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翻看微信朋友圈、快手视频,好多杀年猪的照片,这也不仅勾起了我的儿时记忆。
儿时的农村,一进入腊月,空气中就开始弥漫起年的味道。家家户户都从杀年猪开始忙年了。
杀年猪对孩子来说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可以美美地饱餐一顿了,那可是惦记了很久的事啊。
头天晚上就忙乎着提前准备好拌猪血的面,有时候是玉米面、高粱面、荞麦面,后来就全都用白面了。捆猪的绳子一定要提前准备好,杀猪用的桌子啊、刀子啊都要从当天杀猪用的人家拿来,那一套家伙式可是全村轮流用的,整个腊月都不会闲着。
第二天一早,猪自然就不会喂食儿了。左邻右舍的帮忙,进到圈里把猪抓了,用提前准备的绳子绑了四个腿,齐心协力地抬出来放到桌子上。有些人家为了看看喂食的成果,还要过一下秤。这时候,女主人会拿着扫帚给猪的全身进行了一个清理,嘴里还念念有词的,眼里多少有些不舍。也对啊,这喂养了一年的猪,怎么也有些感情。
女主人和猪做了最后的道别后,动刀的师傅该出场了。这时候,家里的胆小的孩子都远远地躲开了。师傅一手把着猪头,右手拿着尖刀在猪的脖子上比划着,找准了位置,一刀刺下去,血遍从刀口处流出来,此时,便有人拿出放了面粉的盆子,接猪血,一边接一遍搅拌,这是要做血肠。师傅也有失手的时候,那就接不了多少血了。
儿时记忆的场景在网络上找到血接的差不多了,可怜的猪也就断气了。接下来就是给猪褪毛,滚烫的水浇到猪身上,那毛就很容易褪下了。这时候,细心的师傅总是不错任何一块,整个猪褪得白白净净了,让人一看到就觉得吃起来很放心。
然后,就是开膛破肚。肚子一剖开,就看见了那品质很好的猪肉,主人家就和会师傅交流起这肉的品质。此时,师傅开始清理内脏了。这可是一个又脏有需要耐心的活儿,将肠、肚里的粪便倒出,再把肠、肚翻过来,一遍一遍的清洗,用盐、用碱,直至这些脏器没了异味。
这一天,村子里的狗啊、猫啊,也可以得到美食,杀猪师傅将不太好一些肉啊都割下来扔给它们。这也是谁家杀年猪总要吸引村里的猫狗往跟前凑的缘故了。
清洗过得肠子开始派上用场了。猪血里配上些切碎了猪油,蒜末、姜末,还有一些其他的他调料,搅拌的不稀不稠的,恰好能够灌倒肠子里,两头一系,便可下锅煮了。在煮的过程中,还要用针在肠子上扎眼儿放气,以防肠子被煮爆。不多时,肠子煮熟了,家长就会掰下一块给孩子们吃,孩子们高兴地吃着,那叫一个香啊。
猪血肠老家的杀猪菜那可是最传统的美味啊。从猪身上取下来的新鲜肉,切块儿,在开水中紧过,切成一厘米的肉片。放到大锅一炒,放好调料,慢慢炖着。看到差不多时候,将自家腌好的酸菜丝放到锅里,就慢慢炖着吧。主食呢,当然是小米饭,这可是杀猪菜的绝配。
这时候,男主人开始到各家各户招呼人去了。在老家都有这个传统,一家杀猪邀请全村的邻居来家里吃饭。待张家二叔、李家大爷、孙家大娘等都到齐了,主人便张罗着开席了。也不再做其他的菜了,大碗的炖菜端上桌,煮好的血肠切成薄片,配着切好的蒜泥,主人家还准备好烧酒,大家伙就热热闹闹的吃起来。男人们,划拳、行令,自然要多喝几杯,女人、孩子也不喝酒,交流着饭菜、说着收成。期间,主人要不断地往桌子上添炖菜、血肠,张罗着大家多吃点。
杀猪大炖菜女人和孩子们自然很快就吃完了,开始帮着主人收拾碗盘。此时男人们有的已经微醉了,话也多起来。男主人自然要和这些邻居们多喝一些,总是不喝醉不罢休。女人也不催,让辛苦了一年的男人放松放松。
男人们喝着,女主人开始忙碌着收拾起猪肉来,那些留作新鲜肉的或者要送给亲戚朋友的,用塑料薄膜包起来,放到高处冻起来。其他肉便沾了盐面,放到缸里腌起来,要吃一年呢。
那些排骨啊、猪头、猪蹄啊,都是要春节吃的或是招待客人的。
夜深了,男人们也酒足饭饱,喝的醉醺醺的了。大家嚷嚷着,一连就约定好了接下来好几天的饭局——都是杀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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