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又臭又长(一)

作者: 糖不炒栗子_ | 来源:发表于2019-12-06 15:37 被阅读0次

    我这一生记忆的开始一岁多快两岁的时候,在乡下的老家里,那时候妹妹刚出生,加上我妈的描述,我依稀记得她的样子,特别肥胖,和人送外号“瘦猴”的我形成鲜明对比。

    记忆很散乱。

    我们往往只能记得生命中过去的某天的某个场景、某个片段、某个时刻、某个画面,不可能清楚记得过去的每一天里,自己都发生了什么。

    在老家的那段记忆十分不完整。但在我心里它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美好,静谧地躺在我漫漫记忆之路的起点。初入人世的陌生感可能是有的,但那时太小了,未知世事纷乱,思想如白纸,纯白无瑕,也不可能就懂这些,并且把它们形容出来。所以这些感受都是我现阶段对它为什么美好的总结。

    那时候生活条件很差。我妈只要觉得我们姐弟三人的某些行为很浪费,她都会说这么一句,为的是教育和警醒我们,可惜成效不大显著。

    生活条件有多差?

    这里就要先说一说我爸妈的故事,和他们家里的一些情况。故事仅仅基于我妈单方面的口述,加上我多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从她口中得来的一丢丢碎片化的信息。

    爸爸家有七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最大,所以我唯一的姑妈最大,嫁人成家最早。我爸是七个儿子中的老幺,个头也最小,看到我几个大伯身高都挺高之后,相信我爸可能是没吃饱才没长高吧?!

    几个伯伯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聊天聊到过。爷爷以前是地主,家境不错,田地和财富称霸村庄,后来土地改革,开始“斗地主”了,爷爷就被“斗”了,土地财产都被没收了。从繁荣到没落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事情,从前天天有人上门送礼,求办事情,到后来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种落差感并不好受。

    那时候伯伯们都还小,我五伯还没出生。

    有一天,二伯嘴馋到玉米地里偷掰了一个,被发现了,就被“斗地主”的人追打,然后拎到爷爷祖宅的大堂里,当着全家人的面暴打了一顿。家里很多人眼睁睁看着二伯被打,却无力反抗。

    我爸出生没多久,我爷爷病逝了。

    我爸七岁的时候,我奶奶病逝了。

    所以我爸说他基本上就是被我大伯养大的,包括后来我爸妈婚事的操办也靠我大伯。长兄如父,差不多就这意思。我爸曾经被送到我大姑妈嫁到的村委会去上过学。条件很恶劣,大伯成了家,勉强把我爸供到小学毕业便没多余的钱了,后来我爸选择回家帮着干农活。

    这差不多是我爸的情况。

    再说我妈家。有六个女儿,三个儿子,他们的顺序我现在还没搞明白。因为男女交叉着,先后顺序很难记,加上壮族对长辈的称呼也有些复杂,我也没搞懂过,显得我有些呆滞又鄙陋。没关系,这不是重点。

    我妈在村里上完小学之后,去了一个较大的乡里上初中。有一次实在没生活费了,她们同学就约着半夜到食堂去偷点白米饭,回到宿舍拌酸菜或者腐乳吃。实在都没有的话,随便拌点辣椒油也能吃的津津有味。这件事我妈同我们说了好多回,目的还是要我们勤俭节约。

    我奶奶是我妈的姑妈。我妈比我爸大一岁,所以我妈是我爸的表姐。这关系我妈给我说了很多次,我才搞明白。以下都是我妈跟我说的,他们从小就认识。在我奶奶去世的时候,我妈被派去我爸家守孝了。

    那时候思想还是比较封建,所以我妈说她没有同我爸有过过多的交流,再大一些,他们也没看对眼过,也没有很深刻的交流过。就是见面了,彼此打个招呼。

    我爸年轻时跟着一个长辈到缅甸讨生活,觉得缅甸也实在不行,后来又回来了。那时候,我妈二十岁初中毕业,上学上得晚,并且家里没钱让她再上学了,而且后边还有几个弟弟妹妹也需要接受一些教育,实在没钱供她,所以她只能选择辍学了。

    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他们不知道怎么就看对眼了,打算结婚了。尽管我如何死缠烂打,我妈也不说一点过程。她最愿意说的就是他和我爸结完婚之后的事情。

    大概都是一些家里有多困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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