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的每一天都在忙,想起小时春节之前,那才是真正热闹的忙大年。
记忆里热闹的左邻右舍聚在一起忙年,应该是八十年代的画面吧。
作为老师的妈妈,每年寒假之后就开始忙活着。一放假,妈妈就成了总指挥,她会指挥我们拆洗被褥。总之,洗洗刷刷的事,妈妈指挥着,我们跟着忙着也乐呵着。
寒假的时候,新套过的被子煊软软的,有着太阳的味道,也是迎新年的特别感受。
寒假一开始,邻居们就会相约着推磨,烙煎饼。
往往是在某一家支起俩个鏊子,这家的石磨也一直不停的转着,推完这家的再推那家的。
烙煎饼是家里的女主人轮番上阵,推磨这个活吗,只要年纪稍大的孩子就可以,也是轮番的上阵替换着。
烙煎饼的日子,邻居们必定是吃摊煎饼的大日子。
中午时分,推磨的孩子们饿了,那大家一起摊个煎饼吃,冬天现成的大白菜,粉条子,虾皮子,豆腐,你吃一块,我吃一块。贪吃的孩子们聚在一起,饭量似乎都比平时多了起来,一两块,三四块,吃的肚皮鼓鼓的。有时候吃饱饭了,石磨还要停下来,因为吃饱不想干了。
妈妈们会宽容着笑着责备着,话语里有责骂,但是语气却是温和的。
妈妈们和孩子们那个时候,是合作互助关系,开心又愉悦。
妈妈们觉得孩子们能帮忙干活,省心省力,孩子们也真心觉得那个时候的妈妈最是温和可亲。
过年孩子们聚在一起,用石磓弄粘米做汤圆面子,那也是一大景观。
大人们提前把买好的糯米淘洗干净,放到一个能沥水的大筐里晾上一夜。早上起床后,妈妈用拇指和食指一捻,粘米粉碎,控了一夜水份的粘米也已经半干了,第一步的工作就完成。
接下来的活就是孩子们互助来完成了。
把晾晒半干的粘米放在石磓里,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结伴去踩那个石磓,这端落下去那一端起来,这端用力那一端的力量就落在放在石臼里的粘米上,起起落落间完整颗粒的米就成了粉状。
稍大一点的孩子把石磓支起来,把粉状的米放在一个筛子里筛网过滤。通过筛子的就可以团成汤圆吃了,不通过的粗颗粒,再混合着完整颗粒的糯米继续下一轮。
在这个时候,往往孩子们是不乐意大人在场的。因为可以操作,又可以相互来讲个故事,聊点小秘密啥的。反正孩子们喜欢,大人也乐得清闲。
往往在这个时候,大人们又聚在谁家开始做豆腐了。
做豆腐也是提前把黄豆泡好,放在石磨里碾成白色的液体。
把磨好的黄豆收到大桶里,放到谁家的灶台上。
做豆腐那必须是几家的妈妈聚在一起,严阵以待,因为常常会一不小心满锅的豆浆就会溢出来,涌涌的溢满灶台。
再后来做豆腐的妈妈们就有了经验,估计大锅里的豆浆快开锅的时候,提前把锅盖掀开,仔细观看着豆浆的起伏。
这个时候呆在一旁的孩子们就会急不可待地端着小碗,刚出锅的豆浆,加上点白糖,那可真是过年才有的美味哦。
当然,也有的孩子不屑于这加糖的豆浆,可以等着下一步的美味。
豆浆喝过后,大人们在这烧开的豆浆里加上盐卤水。一边搅动着。那神奇的白色豆浆就慢慢的变成微黄,然后浓浓的豆浆就变得渐渐清澈起来。
这一刻出来的就是豆腐脑了。
加了盐卤水的豆浆就成了另一种味道,反正大人们喜欢喝。
往往这个时候的豆腐脑,家里的爸爸们最喜欢吃,都会提前调制好葱姜蒜之类的调料,放到一边,围起来吃那热乎乎的豆腐脑,也甚是有意思。
刚刚喝过加糖豆浆的孩子,有的是不喜欢豆腐脑的,会到院子里聚在一起去耍。有的孩子也喜欢喝豆腐脑,据说是沾那种小碟里的小调料。
反正小时候的我是不喜欢喝豆腐脑的。
吃罢喝过的女人们又开始忙活着,家里最难洗的,不容易洗干净的东西都放在一个大盆里,用刚刚出锅的豆浆水泡制,据说最是去污。
再往后的日子,孩子们就轻松了。
那时候河里的水结的冰都老厚老厚,孩子们会到冰上去滑冰打仗,反正玩的乐呵。头上冒着汗,刚洗干净的衣服又弄脏了,或者弄破,被大人呵斥着责骂着,依然乐此不疲。
孩子们心里明白着呢,再脏再破的衣服都不要紧,反正过大年的时候,妈妈总会给准备一身崭新的衣服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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