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健身俱乐部游泳有一段时间了。
本来我是喜欢在野外游泳的,江河湖泊水库我都曾畅游过。
喜欢在野外游泳那种心旷神怡的开阔,喜欢那一望茫茫苍苍的水面,喜欢那三五好友奋力横渡的豪兴和热闹,仰慕“弄潮儿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的风姿!
至今犹记和白氏新庄、王氏铁秀、马氏立新、王氏卫东畅游云岩宫水库的情景,从上游向大坝奋力划游,长达数小时之久。真的是,到中流击水,岂顾风吹浪打!
如今,在游泳池里游泳,实乃不得已而求其次;居住环境变迁,昔日便利的游泳条件,也一去不返。
猛一来到游泳池,逼仄狭小感自不必说,还有很多限制。
之前游泳(我姑且称之为野游),虽然野蛮,但游的是那个畅快;游泳的姿势虽不规范(姑且称之为野姿势),但很实用,速度也非常快;也不用穿泳衣、戴泳帽,更不用戴泳镜。
我们大多时候是裸泳。我认为,裸泳才是游泳的最高境界;我们的先人在与大自然的抗争中,自然是先学会裸泳。
裸泳时,那种天人合一、与天地精神共往来的美妙境界,在游泳池里是永远无法领会得到的。
来到俱乐部游泳,我自信有了一套泳衣泳帽,就以为全了。谁知来了以后才发现,人家都戴泳镜。
我的眼近视,起初就戴着近视眼镜游。
且不说我游泳的姿势是野路子,戴着一般的近视镜游泳,恐怕已被目为异类。
于是,也让妻子网购了一副近视泳镜。配好泳镜以后,发现还要自带锁和拖鞋,于是又添治了小金锁和拖鞋。
由于不太习惯,第一天就丢了一双新拖鞋,冲过澡后,穿好衣服就走了,把拖鞋忘到那里了。
我原来的泳镜的胶带扣是黑色的第二天去找,负责打扫卫生的说丢失的拖鞋都集中在那个角落里。
我去翻了半天,一大堆拖鞋,全是旧的,有的破烂不堪,又旧又脏,手不忍触,唯独不见我那双新拖鞋!
也许是别人拾走了,也许是打扫卫生的负责,“特别”放置起来了。
来泳池游泳,先丢一双拖鞋,不无扫兴。
不几天,泳镜的带扣又断了,又扫一兴。
回到家来,我找来纤细的铁丝把泳镜的胶带缠了一下,担心松开,又用钳子夹了夹。谁知不几天,泳镜胶带又断了。可能是钳子夹得太狠了,胶带韧性不好。
和泳友一说,他们都建议我让妻子用针给连一连,我就按着他们的提议让妻子如此这般。
这样,我带着泳镜游了一段时间,基本学会了蛙泳,也尝试着用正规姿势学自由泳。一度也游得不亦乐乎!特别是游后回来的路上,感觉浑身轻松,脚下生风,如添双翼!
我渐渐地习惯了在泳池游泳,也有点喜欢了这陌生而又新奇的游泳环境。
谁知前天去游泳,还没下水,戴泳镜时,胶带又断了,我仔细瞧了瞧,发现是妻子的针脚太密所致。可能妻子也是担心不结实,就多连了几针,殊不知,针脚太密,胶带就岌岌乎殆哉了。
这一次,真是大扫兴!夹也夹了,连也连了,对泳镜已经无计可施,只有弃之了;弃之吧,也觉很可惜,其它地方都还是新的,就这样扔掉,心有不甘,奈何,奈何!
来泳池游泳先丢拖鞋,再毁眼镜,办卡已花去数百元,还要不断的破费!昔日野外畅游,何来如此诸多烦恼?!
在我惆怅、怅惘、忧郁、抑郁地,由于没戴眼镜而视茫茫地漫游之中,我看到一位救生员拿起了我丢弃在池上的“折了翅”的泳镜,在仔细地查看。
我便游过去,说是我的,胶带断了,丢在那了。他也不怎么理我,就只是在那里专注地拆卸,然后就把泳镜、断了的胶带和拆下的一只胶带扣,放在池上边,不知咕哝了一声什么就向泳池的那头走去,隐约似乎咕哝的是让我等一下,他就过来。
救生员给我配的胶带扣是透明的我隐约预感他不会只是无聊地玩弄一下我的破泳镜,是不是会帮我修好?
果不其然,他过来时拿了一条完好的泳镜胶带和一只透明的胶带扣,仔细认真地帮我穿好,系好,然后把一只完好的泳镜微笑着递给我,说:“戴上游吧。”
我连忙感激地说:“谢谢,谢谢,谢谢!”
他说他平时收集了不少泳友丢弃的破残泳镜,想着这些坏泳镜的个别零件是完好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派上用场的。
好一个有心人,好一个热心人。
我就问你是游泳教练吧?他说不是,他是救生员!
按说救生员的职责是看到游泳者发生危险,前去救人就可以了。
但是我经常看到他给人指点迷津,帮人提高泳技,却从不提辅导费之类。
今天更让我惊愕,他还这么有心,这么热情,这么主动地帮助他人!
什么是敬业?我想敬业就是做好职责的要求以外,还要想尽办法,使自己把所从事的职业做得更完美!
这位我不知道姓名的救生员做到了,他赢得了我的尊敬,我相信他也赢得了很多在这里游泳者的礼敬!
我想,不管我们从事什么职业,我们如果都能像这位救生员一样,不只救生,还要想方设法为他人做得更多,那很多事情就美好得多了。
这位救生员那惯常的、略微沉默、微笑而温和的表情,使我觉得泳池的水更蓝了,更清了;似乎狭小的泳池也更敞亮了。戴上他帮我修好的泳镜,我游得畅快多了!
再去游泳,给他带盒香烟!
这是救生员给我配的泳镜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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