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灵耘
（35）涂鸦消失了
圣诞节过后。
郭逸一直观察杨佳的双手，好几天了，小手臂上仍然光滑洁白。她没有佩戴他送的圣诞节礼物。虽然，这个结局他早已预想过，但预想是一回事，事实又是另一回事。如果预想与现实相符，那会是惊喜。如果不符，说到底还是心有不甘的。
郭逸准备了很久，抓住下课的一个间隙，他装作漫不经心的问杨佳：“你不喜欢吗？”
郭逸问的很突然，而且不清不楚的，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会反问“你问的几个意思？”但是杨佳，她只是回了他一眼，然后轻轻的说：“课文，你背完了吗？”
“啊，我，早背完了。”郭逸说。
问题就这样被岔开了。郭逸也不好意思再问。
中午，马翔、郭逸和程小西在一起吃饭。
“哗，你怎么会有鸡腿？”程小西盯着马翔盘里的炸鸡腿说，“刚才排队的时候，我好像还在你前面，那阿姨说卖完了。”
“是啊，你那时候是卖完了，可轮到我的时候，又新炸了一批。”马翔面带挑衅的说。
“屁，你说，是不是跟饭堂的阿姨有一腿？”程小西说。
“是啊，有一腿，鸡腿的腿。”马翔回。
看见程小西那渴望的眼神，马翔开出一个条件：“如果你告诉我，你送了什么礼物给李墅，我就把这鸡腿给你。”
那天，郭逸是和程小西一起去挑礼物的，最后程小西没有买成，自个儿走了。之后，就再没有听程小西说起礼物的事。
“对了，你后来买了什么？。”郭逸想起这事，也好奇。到底程小西最后买了什么，既便宜又高档的礼物。
马翔对郭逸说：“你知不知道，我刚开始问他，他说没有。后来，我无意中跟李墅说起。你知道李墅说啥？”
“说啥？”郭逸一副鼎力配合的样子。
“李墅说，‘有啊，不过这是秘密。’。”
“啊。秘密！”郭逸和马翔异口同声的说，并且大眼小眼的瞪着程小西。
“我吃完了，先走了。”
程小西抵不过他们盘问的目光，捧着还没吃完的饭就跑了。
中午吃完饭，马翔叫郭逸去打篮球，郭逸拒绝了。
“下午黄老太的课，肯定要检查背诵。我去复习复习。”
如果是整篇课文，他是能够流利背下来的。但黄老太检查手法多变，郭逸最怕的，就是她只抽取其中某个段落。
如果你不是纯熟至倒背如流的境界，瞬间无言以对，当你傻站着回想这究竟是第几段时，耳边响起“下一个，……”的声音，然后脑子里就只剩下“嗡嗡”的声音，你在精神上已经被黄老太毙掉了。
郭逸躲进小卖部的后巷，这是他背书的秘密基地。郭逸感觉后巷比从前干净了，至于是哪里干净了，他一时说不上来。地上的烟头没少，墙根上的苔藓依旧。角落里甚至还有几团皱巴巴的卫生纸。
郭逸一门心思的背书，很快便入了佳境。《爱莲说》，从“水陆草木之花”到“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从“予谓菊，花之隐逸者”到“牡丹之爱，宜乎众矣”，每一句话郭逸几乎都可以倒着背。
郭逸抬头往外走，这时才发现，后巷这面斑驳残旧的墙上，曾经画着的那些奇怪另类的涂鸦，消失不见了，一点痕迹都没有保留。
刚进来的时候，郭逸就有种空荡荡的感觉，但一直低头背书，没有抬头仔细看，所以没有发现。郭逸虽然不懂那些涂鸦表达的是什么，但看着心里舒服，感觉眼界大开，内心有很强的满足感。现在被人擦掉了，有点惋惜。
眼看着这个学期快要结束了，根据学校的安排，秦之夏的社会课会其他比文化课更早结束，目的是留下更多时间让学生们准备期末考试。这门课结束以后，他就没有借口频繁出入学校的各处地方了。可是，这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走了这么多天，半个神荼文的字都没见着。
秦之夏又给大哥秦于秋发微信。
秦之夏：“大哥，上次你不是说遇到了一个很牛X的古文字专家，年轻的时候研究过额西里斯人，有新进展吗？”
秦于秋：“啊，我把图片传给他了，他还没答复我，我再去问问。你在学校有新发现吗？”
秦之夏：“没有啊，有的话早就告诉你了。”
秦于秋没有马上回复，过了几分钟，发了一个截图过来。截图中的对话内容如下：
秦于秋：“林老，打扰了。那两张神荼文的图片，解读得如何？
林老：“这个得花些时间，我不敢打包票。你也知道，历史上是否真的有额西里斯人这个民族，史学界一直都有很大的争议。我这个专家也是名不副实，手头上的所谓史料，都是七拼八凑从海外手抄回来的，不只零碎，有些地方更是互相矛盾。”
林老:“除了这两张图，还有别的发现吗？一些相关的蛛丝马迹都可以的，不一定要完整的图案。”
秦于秋：“暂时还没有新发现。”
林老：“能不能让你弟弟再拍一次那张原稿纸，有些东西我想确认一下。”
林老：“我指的是重新拍摄一次，不要用手机，用高清的专业相机。”
秦于秋：“好的，这个没问题。”
林老：“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把原件寄过来。我想详细鉴定一下。”
秦于秋：“好，这个我要问一下他。”
秦于秋把这个截图发给他，意思很明显，就是问他是否愿意把原件寄给专家。
收到这个截图，秦之夏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心跳加速，惊讶之中带有些兴奋。看来大哥这次是找对人了。
秦之夏想了一阵子，回复到：“事情说来有点复杂，你现在方便吗？我们视频说话。”
秦之夏心想，这个专家先是说要看最新的照片，然后又说要原件。那么他很可能多多少少地了解那个秘密。现在不妨敞开了说。
在西南边境的一个小城，在一个中学生身上掉下来的一张原稿纸，竟然画着传说中早已失传了的神荼文。现在看来，这个原稿纸的作者比象牙塔里的那些专家学者更熟悉神荼文，这个人和额西里斯人的法师肯定有莫大的关系，或许就是某个额西里斯人法师的后代。
过了一会儿，秦于秋回了一条微信：“方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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