,听的呗。
那时的母亲,因有病,一天里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躺着。年龄关系,那时母亲的大脑反应也迟钝了,说话舌头也不听使唤了。
可她还能靠耳朵听(听身边的人说些什么)还能靠眼睛看(看身边的人在干什么)来接收周围人们传出的讯息。
这天,娘家人们吃完午饭没待一会儿就都走了。由于出租屋那边还有事做,孩子爸在这天送走我娘家人之后,就匆匆回去了。
我们不在的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孩子的大姑老姑还有俩姑夫帮忙轮换着照看着。
他走的日子里,为了晚上方便照顾俩孩子,婆婆就搬过来和我们娘仨一起睡了。(而实际上,我们的屋和公公婆婆住的屋子,只一个外屋之隔)
噢,忘了说了,儿子头上的脓包从儿童医院回来的第二天就自己恢复好了。
时光荏苒,日月穿梭。一晃,时间就到了儿子满月的日子。
孩子爸是提前一天回来的。按当地风俗,孩子满月这天,走动着的乡亲们,还有两代人的亲戚朋友都会过来捧场。
管事儿的有总理,做饭的有大师傅,主家倒也清闲,只需人们入席之后,主家挨桌儿照应照应就行了。
没等人们来时,我就提议让孩子爸和婆婆给满月的儿子称了一下重量,八斤多,不到九斤。也就是说,这小子在头一个月里长了二斤多。
和有的孩子相比,长得虽不算多,但我也是心满意足了。就连过会儿来喝满月酒的人们听了,也说一个月长二三斤不算慢了。
说话间,有个街坊哥哥(大眼,卷发,有点儿上翘的尖鼻子,说话流里流气的,认识他的村里人在背地里都喊他“老外”)问起孩子的名字。
我告诉他,叫乐乐,赵欣乐。他又问,是谁起的。我自豪的告诉他,是我起的。
说着婆婆就接了一句,“跟我们本家拐老四家的儿子叫重了。他们家叫赵乐,我们家的叫赵欣乐。两家都乐到一块儿了。”
“哎呦,这还叫重?再说,叫重了怎么了?他家是他家的,咱们家的是咱们家的,一辈子也混不了。”我笑着说道。
“对,这话有道理。难道就行他家乐,咱家就不行乐吗?”老外哥哥打趣道。
乐乐,欣乐,这个名字是我怀着儿子的时候就取好的。因为那会儿,我满眼里都是些不幸的孩子。
两个与我差不多时间怀孕的,一个在胎儿四个多月的时候自然流产了,另一个则需要每天吃着保胎药在床上平躺着静养。附近还有一家的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因得了紫癜,不得不休学去儿童医院住院治疗……
说明一下,也正是因为这家的这个女孩儿,我才知道了世上还有一种被称作“紫癜”的病;也才在刚上了初中一个月的女儿,发现腿上起了许多“小疙瘩”,后被村上的一名有经验的老医生告知可能是紫癜时,才得到了及时的治疗。
看着她们,想着自己,我不再奢望别的,唯愿他(她)能健健康康的出生,快快乐乐的生活,我就心满意足了。
还好,作为一个妈妈的最简单的心愿,实现了。我们的乐乐出生时非常健康,我相信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会在大人们的爱的屁护之下一天天茁壮地成长起来。
你瞧,刚刚吃完满月酒后,我的娘家人们就急着完成一件富有使命的任务了――
五个不同姓氏的人,分别在我家乐乐的头上剪一绺儿头发,放到一起。然后,用红纸或红布包了,压在炕席底下或缝在枕头里,可以给孩子避邪。
我和孩子爸呢,则提前商定好了,从嫂子的弟媳妇手里给满月的儿子买了份叫作“七彩明天”的保险。
为此,长大后的女儿曾说我们,重男轻女,只想着给我家儿子买,却不给她买。
呵呵,这下热闹了,姐姐开始矫情了。
2019,猪年话“猪”之一五2019.01.16.06:02.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